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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15:31 作者: 骨米斗北
在這期間,難道還不能讓謝明健這正房先住進去?
湯芝心心念念的心頭盼總算成真。難免感慨。許是這檔子事兒有了實質性的進展。湯芝這幾天進出都是臉上帶笑。
主動和謝衡說話。雖然謝衡也沒怎麼搭理她。可架不住她主動往跟前湊。
「阿衡,你爸爸說了,等過了年,咱們就搬過去。如果談得快,興許年前就能搬進去,到時候咱們就在新房子裡過年。」
飯桌上,湯芝給謝衡夾了塊排骨。
謝衡皺眉。
不動聲色給她夾走。
湯芝微微一愣。
自己給自己台階下,接著搭話:「不知道你看過房子沒有。大約540平米,就在興新區那邊,房子的三維空間視頻我手機里有,待會兒給你發一份兒,你看看……」
「用不著。」謝衡放下碗筷,打斷她:「您要這麼喜歡,您就自己進去住。我挺習慣這兒的。」
說完,人就抵開了餐椅,往自己房間走。
湯芝尷尬,面上維和的表情好不自在。
林淺榆識趣,吃完最後一口米飯,放下碗筷:「湯姨,我吃完了。」
一般用不著林淺榆洗碗。湯芝嫌她洗不乾淨。
家裡有專用小時工,按點兒來收拾。
「不急。」湯芝細嚼慢咽,在林淺榆面前拿起態度:「淺榆,我們聊聊。」
「嗯。您想聊什麼。」林淺榆態度溫和。
湯芝筷尖兒在唇上落過。自己喝了口湯,不經意、像是嘮家常那樣問林淺榆:「今兒上午我回來的時候,你和阿衡在房間裡幹什麼呢。」
「他要用我手機,我不借,吵起來了。」林淺榆淡然回。
「這就稀奇了。」湯芝說:「一來你脾氣好,從來都是讓著他。二來,我進門時也沒聽見你們吵架聲兒呢。」
她將湯上的浮油吹開,又喝了口。等著林淺榆回話。
林淺榆還沒能說話。
『啪』
尖銳的瓷器擲地聲打破兩人的談話。
一隻手機從湯芝的手邊飛過,砸碎了湯芝飯桌前的湯碗。
「啊!」湯芝嚇得三魂丟了倆。
反應過來看向肇事者,厲聲喊:「阿衡!」
謝衡痞痞怒視她:「我跟林淺榆什麼事兒與你什麼關係。」
「我----」
「你要在我爸面前提一個字。你什麼都得不到。」謝衡輕描淡寫說。
這句話激怒了湯芝。
「謝衡!」她自認為畢竟是長輩,「我這些年幫你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輪不上你個孩子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枕邊人!是……」
「我是他唯一繼承人。」
謝衡一句話,就堵住了湯芝的全部嘴巴。
早在謝明健幾年前,他就立下財產遺囑。以後名下財產都歸獨子謝衡所有。
謝衡一句話打臉。
湯芝跳得再高,不還是小三小四上位過來的。論長輩,你配嗎。
林淺榆冷眼看著他們的戰爭,置身事外。默然回房。之後不久,客廳里就傳來一陣碗筷墜地的碎瓷聲。
林淺榆站在窗戶邊,吹了會兒風。
晚上謝明健回來時。
林淺榆在和蔡正熙講電話。聽到湯芝和謝明健的說話聲,林淺榆攏住手機,輕聲說:「我要掛了。」
蔡正熙手撐在案沿,撥弄他的魔方打發林淺榆不在的光陰,問她明天早上能回去嗎。
「嗯,應該不能。」林淺榆補充:「等我兩天,好嗎。後天早上我去你家。」
蔡正熙:「要推遲?」
林淺榆也很無奈:「因為我還沒想好怎麼和謝明健說。那個,先不和你聊,他們回來了。」
謝明健有睡前在陽台眺望的習慣。
在他看來,他非常喜歡南邊陽台的風水地理位置。
林淺榆不太懂謝明健。
小時候初次見他,第一印象就是他真像阮泉民國戲裡的文人老師。戴圓眼鏡,穿長款簡約風衣,頭髮有點長,斜分。
不說,真的猜不出他是個生意人。
後來林淺榆長大一點,就在他身上讀出了『儒商』的氣質。斯文,嚴謹,小心翼翼。但眼光又是極其精準。
消息網絡靈通,手下的買賣總是力爭一本萬利。
可對人也是真的絕情。
三十六歲的謝明健已經是圈內老總。
因為八十萬稅務問題,全然讓公司財務擔了責任。2年零4月的牢,硬是沒出面解決,讓人進去了。
謝明健不缺那個人,也不缺那點錢。
但他立的是條規矩。可以在綠建吃碗黃金燙嘴飯,後果就是我不會撈人。
為了平公司怨憤,據說湯芝為這件事兒費了不少神。
開頭路走好了,以後就好走。
如今四十三的謝明健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越來越野。
但人的氣質還和從前相差不多,斯文,少有發脾氣。怎麼看,怎麼敗類。
「謝叔叔。」林淺榆喊了聲。
謝明健轉頭看了看女孩兒。他最近不常回來,回來也少碰見早出晚歸的林淺榆。明明是在同一個屋檐下住著。卻有點兒陌生的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