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是親生的嗎（3更

    他的眉頭擰了一下，看著沈媽媽一時間就沒有出聲。

    沈爸爸瞪了眼沈媽媽，「行了，孩子才回來呢，你說這些做什麼？」

    「有什麼話讓孩子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說好了。」

    沈爸爸就想讓沈媽媽別再說這些，趕緊去給沈南川收拾一張床出來好睡覺啊。

    可是沈媽媽是能聽沈爸爸話的人嗎？

    她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大川是咱兒子，我是他娘，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大川啊，我可和你說，你弟他現在啊整個就是一個混蛋，每天不是出去玩就是在家睡覺，吃了睡睡了吃的，最混蛋的他竟然偷家裡頭的錢啊，我和你爹不給他還搶，兒子啊，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和你爹我們兩個得讓瀋北軍給氣死嘍，你到時侯就只能給我們收屍了啊兒子。」

    「兒子，你這次回來可不能就這樣走了，你得管管我和你爹啊。」

    說到瀋北軍這個小兒子。

    沈媽媽是又氣又恨。

    當然，心裡頭還是有那麼幾分偏疼的。

    不過是現在瀋北軍做的太讓她失望，而且，還從她手裡搶過幾回錢。

    讓沈媽媽覺得肉疼了。

    「瀋北軍人呢，他不在家？」

    「在什麼家啊，這個時侯不知道在哪戶裡頭打牌喝酒呢。」

    沈爸爸嘆了口氣，看了眼自己的大兒子，眼神裡頭也帶了幾分的期冀，

    「兒子，你可是咱們沈家的長子，你是當大哥的，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管啊。」

    「是啊大川，那可是你親弟。」

    沈媽媽本來沒想這麼多的，只是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的大兒子，下意識的告狀。

    也有想讓沈南川想著她們家裡頭沒錢，說不定會再多寄點的心思。

    這會兒一聽自家男人的話。

    她眼珠子可就立馬活躍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沈南川，

    「大川啊，那可是你親弟，你可就這麼一個親弟啊，老話說的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你這當大哥的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弟走上歪門邪道不理不問啊，大川，你明天就去找他，找回來後好好的批評他一頓，讓他一定要知道自己的錯誤……」

    沈媽媽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通。

    沈南川卻是心裡頭苦笑了起來，他搖搖頭，

    「娘，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啊，你覺得瀋北軍能聽我的話？」

    「這倒也是，他打小就和你不對付。」

    沈媽媽臉拉下來了幾分，心裡頭有些埋怨沈南川，這個當哥的，怎麼一點沒和兄弟處理好關係？

    哪裡有半點當哥的樣子啊。

    不過，好歹的這是幾年沒見面，她就沒把這話給念叨出來。

    只是嘆了口氣，一臉期艾的看向沈南川，

    「那，那這樣要怎麼辦啊，難道由著他這樣在家裡頭折騰？」

    沈媽媽說到這裡已經是有點想哭，

    自己這兩年好不容易手裡頭贊點錢吧，回頭就被那臭小子給弄走！

    每次都是先開口要，不然就是鬧。

    再不就是自己直接整個屋子裡頭翻找……

    反正那錢不到他手裡，他就給你整的整個家裡頭就雞犬不寧！

    再這樣下去，也不用等著老死。

    她準會被那混蛋給氣死！

    「老大，我記得你和小玲以前說過，你媳婦和小玲現在都在外頭賺了錢，也買了房子，是吧？」

    沈南川聽著這話心頭頓時就是警鈴大響。

    他不置可否，「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娘和你爹去給你們看孩子吧？」

    沈媽媽本來說這話是一時頭腦發熱，也是想著用這法子避開瀋北軍一陣子的。

    可是話一出口吧。

    她卻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主意那是相當的好啊。

    所以，索性直接又加上了一句，

    「你這次回來的剛好，等你走的時侯我和你爹就剛好跟著你一塊走。」

    「等到了你們的住處啊，我和你爹幫著你和小玲兩家看孩子，接送她們上下學啥的，我和你爹也能隨時隨地看到孫子孫女的，大川，你放心吧，不用擔心累到我和你爹，我們兩個的身體還能再熬幾年的，幫著你們看幾個孩子，等到我們老的不能動的時侯啊，我們就回老家，不討你們嫌，真的……」

    「不用，幾個孩子現在都上小學了，能自己回家。」

    「不用你們過去看，而且她們也不用我們接送，都是自己上學的。」

    沈南川可不敢應下這話。

    要是回頭讓顧海瓊知道他答應沈媽媽這話，非得咬他不可！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到時侯自家媳婦一生氣，把他踹到書房去睡，或者是氣的帶著幾個孩子離家出走什麼的。

    他要去哪找媳婦孩子？

    賠本的生意絕對不能做！

    「那，那我們過去也能幫著你們煮煮飯啥的啊，她們不是都忙嗎，我和你爹能做好些事情呢。」

    沈南川心裡頭嘆了口氣，早幹什麼去了？

    現在說這些……

    晚了！

    他臉上露出幾分的為難，遲疑著。

    沈媽媽卻是聲音提高，開口的話也開始難聽了起來，

    「怎麼的，你這還真的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和你爹說過去伺侯你們都不行？」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娘，我沒說不讓你們去，我只是想怎麼告訴你們這件事情。」

    「啊，你和我們說啥事，你想說啥？」

    沈媽媽一臉的狐疑，盯著沈南川心裡頭暗自嘀咕，

    大兒子不會是在想用什麼話嚇唬她吧？

    「娘，我這次回來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家裡頭還有什麼錢沒有的。」

    燈影下。

    沈南川的語氣有些澀然，很是不好意思一般，

    「去年小顧的生意出了點問題，賠了好多的錢，我部隊那邊又因為犯錯降了一級，現在我媳婦和小玲兩個人在外頭的生意被人追著要錢，她們都不敢回家，帶著孩子在外頭躲了好幾個月了，這不是我實在是熬不住，就想著回來看看，爹，娘，我和小玲這幾年寄的錢雖然不算多，但也不是個小數目，加起來也有不少，要不娘你就先拿出一部分，算是我借的，好歹我回去租個孩子，把幾個孩子的學費給交了？」

    「孩子們不能不上學啊，娘你說是吧？」

    「是啥是，幾個丫頭片子沒錢就不上學了唄，讀那麼多的書，到頭來還不是別人家的人？」

    沈媽媽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我可和你說啊，我和你爹手裡頭可沒錢借給你，你別想從我和你爹這裡打主意啊，行了你這一路上也累了吧，這面也吃了，你不是說困嗎，還是去你西房那邊睡吧，有床，不過好像被子沒有乾淨的了，那邊有個床單和墊子，你拿過去鋪上湊合一晚吧。」

    「哎喲，我這怎麼越老耳朵越不管用啊，外頭好像有人在喊門？」

    「老頭子你在這坐著，我出去看看啊。」

    一邊說一邊抬腳走了出去。

    那速度，好像後頭有鬼在追她！

    沈南川心裡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只有一個念頭，

    嗯，這麼幾年沒見，娘啊，果然還是那個娘！

    沒半點變化！

    他一抬眼，撞入沈爸爸有些尷尬的眼神裡頭。

    「那啥，大川啊，你也別怪你娘，她……哎，這兩年你弟是真的不爭氣……」

    「我們手裡頭的錢啊，被他給弄走了不少……」

    沈南川沒出聲。

    就那麼平靜的坐在那裡看著他。

    直到，把沈爸爸看的愈發的心虛，眼神都跟著閃爍起來。

    半響後。

    他乾咳了兩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自己側過身子，從他身後炕頭的一角里摳了半天。

    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布包。

    沈爸爸滿眼不舍的看了兩眼，最後一閉眼遞到了沈南川的跟前，

    「大川啊，這是爹這幾年趁著你娘不注意偷偷攢下來的，不多，也就是幾百塊錢，爹知道管不了什麼用，不過，不過好歹的也是錢，你你就拿著吧……」好像門口有動靜，沈爸爸的臉色猛的一變，想也不想的甩開了手，「快收起來，你娘看到給你沒收了還得和我沒完！」

    沈南川，「……」

    他看了眼屋子外頭，「爹，那是風，不是我娘。」

    把手裡頭的小布袋捏了兩下。

    裡頭大小不一。

    應該是毛票一元的什麼的都有吧。

    他搖搖頭，把手裡頭的錢遞還給沈爸爸，「這些您自己拿著吧，我不拿您的錢。」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還嫌少啊……」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沈爸爸卻還是手腳麻利的伸手把錢袋給收了回去！

    並且又重新仔細的藏了起來。

    看的一側的沈南川嘴角直抽抽——

    這同一個屋子裡頭住著，大半輩子的夫妻了，怎麼和個作賊似的？

    「你也別怪你娘，她啊，是跟著瀋北軍操碎了心，她……」

    「爹，我是你和娘親生的孩子嗎？」

    沈南川猛不丁的打斷沈爸爸的話，單刀直入。

    屋子裡頭的氣氛頓時死寂。

    沈爸爸的雙眼一下子睜的溜圓，他緊緊的盯著沈南川，一副受到驚嚇般的模樣，不過，卻又強撐著鎮定的朝著沈南川看了過來，似乎是想要張嘴說什麼，不過，開口之前他先打了兩個哈哈，然後才狀似平靜的對著沈南川笑罵道，「你說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和你娘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我們，你打從那麼一丁點兒……」

    他伸手比劃了兩下。

    一臉的激動，好像是在生氣沈南川剛才質疑的那件事情，

    怎麼能這樣懷疑呢？

    只是他這激動加動作過多，雙手在半空比劃來比划去的樣子卻是看的沈南川眸子咪了又咪，

    解釋，心虛。

    動作比劃，有些語無倫次，好像，也是心虛？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你是這個家的長子，是我和你娘的大兒子，這事兒准沒錯的了。」

    到最後，沈爸爸一臉氣憤的瞪了眼沈南川，扭過了頭不再去看他。

    沈南川坐在另一側，越想越覺得沈爸爸剛才那一番動作和表情是心虛的表現！

    他濃眉一挑，「爹，我就是隨口問一句，你那麼激動做什麼，瞧著你那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心虛呢。」

    「心虛，可真是可笑，我心虛什麼啊。」

    沈爸爸連著笑了好幾聲，嗓門都比剛才的大了不少，「老大啊，我知道你心裡頭生我和你娘的氣，你覺得我和你娘看重你弟，不幫你著想，可是大川啊，你也得替我和你娘想想，我們兩個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啊，說不定哪天就閉眼醒不過來的人，我們就想這個家好好的，你和你媳婦不是在外頭有能力有本事嘛，我們就只能多幫一下你弟了……」

    「可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和你娘不是你親爹娘啊。」

    「大川，這話傳出去，你可是要被村子裡頭的人笑話的。以後，可不能再這樣說了，也不能在你娘面前說，知道嗎？」

    沈南川笑了笑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