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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哦。」溫宴有些失落,「怪不得.....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荔枝搖頭,「婢子不知,這府上除了大人,大都是不知道的。「

    溫宴無奈點了點頭,顯得很是頹喪。

    天知道她失憶是為了什麼啊,現在對這府上的事情一概不知,就連自己兄長忌諱的東西她都忘記了。

    要不是問了荔枝,她險些衝動就跑去修整那園子了,待他回府,見有人動了園子,定會生氣的。

    自打她醒來那日,第一眼聽見趙彥辰喚自己妹妹,她便開始對他十分依賴,恨不得每日都能看見他。

    每日滿心滿眼的只想著與兄長待在一處,唯恐他不見了,惹他生氣這種事溫宴又怎麼可能去做。

    不過她也很好奇為什麼不能動那園子,看來得尋個時機親自問問他了。

    第6章 反感

    夜裡,趙彥辰依舊回來的很晚。

    他到府宅之時,已經是亥時三刻。

    府里四下安靜如斯,只有廊下的燈籠隔著紗織朝外散發著暈黃的燈光,隱隱綽綽很是縹緲。

    在廊柱的陰影里站了片刻,確定攬月閣那邊沒了動靜,趙彥辰才走出來。

    他沒有直接回到瓊華院,吩咐了林值去煮茶以後,自己踱步去了聽雨閣。

    府內值班的僕從已經下職,這時候聽雨閣外空無一人,只有夜風拂動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趙彥辰負手立在聽雨閣門前,任由風拂動他的袍角,閉著眼睛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沒過多久,竹林的石板小道上便響起了腳步聲,一人攜風聲悄然而至。

    「婢子見過大人,小姐她已經睡下了。」

    「嗯,安神香換了嗎?可會傷人?」

    荔枝聲音很輕,「稟大人的話,是朝季閣特質的香,除了能讓人睏乏快速入睡以外,對身子是沒有任何傷害的。」

    趙彥辰點點頭,這才掀開眼帘,「去吧。」

    「是。」荔枝答話,但卻沒有即時離去。

    趙彥辰轉過身正面對著她,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怎麼?還有別的事?」

    荔枝低著頭,躊躇著小心翼翼道:「小姐今日又問了大人,還問了花園一事。」

    趙彥辰一向清冷自持,即使不說話也是一副不怒自威之容,府里上下都很怕他。

    這會兒聽聞荔枝的話,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冷冽,臉色也不大好看。

    荔枝嚇得手心都汗涔涔的,唯恐再惹主子不快。

    一陣風吹過,夾了些許涼意直穿過她的後脖頸,令她不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如何回答的?」趙彥辰聲音冷冷。

    「回大人,婢子只說大人在忙公事,其他的事情婢子以及府上之人都不清楚。」荔枝低著頭回話。

    「很好,你先下去。」

    這氛圍簡直太壓抑了,荔枝聞言簡直如釋重負,趕忙行禮退了出去。

    趙彥辰依舊長身玉立的站在廊下,耳畔浮動著院內竹葉的沙沙聲。

    沒過多時,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在被洗刷的油亮反光的竹葉之上,聲音在暗夜裡顯得格外清脆明亮。

    林值端著烹好的玉壺春過來的時候,身上被淋了個七七八八,高高束起的馬尾須上沾著晶瑩透亮的水珠。

    趙彥辰望著這片雨中竹林,神情有些恍惚,就連林值喚他,他都沒有聽見。

    「大人,茶沏好了,現在進去嗎?」林值第二次問他。

    趙彥辰這才回過神來,不緊不慢的道:「進去吧,順便點上一支安神香。」

    今日在西郊處理匪患,回城時押著匪徒的囚車被沿路的百姓丟了不少菜葉蘿蔔皮。

    他騎馬行在最前端,倒是沒有受到菜葉子與蘿蔔皮的影響。

    但是沿途的百姓卻往他身上塞煮好的雞蛋與菜瓜,他拒絕了,那些人還是蜂擁而上。

    一邊堵著他喚他青天大老爺,給他塞東西,一邊罵著囚車裡的人,向他們扔東西。

    本來一個時辰就能回城的路程,愣是走了兩個時辰。

    從刑部回來的時候,趙彥辰是強撐著精神的,在馬車裡險些眯著。

    可一到府中,想起那位燙手的未婚妻他就立刻清醒了,現在更是一絲倦意也無。

    林值為他倒好茶,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趙彥辰修長的手指捻起杯盞,在半空中輕輕晃了晃,冒著熱氣的茶湯清香便散發了出來縈繞在他的鼻端。

    這是瓊州趙家特地請制茶人一筍一筍的採摘,高溫烘烤出來的茶葉。

    每一道工序都經過了嚴格的把控,屬於稀有的明前清茶。送到趙彥辰手中的時候,清香滿溢,色澤極佳,時辰剛好。

    他最是喜歡這茶,每逢清明節前瓊州便會提前著手安排。

    這一次寄來的物件與上一年不同,除了幾罐茶葉以外,還有一封給他添堵的信。

    信里特意提到了楊縣的溫家,以及婚約之事,字字句句,無一不在催促他趕緊走一趟楊縣。

    他們越是催促,他就越是反感。

    這幾日溫宴想要見他,他都避之不及,總是讓荔枝去搪塞她。

    要說這婚約一事,他還真的不太喜歡。

    祖父當時為了自己的私事就將他的婚姻大事草草決定,還不容父親母親有自己的意見,實屬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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