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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19:07 作者: 花繡
梅望夫當然記得。
那年由於大哥指定要帶小喜兒一同出國,所以一向爭強出頭的迎月才憋著口氣,沒有當場任性嚷求;但當小喜兒回了台灣,從此迎月與秀月母女倆整整排擠了小喜兒三個月之久。
舉凡小喜兒的各種事項,秀月不睬不理,只能全由他這父親擔負;而迎月更是對小喜兒冷言冷語,並且動不動就吵鬧,十足令人頭疼。
想想,他的小喜兒就是從那時開始選擇沉默的乖順。
「如果我那時跟大伯說要姊姊也一塊去,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梅望夫無言以對。他相信,即使沒有那次的事件,還是會有下次、下下次。
他的大女兒梅迎月,自小就讓妻子寵溺過度,養成了要風得風、要雨便得雨的驕縱性子;更不該的是梅迎月太過傲慢,自恃完美地鄙視著他的小喜兒,就如同妻子亦是如此。
其實他的小喜兒可愛又善良,怎麼秀月每說小喜兒淨遺傳到他倆的缺點呢?她總是瞧不見,唉。
「爸爸,我還是拒絕這份工作吧。」她不想要讓媽媽、大姊不開心。
「隨你作主吧。」這丫頭執拗的個性與他如出一轍,怎麼也勸不聽。
她輕喟,不知因何故,總覺悵然。
掏出一直存放於口袋內的名片,她步至書桌旁,輕輕拿起電話,依著名片上的陌生號碼撥著。
「餵?」低沉而富含活力的霸嗓依然那般自信。
她雙肩一頹,緊捏著手中名片,「請問是東方爆先生嗎?」對方哼應了聲,她深吸了口氣,聲細如蚊:「我是梅迎喜,關於寒假那份工讀機會……我不能接受。」仿佛是痛下決心的說出,她掌中名片幾乎成了皺團。
「你什麼?!」驚天暴吼。「你的理由呢?最好是個好理由,否則我不接受!」
將話筒稍離震痛的耳,她蹙眉輕訴:「我媽媽及大姊不肯讓我去。」
「你大姊?!又是你那該死的大姊!把你大姊的名字報上,我來解決!」
呃?怔楞剎那,她下意識地說道:「梅迎月。」
第二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3:35:34 字數:9917
凜冽北風蕭颯,強韌風勁將緊閉窗扉吹撞得聲聲響。極舒服地窩於溫暖室內的健碩身軀懶懶蠕動,半掀半台的眸因烘暖室溫,幾乎滿足得要睡去。
「大哥,拜託……」倘若現下來杯香醇熱咖啡,就更美妙了。
東方焐由文件中偷閒,睞了他一眼,「待會兒好不好?」
死賴在沙發上的身軀繃了繃,懶懶散散又意興闌珊,但也不過半晌,緊閉的門扉忽地讓人打開,不期然吹刮人一陣冷風,竄進他毫無防備的衣領內,眨眼間,就見健壯身軀跳抖顫不停,雞皮疙瘩粒粒起。
「該死,把門關上!」暴怒嘶吼,孬種的套上外衣緊裹。
方入門的東方煦見狀,唇角的笑容燦爛非常。「二哥,你別老是待在這兒纏著大哥。」
咕噥咒罵著的東方爆沒好氣地睨了東方煦一眼。
「對了,我聽說了一件事。」天外飛來一句,東方煦雙眸隱笑。
懶懶趴回沙發臥躺,東方爆睞也不睞他一眼。
「聽說昨天二哥捉著一個小妹妹死摟著不放,還威脅小妹妹寒假非得來公司打工,是不是有這回事啊?」
「我才沒有威脅她,是哪個沒事找事做的人在那添油加醋的?」霸氣俊臉微慍。
東方焐揚眉探問:「有這麼一回事?」
「是啊,聽說----」
「你哪來這麼一大堆的聽說啊!」不耐的掏耳嘖聲,東方爆斷然截去東方煦的話,自動招認:「我承認我是有叫她來打工,不過那也是因為她泡的咖啡實在是太對我的胃口了!更何況那小妹妹……抱起來真的很舒服哪……」
像個小暖爐,香香暖暖又軟軟,真棒呵!
啪的一聲皮肉響,霎時打散東方爆陶醉的美夢。「你發情啦二哥?」
「你真的很欠扁……」陰沉沉的雙眸眯細,喀嚓作響的指節正蓄勢待發。
東方煦機靈地避向門邊,「你真的要扁我?不考慮一下?」手掌伸至門把輕轉,得意洋洋的抬高下顎睨著東方爆乍然顫慄的身軀。
「你你你……你想幹嘛?」他連退數步,忙著拿起擺於一旁的厚重外衣。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好熱。」綻著迷人笑意,東方煦好不開心地捧腹發噱。
好窩囊!
東方爆吹鬍子瞪眼,卻無法抵制自己太過畏冷的體質。
鈴鐺個鈴、鈴鐺個鈴……
東方爆接過響個不停的手機,沒啥子好氣地粗聲道:
「餵?」微怒的霸臉瞬間乍現光采。「考慮得怎樣啊?」口吻雀躍飛揚,十足十的自信。
聽著他過分喜悅的語調,東方焐不免抽些注意力到他身上,只見他原是歡欣的神情轉朋間沉鬱,爾後暴怒,東方焐再也無法專注於公事上。
「她是東方所屬的model嗎?」得到了對方確切的答案,他
掛斷電話後,氣得咬牙切齒:「誰是梅迎月!」
「我知道、我知道!」好奇寶寶東方煦連忙舉右手發表意見。
「說!」不論任何人事物阻擾,他就是要定了小暖爐!
錯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幾絲急促喘息踏人緊繃室內,梅迎喜揮汗如雨,焦急的眸四處梭巡,總於見到了將她急召而來的大姊。
小跑步至大姊身旁,直到驚見大姊鐵青的臉色,不禁頓住步伐,細聲喚道:「大姊?」
「怎麼這麼久!?」沒好氣的問,不耐煩的神情明顯得傷人。
「有事耽誤了。」梅迎喜刻意迴避那刺疼人的眸光,「大姊找我來有事嗎?」
梅迎月抿嘴怒道:「是你去向東方爆告狀?」
告狀?她不解,搖首。
氣惱於她的反應,梅迎月的嗓音更尖銳:「不就是你對他說是我不准你去打工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我?他可是我的上司耶,要是得罪了他,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迭聲炮轟,罵得她更為納悶,「大姊,我沒有!」
「你還狡辯!明明就是你,你這個討厭鬼!從小就愛打小報告,每次都把我害得好慘。你說,這次你還想要把我害到多慘!」圍觀的人愈來愈多,梅迎月原是尖銳粗劣的嗓音轉瞬成矯飾哽咽。
她搖首,再搖首。
除了沉默,她怎麼也無法去應對此刻的梅迎月,唯恐一旦出口辯駁,更多、更重的誤解便要接踵而至,壓得她無法承受。
耳畔傳來的可憐悲泣令她麻痹了所有感官,不自覺緊握著拳,一再告訴自己別去聽、別再意、別難過……但拳握得太緊,好疼;心酸得太過,好澀。
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至親,為何面孔瞧起來卻如此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