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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呢？」

    陳晴想起章東南強留她住下時對她說過的一句話，「你最好留在我這裡，這是為你好」。他知道宋聶之會找她。

    宋聶之早就打算用她威脅章東南，只是無處尋人而已。

    夜已經很深了，牆上鐘錶的時針已走過上方中間的紅點。

    宋聶之把她拖向復古奢華的珠光真皮床鋪。一個男人把女人往床上拖，只要不傻都能猜得出對方要做什麼，陳晴怕極，一腳踢在他的傷腿上。

    宋聶之吃痛，又惱又怒，將她壓倒在床上，卡住了她的脖子，眼裡冒出凶光：「陳記者，你最好老實點兒，我可不是章東南。若惹火了我，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陳晴嚇得不敢動彈了。

    背上有傷，右臂有傷，宋聶之只能側躺著。他把通體僵硬的她按在懷中，卸下了面上的兇相，「你放心，我不是要動你。只是為了保險起見，你要跟我時刻在一起。」

    陳晴不反抗了。

    同床共枕，兩人挨得很近。

    陳晴閉眼躺著。宋聶之靜默了一會兒，卻又伸手摸她的臉，摸她的唇……最後索性欺身吻上去。

    他吻得很輕，帶著幾不可聞的嘆息和溫柔，吻得也很短暫，見她閉口不張開也就撤離了。

    陳晴小聲地哭了：「你說不動我的。」

    宋聶之坦然自若：「親一下不算動你。」他砸了咂嘴，嘆道，「味道不一樣。」

    什麼味道不一樣？陳晴摸了摸自己的唇，哭得更委屈了。

    「親一下有什麼好哭的。」宋聶之不耐煩。

    「你不懂。」陳晴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放肆地流濕了半邊枕頭，「這是第一次，是我的初吻。」她哭出了聲。

    「呃……」

    她雖然人緣不錯有很多好朋友，但這些朋友都是女生，她平時很少跟男生來往，也沒交過男朋友。她太普通了，吸引不來男生們的傾慕與主動告白；她太普通了，也不敢向自己傾慕的男生主動告白。

    就這樣無波無瀾。

    爸媽已經準備好為她相親的打算。她也接受這種安排，她有自知之明，不曾奢求太多。跌宕起伏盪氣迴腸的愛情是別人的特權，她在一邊看看就好。

    「那個，我不知道。」宋聶之語氣中有遮掩不住的好笑與輕嘲，「大學畢業了初吻還在，陳記者，你該是有多……」

    陳晴又羞又惱又委屈，瞪了他一眼。

    宋聶之略尷尬。他看了她一會兒，打了一個手勢，「閉上眼睛。」

    她順從地閉上了，以為他要她趕緊睡覺。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宋聶之又一次吻住了她。他是風月場的老手，手在她的下頜處輕輕一捏便迫使她張開了嘴。

    他的舌頭侵入她的口腔。

    陳晴企圖掙扎。他卻在她掙扎之前已制住她的手腳，他的行為很強勢，但吻的卻很輕柔、熟練、充滿技巧性。

    親吻也是一門技術活，特別是在雙方沒有感情投入時，便只能用技巧取勝。

    宋聶之最不缺的就是技巧。

    唇舌靈巧地遊走，像一根輕柔的羽毛撩過她的心弦。輾轉親吻，耐心十足，像馴服一隻惶惶不安的小動物，見它張出利爪，適時地敲它一下，在它覺得委屈時又立刻給一點甜頭……

    羽毛又撩了一下。

    它已經不怎麼怕他了，但還有些困惑，探頭探腦地向外張望。

    他灑了一串的誘人甜頭。

    它張望一番，一步一停地出來了。

    他趁機收網，將它纏在裡面。它害怕了，拼命掙紮起來，他緊緊把它壓住，卻也不過於勉強，只是一松不松，與它對峙著，較量著，直到它意識到自己除了順從別無他法。

    他把它放了出來。

    它已經沒有多少野性了，茫然地不知何往，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他馴服了它，卻也疼惜它，把它捧在手心呵護，含在口中逗弄……

    陳晴淪陷了。她在圍觀劇中的男女主們親熱無數次之後，第一次嘗到這親熱間的真正味道，非常奇妙，像飄在雲端一樣，整個人都迷糊了。

    她甚至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

    宋聶之噗地笑出來，很得意的樣子。她這反應還真是第一次。

    這個奇妙的吻中止了。

    陳晴也隱約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太對，輕輕地縮回手，不敢睜眼，怕羞更怕恥。手滑落至她腰間，宋聶之笑道：「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只是想給你一個比較愉快的接吻經歷，畢竟是第一次嘛。」

    她紅著臉沒吱聲。

    仿佛怕她不相信，他又道：「你這種姿色的女人我是不要的。真的，我剛才是在犧牲自我。」

    陳晴整張臉漲得通紅，只是這一次不是羞，而是恥。

    宋聶之煞有介事地回味了一番，「味道真的不一樣。」

    陳晴有些著惱，睜開了眼，瞪他：「味道怎麼不一樣了，跟誰的不一樣？」

    「跟鳳媛的不一樣。親她，我比較愉悅和享受，親你，可能你比較愉悅和享受。」宋聶之點評著，並不給她留面子。

    這一刻，陳晴真心想捶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