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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26:57 作者: 黃翊
大哥常說,漂亮算什麼,要會做事才重要。但她卻認為,大哥是看上宗姐不支薪的份上,才會委身為宗姐的男友。
然而,有一點席文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像大哥這種連束鮮花都捨不得送,情人餐都捨不得吃的男人,身邊居然不會少了甘心為他犧牲的女人?這些白痴女人……
「席文,你客氣點,那些蛋糕是我三天的早餐,別一口一口往嘴裡放。」
席文差點沒被嘴裡的那口蛋糕噎著,但她仍記得要抗議而咿啞不清的話,「拜託……那是媽叫我帶來的……我為什麼不能吃?」
席武不理會的睨了她一眼,懶得爭辯下,他索性將蛋糕收拾好,丟進那空蕩得不能再空蕩的冰箱裡,然後杵在嘴巴鼓鼓的席文眼前,道,「你這個月花了我一千兩百五十二元,連剛才那兩塊蛋糕……算你整數,一千三百元整。怎麼樣?算我優惠你,到我公司替我當半個月小妹。」
一千三百元得用半個月來償還?席文急急忙忙的將嘴裡那口蛋糕咽下肚子,然後不爽的罵道:「簡直是虐待童工。」
「童工?你都十九歲了,還敢自稱童工?」
「好,不算童工更嚴重,你欺壓勞工。」
席武涼諒的反問:「勞工?我讓你做什麼粗重的,要以勞工自居?」
「你……」
「怎麼樣?要不,錢拿出來,我不用你以勞力來抵。」
席文無奈的想,這就是她大哥嗎?天呀,他的愛錢癖,已經到了無法自撥的地步,偏偏爸媽又資應他修得高學歷,以及賦予他善辯的口才,以至於沒有人辯得過他,沒有人可以花他一毛錢,更別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才不屑你的威脅,拿去,一千五百元。」席文從口袋裡掏出錢,然後遞給了席武。
席武開心的問:「兩百元是小費嗎?」
「免談,找我錢。」
對付大哥,她才不會有什麼兄妹情誼的想法。拜託,她才借住了一個晚上,而且還出錢買晚餐回來,這樣他就收費一千三百元!她當然要索回剩餘的錢,而且她還在等待之中,詛咒著他會遇到克星。
「來,找你兩百元,還是新鈔呢!」
不高興的接過錢,席文沒什麼好臉色,並且開始譏笑席武,「怎麼樣?連宗姐都受不了你了嗎?」
「要你管。」
「我也不想呀!我是怕她走了之後,你花不起錢去請小姐,嘖嘖,哥的面相,最近有破財之疑喲!」
席武的怒氣,伴隨著她的雞婆而口出不遜,「滾開,你沒瞧見我在生氣嗎?」
「唉,你別任性,這幾年,我當成大嫂的女人在你身邊來來去去的,好不容易找到個宗姐,你怎麼捨得讓你的小氣癖好氣走宗姐?」席文繼續說。
「你是不是想找死?」
她不知死活的再說:「哇,你的目光傳來犀利的火花,是不是因為這樣,我才叫不到大嫂……」
「很好,你死定了。」
席武的語氣加重,舉止變得粗魯,張牙舞爪的樣子把席文給嚇得不敢再說。心想是呀,大哥正在生氣,不過……
「大哥,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我應該……」
他打斷她的話,「你應該回去了,不要老是賴在我這裡。」
「我才不要,你才剛收了我的住宿費,我幹麼要馬上走?」
「喔?想挨揍的話,你儘管繼續說下去吧!」
席武的臉上充斥著怒火,雙手正在摩拳擦掌,席文對這樣的場景,熟悉得不得了。
「嘻嘻,我只是……」帶著嘻皮笑臉的神情,席文傻大姐的個性在席武面前,絲毫占不了什麼便宜,從小到大,她傻傻的不知被揍了幾回,恐怕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我只想替你分憂解勞。」
分憂解勞?席武雖然了解沒啥心機的妹妹不過是關心自己罷了,但他心疼的,可是一大筆省下的秘書費。「你要休學到我公司上班嗎?」
「怎麼可能?就算要休學,我寧可到麥當勞打工,也強過你給的薪水。」
「好,不幫是吧,那就廢話少說。」
「可是……」
「你敢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踢到大西洋去。」他知道唯有這樣的喝斥,席文才會閉上她的大嘴巴!
聳聳肩,席文聽清楚了,坐回沙發時,她下意識的打開電視,豈料一陣狂罵掃來,「你要替我繳下個月的電費嗎?如果是的話,那請慢慢看。」
席文差點要吐血了。心想連看個電視……天呀,該不會一下子,他又要數落她坐了他的椅子吧!
「大哥……椅子要錢嗎?」
席武想了一下,算了,她好歹也是他妹妹,總不好意思連坐椅子的錢都收吧!「不用,不過要替我擦一次地板。」
這……席文突然一陣心痛,她想,她大概要心臟病發了吧!
他見狀,只冷冷的說:「少來一套,要不,你回去。」
席文認為的心臟病在這句話之後完全復原,而且還甘願的去拿拖把準備開始工作。沒辦法老媽在臨出門前,已經巴結她一萬塊,要她假裝做牛做馬,來替大哥整理房子,誰教老媽受人委託,要出租一個房間。不過大哥一直不知情,也許過兩天,老媽就會告訴他吧!
思於此,席文便不敢怠慢,急急的往廁所走去。
「真是不長進的傢伙。」
對著席文的背影罵一聲,席武這會兒才不再動怒的坐在沙發旁的木椅上。這木椅還是他國中時期所做的工藝椅,一直留到現在也不捨得丟,而且,他從不曾坐在沙發上,原因很簡單,坐久了會壞嘛!
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動物呢?坐在椅上的他,百思不解。
從國中起,他便一直嘗試去了解。不過,他算是失敗的,因為直到現在他仍無法交往到一個可以長長久久的女友,甚至是結婚的對象,他都二十歲了,但身為長子兼獨子的他壓力不可謂不小。
看著周遭的同事好友一個個結婚生子,他心底不禁嘆道,女人呀女人,要掌握她們,對於事業有成的他,真的是件很難處理的事。
「該死的。」
隨意咒罵一句,席武沒打算繼續待在屋裡,他準備外出好好治療一下情緒上的不平衡,而他所謂的治療,不過是到公園裡做「免費」的散步。
然而,就在他要開門跨出的同時,門外卻站了一個他此刻最不想見到的「女生」。
「啊!幹什麼一聲不吭的站在這?你不知道嚇死人是要賠償的?」
她的出現,把他狠狠的嚇了一跳,而他這樣出言不遜的口吻,也把剛要按門鈴的女孩給嚇了一跳,不過,這女孩可不是隨隨便便就遭人嚇破膽的小鬼,何況是這種脫口就要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