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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00:24 作者: 鶴安
    江千舟眉眼一瞬沉下:「放肆!」

    盛昭輕輕勾動一下指環。

    江千舟瞬間步伐不穩,他出了糗,臉色愈加冰寒:「你怎敢——」

    盛昭笑:「如今我為刀俎,你乃魚肉,我勸劍尊還是收斂一二。」

    江千舟受此大辱,怒意重重,卻不得不忍耐。

    盛昭笑了笑:「現在劍尊可以告訴我,它的用處了嗎?」

    江千舟忍著怒,道:「你心神操控,金鍊便可隱於虛空,只是我們二人不可相距三尺遠。」

    「指環可以控制我的走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用處了。」

    盛昭若有所思:「劍尊原來真的只想拴住我而已。」

    江千舟冷哼:「本尊沒有那種特殊癖好。」

    盛昭笑:「可惜,劍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江千舟冷眼。

    盛昭又勾動了一下指環,在江千舟怒視下笑了笑:「好玩。」

    盛昭用笑意蓋住眼底的殺意,若不是確定江千舟不能被這鏈子束縛住實力,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對江千舟下手了。

    可惜。

    盛昭嘆了口氣,才騰出空去看現在身處何地,他環視周遭一圈。

    一個寂靜無聲的密林,四周高大的樹木環繞。

    他想了下梨鴻說的話。

    他記得,秘境內只有一處有密林,那便是西邊,外圍與內圍的交界處。

    運氣不錯。

    「可以走了,劍尊。」盛昭這次沒有去牽江千舟的手,而是率先走出幾步。

    他特地沒有將金鍊隱藏,鐐銬上鎖著的白衣修士,就像是盛昭手中的一條狗。

    江千舟面色陰沉,但他修為被秘境壓制在元嬰,根本解不開這個金鍊。

    他怎麼就一時不察,被這隻烈性狐狸用利爪撓傷了臉,還被他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盛昭走了幾步,突地停下,目光猶如利箭般看向樹頂的枝椏出,在他的視線逼迫下,一隻形似松鼠的靈獸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

    靈獸嬌嬌小小一隻,綠眸濡濕,絨毛細軟,蓬鬆的大尾巴微微翹起,看了一眼,便像害羞般用尾巴遮住自己的臉。

    盛昭即便知道是它的偽裝,也仍是有些意動,:「梨鴻說得不錯,秘境內的靈獸可愛至極。」

    江千舟看了一眼,內心毫無波動,冷嗤一聲:「它的爪子比你的劍還要鋒利。」

    盛昭:「劍尊真沒情趣。」

    他探出手,想去誘引那動物跳到他手心來。

    腰間的尤延卻蠢蠢欲動,他當然知道危險,可他想試探江千舟。

    不管江千舟救還是不救,他都有尤延在手,不慌。

    那松鼠見他伸手,綠眸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大尾巴卻遮遮掩掩不肯放下,似在猶豫。

    演夠了,方才一腳蹬到枝椏上,向樹下又一個被他外表矇騙的天真獵物蹦去。

    又能飽餐一頓了。

    枝椏被它一蹬,頓時裂開一個大縫,蠢蠢欲動地即將往下掉落。

    江千舟眼神一瞬變了,他眯起眸,拔劍抵擋,邊喝:「愣著幹什麼?!躲在本尊身後來!」

    他話音剛落,盛昭立馬乖乖站到江千舟後面。

    盛昭勾唇,他賭對了。

    松鼠在半空中直接扭身轉換方向,跳到江千舟臂上,狠狠留下一爪。

    白衣霎時染血,血肉模糊。

    江千舟忍下喉間悶哼,靈力護體,擊退靈獸,再揮一劍。

    他乾脆利落,一劍割下了松鼠的腦袋。

    「啪嗒」一聲,松鼠睜大眼的腦袋跟身體掉在了地上層層堆疊的落葉之上。

    鮮血四濺,血腥味瀰漫開來。

    不妙的是,這靈獸的利爪竟含著毒素,毒素沾了血肉,便順著靈脈一點一點侵蝕全身。

    江千舟已覺手臂在慢慢失去知覺,而後變得僵直,血液由紅轉黑,黏稠的黑血緩慢湧出。

    盛昭滿面憂心,看著江千舟的手臂,蹙眉:「它竟然有毒?」

    是的,梨鴻說過,這種靈獸成群出沒,殺一隻,可招來一群,而且毒素可以麻痹神經,他特地備了可以恢復的靈藥,但見效極慢。

    江千舟抬手細看:「無礙。」

    他準備用靈力逼退毒素。

    盛昭不同意:「怎麼無礙?你知道這是什麼毒嗎?會不會留有隱患?萬一不能用靈力逼退,又在這秘境中,你又失去武力,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江千舟一怔,抬眸:「你這麼著急本尊做什麼?」

    盛昭視線一頓,低咳:「誰著急你了?」

    江千舟不知為何,突地極輕地悶笑一聲,又肅色道:「這次有本尊護著你,所以你無事,下次可別再這麼掉以輕心。」

    盛昭放低嗓音:「這時候你還說教我。」

    他抬起江千舟的手臂細細去看,黑血染污了他雪白的指間。

    好一會兒,盛昭說:「對不起。」

    嗓音悶悶的,像是鼻腔憋住了什麼。

    江千舟有種不好的預感,憑著直覺用手掐住盛昭的臉,抬起人的頭。

    果不其然,小狐狸眼尾微紅,琉璃瞳沁出水意,只一瞧,就讓他心軟了。

    江千舟屈起指骨,去蹭盛昭精緻的眉眼,抹去盛昭眼尾的微微濕意,頭一次放軟調子,輕聲哄人:「有什麼好哭的?」

    「本尊百年前四洲遊歷時,受的傷都不知曉要比這重幾倍,區區一個撓傷,只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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