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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而回到客廳又打了兩盤。

    八點多，林淺榆再給蕭川去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蕭川的電話隨時都保持暢通的。林淺榆了解他。

    林淺榆最後還是給蔡正熙打。五聲後，被接起。

    「淺榆。」蔡正熙聲線沉啞。

    林淺榆：「蕭川呢，他怎麼沒接電話？」

    蔡正熙默了半晌，才說：「他有事在忙。怎麼了。」

    林淺榆沒多想：「後天要錄節目，明天我去華苑接你去。」

    「不用。」蔡正熙說：「我和蕭川自己去，好嗎。」

    根據多年的職業敏感，林淺榆立時就有了疑心：「你們……在哪兒呢？不在北京？」

    片刻後，蔡正熙才回：「嗯。」

    林淺榆：「你在覃市。」

    蔡正熙：「回來了。」

    回來了……北京？

    那也就是說，蔡正熙這幾天回去過覃市。

    林淺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原來從蔡正熙口中聽到這個地名，她還是會下意識就蹙眉。

    她是在意的。

    「你家有事？」

    電話那頭沒應答。

    林淺榆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說你有任何事都應該提前，告訴我。」

    身為蔡正熙經紀人，她必須隨時知道蔡正熙的行程。

    在雙方都沉默的幾秒鐘里，林淺榆聽到電話里『八號包廂的拉菲……』

    林淺榆眉端蹙得更深：「你在應酬？」

    「嗯。」蔡正熙頎長身體靠著包廂外面走廊牆壁，頭顱貼著牆，目光清冷。包廂裡頭的蕭川，此刻正在裡面陪得昏天黑地。

    難怪林淺榆打他兩遍電話他都沒聽覺。

    「你不能出席這種場合，到底因為什麼事。」林淺榆垂在褲縫邊的手指不斷蜷緊。

    「舅舅也在。你過來接我們嗎。」蔡正熙說。

    ----

    五十多分鐘後，林淺榆的商務車停在東方路希爾頓酒店附近。身邊只跟了葉鉛，兩人疾步往泊車區域去，而後被告知。

    季清臣的車就在她的商務車附近不遠。

    林淺榆折身往回走。

    遠遠看見蕭川等在一輛黑色賓利車門前，走近才看到他臉腮的酒紅。葉鉛記得蕭川喝酒不上臉，身上酒味已然不輕。喝成這樣，是喝了多少。

    林淺榆扶他手臂：「你還好？」

    蕭川點頭，說：「季先生和正熙都在車上。」

    車窗已經降落下。

    季清臣和六年前容貌基本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很倜儻溫潤的斯文面相。

    倒是葉鉛，看到這張臉時，微微咋舌。

    上過電視新聞的企業家啊。去年XY衛視播報的著名企業發言人。

    葉鉛心裡已經有各種os，但是一句話也不敢亂說。

    商務車正好也開過來，林淺榆讓葉鉛先扶蕭川回自己車上休息。

    林淺榆恭敬對車裡的季清臣問好：「季叔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淺榆。」季清臣和潤道：「上車來吧。外頭人多眼雜。」

    ----

    晚十點多。

    林淺榆送蔡正熙回到公寓。

    艾繪留在秦忱那邊，林淺榆和蔡正熙並肩站在電梯裡。直到開了門，葉鉛扶著後勁兒上來開始手腳發軟的蕭川回臥室。

    俗話說得好，平時好兄弟，酒後兄弟好。

    葉鉛對蕭川，也算是親力親為了。脫鞋脫襪子托外套，找來熱毛巾給他擱腦門上，忙前忙後伺候蕭川。

    蕭川今天穿得特別正式，西裝外套黑皮鞋，儼然一看就是應酬酒桌文化裝扮。

    「川哥，要不洗個澡，興許能好點兒。」

    蕭川迷迷糊糊點點頭。

    葉鉛給他開了熱水，扶著蕭川進浴室。

    「您扶住了嘞！」葉鉛吃不住蕭川這力道，蕭川看著清瘦，沉得嘞。

    蕭川噴著酒氣：「你，去。」

    「那我走啦，你扶住啊，實在不行喊我。」葉鉛一走三回頭。

    三分鐘後，裡頭就傳來『哐當』聲。

    葉鉛衝進去時，只看到襯衫脫一半兒的蕭川，身材線條齊整，膚色健康。賊拉好看。

    「我靠川哥，你腹肌有六塊兒？」

    「實名羨慕！」

    ----

    蔡正熙坐在床尾，抬頭看林淺榆。她不說話，蔡正熙就會保持默然。

    季清臣那番話不多，卻句句說到林淺榆心坎兒上。

    最要緊的那句。

    林淺榆現在聽來還會後怕。

    蔡正熙眼眸深邃晦暗，林淺榆只是短短和他對視一秒，便會不由自主想挪開。

    「洪憲是北四城書記。你和蕭川怎麼會和他打上交道？」林淺榆不接觸政圈，如果不是這號人物影響力太大，她又怎麼會替蔡正熙擔心。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林淺榆回視他。

    眼前這個蔡正熙。或許，根本就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沒有了。」蔡正熙喉結動了動，嘴角淺淺上揚：「我不做壞事。不會給你找麻煩。後天不是要錄節目，早點休息啊。今晚就住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