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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00:24 作者: 鶴安
    齊樺拉他:「好了,進來。」

    盛昭氣呼呼地把門大力一闔。

    盛昭有些好奇:「齊樺,你是嗎?」

    齊樺怔了下:「什麼?」

    盛昭不好意思:「就,剛剛她說得那個。」

    齊樺沉默半響,才猶疑道:「是。」

    齊家在外風範一直很好,在內卻混亂不堪,齊樺見多了院內那等污穢之事,心中也極為厭惡,格外潔身自好。

    他年輕時對郁安易心動一二,二人甚至定下了婚約,可齊樺隱隱察覺對方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齊樺心寒,可他對郁安易珍重萬分,他當年不忍強迫,現下閉關百年,那份心悸也消去許多。

    可如今對著盛昭承認,卻不由有些恥辱,應下後就不忍再說。

    盛昭嫌他無趣,倚欄去看底下高台的演繹。

    舞女踩著鼓,寸寸金蓮,她們身輕如燕,舞動間露出許多風光,格外婀娜多姿,引人**。

    而琴女吟著淫詞艷語,將氣氛推到極點。

    盛昭瞧著面紅,卻覺新鮮,輕聲說:「那些姐姐們好好看。」

    齊樺瞧了眼,只覺無趣,他莫名生氣,眼神有些冷:「你喜歡?」

    盛昭剛想說,酒食卻送了上來。

    盛昭倒酒,新奇地嘗了口:「這酒有些烈。」

    他給齊樺倒了一杯。

    齊樺卻沒有喝,他重複一遍:「你喜歡?」

    盛昭笑:「喜歡啊。」

    齊樺叫住沒有走的老鴇:「勞煩將底下跳舞的姑娘都喚上來,我好友喜歡。」

    邊道,邊扔了一地的靈石。

    老鴇咽口水,立馬道:「好咧!」

    盛昭驚恐攔住,他瞪齊樺:「你幹什麼!」

    齊樺抿了口酒,淺笑:「你不是喜歡?」

    盛昭頭疼:「我只是喜歡她們跳得舞,你不覺得那隻鼓那么小,可她們卻跳得這麼好看,很厲害嗎?」

    齊樺手一頓:「只是喜歡跳舞?」

    盛昭點頭:「對。」

    齊樺看向老鴇:「靈石我照給,讓她們繼續跳罷。」

    老鴇面色一喜,覺著自己遇上了冤大頭:「好好好。」

    等她退下去後,盛昭面色古怪地看著齊樺:「你怎麼了?」

    齊樺只笑:「你不是喜歡?雖然我不喜,但總歸要讓你開心。」

    盛昭再一次感概出聲「齊道友是個好人」後,就吃著酒,去看底下的舞樂。

    喝得愈多,便覺熱得厲害。

    齊樺只飲了幾口,也覺有些熱意,他心知應當是這酒加了料的緣故。

    齊樺喊了聲「盛昭」,對方轉過頭,眼神迷離,顯然醉了。

    他心底好笑,就這等酒量,怎麼還這麼愛吃酒?

    盛昭含含糊糊地問:「你怎麼不看?」

    齊樺依言看了眼那場舞樂:「我不喜。」

    盛昭湊過來,他醉得厲害,身子也搖晃著,一個不穩就倒在齊樺身上,又強撐著爬起來,伏在對方肩頭。

    粉著面,紅了眼尾,琉璃瞳水潤地似乎一眨就能掉出淚,偏又勾著唇,艷色逼人。

    松垮地領口露出半截鎖骨,骨節也是粉的。

    齊樺忽地意識到,盛昭已然被那酒熱得全身泛粉了。

    盛昭軟著聲,像是在撒嬌:「那你喜歡什麼?」

    齊樺聞著盛昭撲過來時,留在他鼻間的暗香,他似乎也酒意上頭,胸腔發熱,開始神志不清。

    齊樺低聲回盛昭:「我想看你跳。」

    第29章 劍舞【一】

    盛昭懵里懵懂, 沒反應過來:「什麼?」

    齊樺眸底晦澀一片,一字一句地重複:「我喜歡看你跳。」

    盛昭看了看高台,又看了看齊樺, 抿了下粉嫩的唇, 覺著有些不公平,很是委屈:「可是, 沒人給我撫琴。」

    齊樺想都未想便應下:「我來,我來撫琴。」

    齊樺捨不得放下懷中的盛昭,大手一張, 以一個不雅的姿勢從背後的小台上拿來了古琴。

    他將桌上的酒推到一邊,琴隨手放置在桌上, 丟下摺扇,試了下音。

    不是什麼上好的琴, 但也還能過得去。

    齊樺忍下嫌棄,低聲哄著盛昭:「勉強能用, 委屈你了。」

    盛昭跪坐起來, 好奇地去撫那琴絲:「你會彈?」

    「偶然學過。」齊樺勾著琴絲,用指腹緩慢地去揉弄,偏生他技巧精湛,曖昧地玩弄之下,彈出的音也是好聽的。

    只音調萎靡。

    盛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他又看了看高台:「我不會跳,跳她們那種舞。」

    他拔劍:「舞一場劍卻是綽綽有餘。」

    尤延被盛昭玉白的手攥在其中,骨節分明, 白絨劍穗搭在他泛粉的腕骨之上, 絨毛刮蹭著, 就好似蹭在了齊樺心底, 留下一股癢意。

    盛昭一身紅衣松垮,長至臀部的烏髮垂落,凌亂無章,卻又美得窒息,他輕輕垂眸,勾唇一笑。

    勾在齊樺中的琴絲便停了,緊緊地繃在他手中,就像他腦子裡那根理智的弦。

    盛昭腕骨一抬,揮劍而出,紅衣輕盈靈動起來,像一隻展翅的蝶,他張著柔弱的蝶翼,綻放著屬於自己的艷麗。

    琴音愈發地急促而不可控,也愈發雜亂不堪,嘈雜難聽,可至始至終,盛昭的劍都未停過。

    在極其刺耳得「錚」一聲響起後,琴絲斷了,琴音驟停,齊樺腦海中的那根理智的弦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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