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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00:24 作者: 鶴安
他眼睛一紅, 所有人便不敢再動了。
他們用深黑的雙眸靜靜去看著盛昭。
除了愈加濃重的呼吸聲, 只剩下一片死寂。
被這麼死死盯著的盛昭甚至一動都不敢動。
齊樺側身躲過一擊,不經意間地一瞥,就看見這一幕,他雙目赤紅。
來不及發怒,前方殺機瞬間襲來。
因為分心而來不及抵擋的齊樺被砸至屋檐之上,屋頂發出震耳欲聾的坍塌聲。
齊樺氣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內傷翻湧下,內臟的碎片硬生生被擠出喉腔。
他悶哼一聲,又嘔出一口血。
齊樺匆匆吞下修復的丹藥,厲聲喝著:「都給我滾過來。」
他暫時還需要這些人的幫助,等他將齊師任跟齊樺控制中,他便將這些覬覦盛昭的人通通廢了。
盛昭將一切都收入眼中,他發出一聲嗚咽地呼喊:「齊樺!」
他澄澈的琉璃瞳漸漸染上濕意,輕輕一眨眼,淚滴就滑落至頰邊,咬著唇壓著哭腔。
圍在他身前的人別說動了,連齊樺說什麼都聽不見了,眼睛都看直了,喘息聲也愈發地重。
齊樺來不及再說,就被齊師任一刃攻至身前,他飛快掠去後面,躲過一擊。
本該跟上的齊韌卻垂眸一劍向地面掃了過去,圍在盛昭身前的人都被擊退。
盛昭眼疾手快地拿回了自己的尤延。
齊樺也得到了機會,他借著丹藥發作而暴漲的靈力,扇骨一霎分裂,脫手而出,迅速像齊師任擊去。
毒素的洶湧而起讓齊師任動作一滯,三枚刃尖刺入齊師任的體內,若不是齊師任強行躲了下,他的腦袋都要被捅個對穿。
齊師任喘息著咽下喉中瀰漫地血腥味,勾起一個殘忍地笑:「我可從未見你使過這一招,藏得夠深啊,我的好兒子。」
「抱歉。」方才分心的齊韌對齊師任低聲說了句,又對著齊樺猛攻而上。
齊師任沒說什麼,只是停下手瞥了眼也想上前的盛昭,那一眼恐怖得讓盛昭僵住了動作。
就以這麼一個古怪的對視狀態,齊師任雙指屈起,硬生生將體內的扇刃挖了出來。
血淋淋的扇刃掉落至盛昭面前。
齊師任低聲笑著:「兒媳,乖一點。」
他話音剛落,身上的傷口就已然癒合,包括肩膀上的劍傷。
這般的代價是齊師任的修為倒退了一個境界,他面上的疲憊一掃而去。
盛昭被這稀奇的一手驚住,這應當就是傳說中的齊家秘法。
另一邊的齊韌被將近癲狂的齊樺正正刺在左胸處,齊樺手腕一轉,近乎殘忍地颳了一圈血肉下來。
他猛地拔出劍,將齊韌擊落在地。
齊樺冷嗤:「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妄想將我拉下來。」
齊韌倒在地上,他疼得呼吸一滯,只無力地喘息,卻一聲不吭。
齊樺說罷,他丟下劍,拿出一把新的骨扇,轉首與齊師任對峙,眼神嘲諷:「還有你,去嚇唬他做什麼。」
「齊師任,你還算男人嗎?」
齊師任眼神驟然恐怖無比,他勾了勾唇,輕聲回應:「不然你是誰的種?」
齊樺卻眯起眸,詭異地笑了聲:「時間到了。」
齊師任體中的毒素瞬間瀰漫全身,他近乎動彈不得,修為一步一步退落,不消片刻,渡劫期的修為甚至要跌至合體。
他猛地嘔出一口血。
齊師任邊笑邊咳著血,面色蒼白,唇色卻被血液染的殷紅,俊美的面容此時猶如惡鬼。
齊樺也在笑,因為大局已定。
「我似乎教過你。」齊師任笑得愈發厲害,他一字一句,溫聲道:「不要太過自信。」
齊師任直起身,齊家的上古血脈在他體內激發,給了他最後一絲反抗的力氣。
在齊樺猝不及防時,齊師任迅速飛身過去,猛地一腳踹至齊樺胸口正中間。
齊樺胸前肋骨霎時粉碎。
齊師任一擊過後,無力地從空中摔落在地。
而看似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齊韌瞬間暴起,劍刃以勢不可擋之姿對準了齊樺的心臟。
電光火石之間,盛昭突地出聲,帶著哭意:「齊韌!」
他喊得不是齊樺,而是齊韌。
齊韌手中劍一頓,他微微側眸去看淚流不止的盛昭,心臟猛地一縮。
盛昭無聲地看著他。
這一眼,就讓齊韌偏離了方向,刺向齊樺的左胸,留了齊樺一條命。
也讓齊樺準備玉石俱焚的動作停了下來。
齊樺被這一刺,又被蓄勢到一半的「玉石俱焚」而反噬,他摔落在地,身受重傷,近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齊韌面無表情轉了一圈手中劍,惡狠狠地報復回去,他輕聲說:「我好羨慕你啊,齊樺。」
為什麼最先遇見盛昭的人不是他。
盛昭在這時抬步跑了過去,他路過倒地的齊師任身旁時,後者伸出手想去攥盛昭赤/裸的腳腕。
即將碰到的那一刻,青年無情地跨了過去。
齊師任闔上眸,無時無刻都在浮在面上的笑容終於褪去,疲憊地輕嗤了一聲。
盛昭眼中只有奄奄一息的齊樺,而他什麼都不是。
他算計了這麼多年,唯一有的真心,對方卻棄之敝屣。
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