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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09:29 作者: 陳阿塔
「我不怕,」她固執得像個渴望獻祭的小奴隸,拱著身子往他懷裡蹭,「叔叔不怕傳染,我也不怕。」
「我跟你能一樣嗎,」謝西然捏了捏她的下巴,她抬起頭,栽進他溫柔的眸里,他的聲音又低又輕,「……我那麼愛你。」
傅語諾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再次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半年來,她和謝西然的關係似乎一種處在某種微妙的相持中,他會親她抱她,像戀人一樣愛撫她,卻永遠不會更緊密地進入她。
有的時候她明明感覺二人的情|欲已張到極致,他卻偏偏能從那個浪尖上下來。
她是了解他的,謝西然有權力有地位,於情場上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愛上她以後卻能克制禁慾得猶如帶發僧人,這時常令她生出自己是那個引誘法海犯戒的妖精的錯感。
傅語諾不服輸,她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謝西然在家養病的這幾天,她總是毛手毛腳地靠近他,他在書房看書她就鑽進他的懷裡打擾他,他坐在茶几前和自己對弈,她就坐在沙發上拿腳踩他的背,細腿跨過去駕在他的肩頭勾他,他立在桌前練字,她就鑽在桌子底下惡意地作弄他,叫他不得安生。
可任她花樣百出,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用,謝西然巍然不動,儼然是個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傅語諾坐不住了,插著腰怒問他:「你難道是柳下惠轉世不成?」
「我是柳下惠,那你是什麼?」謝西然擒著她的腰,笑意盎然地問,「誰教你這麼多花樣?我的小阿諾男人沒幾個,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傅語諾被他調侃紅了臉,眼神羞怯地躲閃,嘴上卻是不退縮:「那怎麼沒見你上當啊!」
「已經上當了。」
「嗯?我怎麼看不出來?」
他卻是笑笑,不接這茬:「行了,我今天要去公司了,你幫我那套西裝拿過來。」
一個星期沒蒞臨公司,謝西然乍一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溫助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謝總?」
「嗯?」他回頭看了眼她桌上一大碗火紅的麻辣燙,難怪從電梯出來就聞到了一股味道。
溫助慌忙將塑膠袋合攏,拿紙巾擦了一下嘴,本以為要挨訓,沒想到他只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說,「這麼晚才吃飯,點心?」
「不是,開會剛結束!」
「嗯,」謝西然挺溫和的,「要注意身體,以後不是重要的會議到飯點可以讓大家休息一下。」說完轉身進屋。
溫助理愣了三秒,看來謝總今天心情很好啊,她坐下來打開塑膠袋,一邊吃一邊回憶,謝總這次短假回來似乎胖了點,是去哪裡療養了嗎?可他要是出門,身為秘書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莫不是他身邊有新人了?心底猛地躥出一股危機感,溫助理渾身一凜,忙收起麻辣燙,還吃什麼吃,工作都要不保了!
下午,謝西然在辦公室里接視頻和海盛船業的鄭秦談購股細則,溫助理突然告知他《南報》的許記者來了。
她怎麼突然來了,他不記得下午有這個安排:「有約嗎?」
「沒有,」溫助理為難地說,「她說……她帶了稿子想讓您親自過目。」
謝西然覺得好笑,這人似乎格外擅長突然襲擊,換個詞說就是沒規矩,「不是說了稿子由你和公關部來審核嗎?」
「……是。」
「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上次採訪的最後一個問題她也寫進去了,誇了一下您做慈善的初心,也算是拔高了您的形象,但結尾提到了您的家人。」
家人?他能有哪個家人,謝西然的臉沉下來。
「我和她溝通過不要寫江夫人和傅小姐,但她堅持要寫,她說這樣更能她文章的立意,還說她有撰稿自由,我們無權干涉,」溫助理說,「許記者堅持雜誌方已經過稿了,我們這邊如果堅持要刪除,必須給她一個理由,她下午就是來和您談這個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謝西然說:「你讓她在會客室等著。」
「是。」
掛斷這通煩心的電話,謝西然沒做停留,很快重新投入到與鄭秦的會談議中。
鄭秦跟他談的是船運方面的合作,自古以來運輸業都是國家最重要的產業之一,投入大,利潤更大,這幾年國內的運輸業搭著網際網路的春風高歌猛進,幾乎實現了產業的大變革,謝西然覬覦已久,奈何一直找不到機會插一腳,這次機會終於送上門,他沒猶豫,很快和鄭秦達成一致,價格是高了點,但他的眼光不局限在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他看的是以後。
結束了視頻會議,他又給孫戴安撥了個電話,要他再和鄭秦磨一磨。
孫戴安在那頭占他的便宜,爺爺,合同不都要定下來了嗎,還磨?
廢話,只要合同沒簽下來,那就只是擬定,隨時都有變更的風險,得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謝西然對這個便宜孫子沒什麼好語氣,非要他再去鄭秦面前虛晃一槍,還提醒他可別跟人稱兄道弟真稱上頭了,做生意講的可不是誠意,做生意玩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