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是啊，人家季明好心好意讓她靠在他肩上睡，結果她在他衣服上留下這麼一件「禮物」，季明非得抓狂不可啊，畢竟他有潔癖。

    看著他的睡顏，她取過包里的紙巾，墊在他肩膀上，希望能補救一下，最好在他醒來之前能幹。

    駕駛座上的齊郁在顧緣醒來後，趁著紅燈回頭看看，發現她在擦季明的衣服，又聯想到她睡覺流口水的壞習慣，對此很是無奈。

    看著熟睡的季明，他心裡默默說了句「兄弟真是太倒霉了」。依他這段時間對季明的了解，他醒來後會炸毛。

    顧緣慘咯，不過誰讓她睡覺流口水的。他一直覺得，他這妹妹就是一吃貨，就算在夢裡也在吃，不然不會這麼容易流口水。

    顧緣在發現紙巾不管用後，想到了吹風機。可現在哪有吹風機，她犯難了。她又再次靠在季明肩上，很快她想出了物理方法。

    她將自己的手放在季明肩膀上，企圖讓水漬干，最後她的方法還是有效的，至少季明沒有發現。

    顧緣在發現季明的睫毛似乎在顫動時，馬上轉移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偏頭看向季明，「你醒了啊，謝謝你的肩膀了。」

    季明可能是因為剛醒，眼神茫然，聲音也有些嘶啞，「嗯，我醒了。不用客氣。」

    「那你肩膀還好嗎?」顧緣眨巴著眼睛，眼中暗含關切地問。

    「還行。」季明揉揉肩膀，活絡活絡筋骨，肩膀也不酸了。

    「你…為什麼…借你的肩膀給我靠啊?」顧緣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怕你又撞玻璃，那樣會頭疼的。」

    「原來你還記得。」

    「那當然了。」

    此時的顧緣覺得，她和季明仿佛回到了九年前，她和他之間不是那麼生疏，就好像這五年的空白從未有過。

    「你們都醒了?」齊郁問。

    「是啊。」

    「是。」

    顧緣和季明一前一後答道。

    「季明，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讓這小祖宗靠你肩膀上睡啊，你知不知道，她睡覺會流口水啊。」齊郁一臉嫌棄。

    「我知道啊。」季明回答道。

    「啊，原來你知道，那你怎麼放心讓她睡?」齊郁驚詫萬分。

    「總不能讓她一直撞車玻璃吧。」季明無奈道。

    「你是心疼我的車?」齊郁開了個玩笑。

    「才不是，季明肯定是心疼我的腦袋。」顧緣搶答道。

    季明點點頭，表示她說的對。

    齊郁無話可說了，他不就開個玩笑嘛。

    顧緣心裡樂開花了，因為季明關心她，縱容她。

    想到這兒，她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看著新城離她越來越近，她有些難過，她會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季明了。

    很快，車在雅園停下，她其實很早就知道季明家在雅園，離她家還挺近的。

    「我到家了。顧緣，謝謝你的蛋糕，再見。齊郁，謝謝你送我回來。」季明開口道。

    「再見。」顧緣笑著和他揮手道別。

    「都是兄弟，不用客氣。再見啊。」齊郁朝他擺擺手。

    很快，車朝隨苑駛去，而季明的背影也慢慢消失在顧緣的視線里。

    「對了，小緣，你在新城找好培訓班了嗎?」

    「找好了。課時不多，時間安排上也是一天隔一天。」

    兄妹二人剛說完，顧緣就發現她到家了。

    「哥，你幫我和舅舅舅媽問好，我有空會去看他們的。那我走了，再見。」

    本來齊郁想幫她把行李箱搬上樓的，可她覺得自己能搞定，就揮揮手，讓他回家去。

    顧緣提著行李箱上樓，在樓道里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爸爸拿手的魚香肉絲，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表白

    很快，寒假結束，顧緣再次搭齊郁的車回a大，季明還是坐在她旁邊。

    寒假裡齊郁和季明去健身的時候，她有空也會去找他們，一來二去的，她與季明之間的關係也愈加親近。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曖昧吧。

    回到a大寢室後，她打開微信，和季明聊天。

    顧緣：我打算以後乘地鐵回家。

    季明：我也這麼想的。

    顧緣：那…要不回頭一起回去?

    季明：好啊，這樣也有個照應。

    顧緣：我幾年前就在地鐵上睡過頭，最後坐過站了。

    季明：正常。你初中去老師家補課的路上不也睡著了，最後走了兩站的路才走到老師家。

    顧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季明：那次我記得很清楚。

    顧緣：為什麼?

    季明：因為那是你第一次比我晚到，之前你一直很早就到。還有，那天你有點狼狽。

    顧緣：……

    顧緣記得，因為那時是冬天，她穿著羽絨服，跑得氣喘吁吁，雖然最後準時趕到了，但她熱的流汗，頭髮也有點凌亂。

    之後，她在學校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同桌季明，當時還被他取笑了。

    都過去那麼久了，他還記得，果然是黑歷史。

    如今因為齊郁的關係，顧緣和季明會常常見面。

    她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近水樓台先得月吧。

    只是，齊郁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她能有藉口接近季明的日子不多了。她決定…主動出擊，向他表白。

    她找出自己珍藏的明信片，在上面寫下一段文字。

    季明：

    我其實一直喜歡你，只是直到四年前我才發現你就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你願意成為我的男朋友嗎?

    我希望得到你的答覆，也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顧緣

    第二天，她上好培訓班後，來到了h大。

    她昨天就從齊郁那裡得知季明會過來，她掐著點趕到齊郁宿舍樓下。

    這時候，恰好齊郁帶著季明下樓。

    「你要走了?」顧緣看著季明問。

    「是啊，時間也差不多了。」季明回答道。

    顧緣把左手拎的袋子遞給他，裡面裝蛋糕的盒子底下放著她寫的情書。

    不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呢?

    「這是我新學會的抹茶蛋糕。」顧緣笑著說，「你帶回去嘗嘗看。」

    「真賢惠。」季明誇讚她， 「那我先走了。」

    「好，再見。」顧緣道。

    齊郁也回答道，「再見。」

    季明慢慢走出了顧緣的視線範圍內。

    「喂，人家季明都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麼。」身旁的齊郁在顧緣面前揮揮手不滿道。

    「那我不看了。」

    「你該不會喜歡季明吧?」

    「哥哥，你真相了。」顧緣點點頭。

    「你怎麼不否認?」齊郁有些納悶。

    照理來說，女孩子被家人問到感情問題時，第一反應就是矢口否認。他這妹妹夠…夠奇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