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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00:24 作者: 鶴安
盛昭力道稍松,被黎鴻逗得浮現出幾分笑意:「算了,我一個人喝那多無趣。」
黎鴻拍了拍盛昭的肩,雙手揉亂了盛昭的發,笑眯眯的:「你猜,那幾壇酒被師兄藏到了哪?」
盛昭心底嫌他煩,還是乖乖地仰臉問:「哪?」
黎鴻放低嗓音:「正殿門前那棵樹上。」
盛昭好笑:「可以啊黎鴻。」
黎鴻捏了捏盛昭的兩邊臉:「叫師兄!」
他捏完,又道:「你要是心裡難受了,你就自個去翻來喝,喝多少,師兄給你補回多少。」
「那裡的酒,永遠都不會被你喝空。」
盛昭跟黎鴻認真的視線對上,眉梢重新揚起來,笑著應下:「好。」
。
江千舟一走,元清峰相當於無主之地。
盛昭與黎鴻徑直進了去。
今日是陸井守的門。
盛昭與他擦肩而過時,被叫住了。
陸井:「小師弟?」
盛昭腳步一頓,對上面色一向嚴峻的陸井,淡淡道:「陸師兄。」
他們已幾月未見,從前在劍宗的時候尚不明顯,如今,陸井早已明晰,他跟盛昭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可能會守一輩子的門,永生都觸及不到盛昭能跟仙尊與魔尊談笑風生的那個層面。
但,
陸井:「劍尊現下不在峰內。」
盛昭笑笑:「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尋你們元清峰的郁仙君。」
他說罷,擺擺手:「師兄,我走了。」
陸井低聲應下。
但不妨礙,他是盛昭的師兄。
盛昭走時面上帶了些笑,手也鬆了下來,他到底在元清峰住了十幾年,郁安易的住處他還是記得的。
盛昭熟門熟路走到了那處占地不小的洞府,修士的洞府一般都會在入口處下禁制,只有得到主人家的允許才能進出,可奇藝的是,盛昭暢通無阻,這禁制與他而言如同無物。
黎鴻被禁制攔下,無法,只好在外等盛昭出來。
洞府內同主,清雅乾淨,仙霧繚繞。
半分不像主人閉關百年一出關就被趕出宗門的落塵模樣。
郁安易為了迎盛昭,里里外外都清掃布置了個遍,禁制也對盛昭除了,費了不小心思。
百年前的他,哪曾想到今日,他覺得只要盛昭來一小會兒,都算他這洞府蓬蓽生輝。
郁安易見到盛昭時,正在燃著香爐,他手下一頓,「你來了。」
他以為盛昭會晾他個幾日。
盛昭溫聲調侃:「仙君這有我的位置嗎?」
郁安易垂眸:「有的。」
郁安易指了指主臥:「主人可以先告訴我你的喜好,我都安排進去。」
盛昭挑眉:「你呢?」
郁安易吸了口氣,忍著心中羞赧:「我在一旁放了個小榻。」
郁安易也不知怎麼,他一想到能跟盛昭共處一室,仿佛又回到萬蠱窟里,照玉躺在他懷裡的時候,又香又軟。
他在褻瀆他的神。
郁安易本該是惶恐唾棄,但因他的神明變了個人,他對著盛昭,那些欲望又控制不住地放大,他臣服,是為了得到更多。
郁安易遷就退讓到這個地步上了,盛昭仍然神色自若,淡淡應了聲。
他真應了「主人」二字般,毫不客氣地坐在主位上。
「之前我說江千舟閉關思過崖時,你緣何不驚訝,你早就知曉此事?」盛昭眉眼沉沉,卻是在笑著問。
郁安易頷首。
盛昭瞭然:「你只是不知曉,他閉的是死關,如今有沒有出思過崖?」
郁安易再頷首。
盛昭揣測人心至極致,郁安易只不過點了兩次頭,他將一切都猜到了。
他沉寂了很久,笑容也在面上消失。
「江千舟到底是劍宗的劍尊,他閉關思過崖,定是要向謝長老亦或者我師尊請示的。」
「江千舟不會單獨同你說,那麼,當日你也在場?」
謝長老對他態度一如既往,若是他見到江千舟崩潰至極懇求去思過崖的模樣,方才長老會上,定會對盛昭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謝長老沒有。
當日在場的是鄔鈺。
郁安易不知曉盛昭為什麼要問這些事,他本以為盛昭對當日之事了如指掌,畢竟無妄仙尊是從頭至尾都在場的。
盛昭來尋他問,卻不去尋仙尊問,這是為何?
盛昭不等郁安易回答,一字一句地問:「是我師尊逐你出宗的嗎?」
第98章 師尊的錯【一】【大修,寶子們重看一下!】
盛昭在郁安易頷首的一瞬, 面色就冷到極致:「我知道了。」
「過幾日再來看你。」
郁安易壓下心中怪異感,跟著盛昭走了幾步,不敢抬手拉住人, 只迫不及待地問:「幾日?」
盛昭一言不發, 出了府。
直到盛昭的背影消失不見,郁安易才收回視線, 眼神晦暗。
黎鴻見人出來,好奇地問:「你尋他做什麼?」
盛昭頓住腳步,直到黎鴻攔住他, 他才恍然回神。
盛昭握住黎鴻的腕骨,深吸一口氣:「那幾壇酒, 被你放在樹上哪?」
黎鴻倏然發覺,盛昭握著他的手在發顫, 抖得厲害,指尖上全是被掐出來的血印。
黎鴻想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