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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59:01 作者: 不勝瑤光
    副總裁花蕤無力掌控局面,索性放手, 花容憔悴地宣布退出幣圈。

    Fairyouth趁機進入國內幣圈市場,開疆擴土,大肆併購。無極資本雖然拿到了東南集團的半邊天下,但卻沒能守住。

    在葛文·沃倫的離間與反間之下, 無極資本的聯合創始人之一憤然離開團隊, 帶了UFcoin交易所投誠Fairyouth。

    三十六計用得那麼順手,這不通中國文化的葛文·沃倫背後必定有高人指點。

    一時圈內議論紛紛,猜測哪位大佬是這Fairyouth背後的真正莊家。

    但這一切都跟章東南沒有關係了,轉讓東南集團之後,他已完全退出了這個領域, 從高高的王位跌落, 變成了隱於世的庶民。

    而之前針對東南集團涉黑洗錢以及章東南強/暴謀殺UFcoin創始人鳳媛的指控也因為證據不足而撤案。

    3月底的那場車禍,章東南受傷頗重, 傷筋動骨, 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

    其間, 陳晴一邊照顧肚子的孩子,一邊照顧病床上的他。章東南沒有再攆她走, 當然,宋聶之沒了之後,她懷著孩子也沒地方可去了。

    陳家父母知悉這位準女婿破產, 從身家千億跌成了窮光蛋,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鬆了一口。他們的女兒太普通了,只適合過平凡的日子,嫁個豪門反而讓人不放心。

    陳父開了一張新的銀行卡,把章東南下的五箱子聘金存到了裡面,然後交給了女兒和未來女婿,表示自己和老伴的工資完全夠花,留著這錢也沒用,給他們小兩口開支吧。

    章東南出院的那天正是立夏.寒意料峭的春天已經過去,生機勃勃的夏日迎面而來。窗外綠意盈目,鳥語花香。

    陳晴懷著的孩子已將近三個月,隱約透露出孕媽媽的形狀。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出院之後,章東南拄著拐杖,和陳晴一起到去民政局辦理了結婚登記手續。這婚結的很低調,沒有宴請親朋好友,也沒有舉行婚禮,兩人只跪下來向雙方長輩敬了杯茶,改了口叫爸媽。

    一共四位至親長輩。

    陳家父母兩位,章家父親一位,鳳家母親一位。

    陳晴認了鳳媛的母親做乾娘,跪下來,雙手端著茶盞舉過頭頂,叫了一聲「媽」。鬢髮斑白的鳳母接過那杯茶,嘗了一口,摟著這從天降下來的女兒哭了。

    事情已全部了結,這光怪陸離的幣圈徹底離他們遠去了。於是也沒必要留在Z市了,免得身不由己地再被牽扯進去。

    章東南帶著懷孕的妻要走了。

    離開之前,一家人驅車早早地來到西區墓園,在中間的一座灰白色墓碑前停下。

    鳳媛長眠於此處。

    陳晴獻了鮮花之後,轉過身,遠遠地走開了,給他們兩人留出私人空間。他要走了,一定有很多話跟心尖上的女人傾訴。

    墓園裡很安靜,格外祥和,如果天國有形狀,是不是也如這墓地一般脫離塵俗。

    一陣清風吹過,墓園的櫻花簌簌地落。

    仿佛下了一場花雨。

    仿佛來自天國的耳語。

    陳晴伸出手,讓花瓣片片落在掌心。她抬起頭,目光追逐著這飄飄花落這拂面清風,喃喃地問:「鳳媛,是你來了嗎?」

    鳳媛不答。唯有清風繚繞,把她掌心的花瓣溫柔地捲走了。

    陳晴心中浮起萬般情緒,忍不住哭了。

    離開墓園時已是中午,章東南和陳晴都哭紅了眼睛,誰也沒說話。章東南拄著拐杖,走得不穩,她懷著三個月的身孕,走得也不是很穩。兩人互相攙扶著,坐到車裡。

    路上,李玉海把車開得很慢。章東南腿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沒辦法開車,李玉海便留下來負責護送前老闆最後一程。

    一路上,這對新婚夫妻寡言少語,只偶爾說上幾句話。

    「孩子的名字交給長輩們起?」章東南問。

    「不用,我都想好了。如果是個男寶,就叫章其琛,詩經中有提到過『憬彼淮夷,來獻其琛』。琛,是美玉的意思。」

    「幾時變得有文化了?」章東南看了她一眼。

    「我一直很有文化。」她硬氣地頂了一句。卻又漸漸地息了聲,望著車外不斷向後掠過的景物,抱著小腹怔怔出神。

    「如果是個女寶呢?」

    「章鳳鳳和章媛媛哪個好聽?」

    章東南愣了良久,低低道:「都好聽。」

    「那就小名叫媛媛,大名叫章鳳鳳。」

    章東南喉頭蠕動片刻,哽聲道:「謝謝。」

    她擦了一把眼睛,道:「其實,我覺得章鳳媛也很好聽。」

    章東南攜妻子離開之後,幣圈又經歷了一波來自各地方政府的清理和整頓,多個項目和發行的幣種被叫停,圈內媒體平台陸續被封禁,二級市場也日益蕭條。

    被政府一再打壓,幣圈賺錢越來越難,且風險大大增加,圈內大佬們一片哀嚎,紛紛喊著寒冬已至。

    然而,有挑戰的地方也有機遇。

    Fairyouth因為從公司到創始人全是在國外,國內政府監管只監管了國內企業,一時沒把這種從頭到腳全是外來戶的外企「照顧」在內。當然,外企也不好監管,中國政府只要政策收緊,它立刻能縮回澳洲巢穴。一旦中國政府寬鬆,它又把觸角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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