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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00:24 作者: 鶴安
這幾日在元清峰他時刻緊繃著精神,夜晚都難以入眠,現在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盛昭不到片刻就陷入了夢鄉。
盛昭再醒來時已經是夜晚了,他看著天色,又躺回去,算了,這時候也不能回元清峰了。
就在天山歇息一夜罷。
而江千舟卻在等盛昭回來,他枯坐一夜,也未等到。
他為什麼沒回來?是被鄔鈺哄回去了?說得道侶還作數嗎?
江千舟皺著眉,那夜他確確實實看著無妄吻上了盛昭,他不安又怨憤,他擔心盛昭會被無妄哄騙走,又嫉恨盛昭當時乖巧地被無妄吻著。
那時的盛昭像是無論鄔鈺對他做什麼,盛昭都會同意。
江千舟愈想愈覺得那一場面刺目得要緊,從那時起,那一吻就像一根尖細的針,扎在了江千舟的心裡,只等發酵的那一刻。
他想不通,盛昭為什麼一聲不吭地就回天山?是因為鄔鈺嗎?
他們現在又在做什麼?
江千舟吹了一夜的風,身上披著深重的寒露,冷到徹骨,終於等到了盛昭回來。
盛昭剛到元清峰就見到滿目紅血絲的江千舟,還沒可得及問,就被對方抓著質問。
他們爆發了第一次爭吵。
盛昭甩開江千舟的手:「我為什麼不能回天山宿一晚?江千舟!你不能將我困在這,限制我去哪!」
江千舟忍怒:「不是不能,本尊並不想困住你,可你為什麼不先同我說一聲?」
盛昭難以理解:「我回自己家還得同你報備?」
江千舟一怔,自己家?少年把鄔鈺在的地方當成家,他冷笑一聲,怒氣驟然爆發。
冷聲道:「你是我的道侶,我為何會放心你同另一個覬覦你的男人睡在一起?」
盛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千舟繼續逼問:「他上次在我面前吻了你,昨夜呢?」
「他抱你了嗎?親你了嗎?」
「啪」地一聲猶如驚雷般在兩人耳邊驟響。
江千舟被打得側過臉,臉側火辣辣的疼直衝進他心底,也將他整個人打醒。
盛昭手還僵著,指尖無措地蜷縮了一下,又立刻縮回手,咬牙:「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轉身便走。
盛昭在袖子裡捏著指尖,心裡舒服地喟嘆。
打得真爽。
江千舟見著他的背影,總算心慌了,他忍著心中悶痛,他快速幾步上前,將盛昭拉至懷中:「是我口不擇言。」
江千舟能察覺盛昭的胸口還在起伏,被氣得不輕,嗓音都在發顫,受了無盡委屈地控訴:「我昨夜還在同師尊求情,讓我跟你結為道侶,第二日就被你指著鼻子罵。」
「江千舟,你當我是什麼?」
江千舟心口疼到呼吸一窒,低聲下氣地道歉:「我等了你一夜,神智不清,我的錯。」
「你再打我一下也好。」
盛昭卻冷聲回:「你鬆開我。」
江千舟未動。
盛昭低嘆一聲:「你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消消氣,可以嗎?」
江千舟這才鬆開盛昭,他用力揉著眉心:「我也不知怎麼了,盛昭。」
盛昭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大力關上門。
密密麻麻的疼痛席捲上江千舟的心頭,他擰著眉心,有些無措。
接下來,盛昭單方面開始了冷戰。
他不再日日都待在元清峰,得閒就往天山跑,除了夜晚還睡在江千舟這,白天江千舟幾乎沒怎麼見到盛昭的蹤影。
除了傍晚盛昭依舊會做些吃食。
每當這時候,江千舟恍惚間會以為他們並未發生爭吵,可用完膳食,盛昭一言不發回房的舉措就會狠狠打醒江千舟。
一連數日,江千舟終於忍不住去試探:「道侶大典的事。」
盛昭:「你自己決定就好。」
江千舟擰眉:「婚服呢?」
盛昭:「你看著來。」
盛昭擱下筷,站起身就走。
江千舟拉住他的手腕:「盛昭,別鬧脾氣。」
盛昭甩開他的手:「我鬧?好,你別碰我。」
江千舟心口發疼,他不想同盛昭吵,可他不想再忍受這忽冷忽熱的折磨,這幾日他時時刻刻都在因心中的不安而憂心彷徨。
他拉回盛昭,將人抱住。
他怕,自己搶不過鄔鈺。
江千舟將臉貼在盛昭細腰上,聞著似有若無的暗香,才稍稍平復心口的激盪。
「是我在鬧,也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
只是不能再對他冷淡,也不能不讓他碰。
盛昭垂眸看著如今低聲下氣的江千舟,他勾起唇:「那劍尊做錯了,是不是得認罰?」
江千舟:「什麼懲罰?」
盛昭退後一兩步,他手中拿著個小瓷瓶,狡黠一笑:「劍尊將它吃進去,讓我懲罰完,我就不會再鬧脾氣了。」
江千舟只猶豫片刻,接過來倒出一粒,鼻間輕嗅,是讓人失去靈力的丹藥,一般這種靈藥都是短效的。
盛昭面上狡黠的笑容也讓他放下心,鬧著玩罷了,吃一粒又何妨?
江千舟應下:「好,我吃。」
靈藥入口即化,即刻生效。
身體失去靈力後,江千舟猶如凡人,他壓下心中無來由的心慌,「你想如何懲罰我?懲罰完就原諒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