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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東南忙替她圓場：「前些日子還說著呢，媛媛年底跟我回去見一見我爸。」

    畢羅笑著慢慢地又道：「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大哥也好喝杯喜酒。」

    章東南看鳳媛，鳳媛硬著頭皮道，「結婚的事再等一等吧。」

    「等到什麼時候，連娃一塊抱出來？」

    鳳媛臉紅了。

    畢羅仍是笑著：「早點生個孩子也好，東南很有小孩緣的。我家那個臭小子對他可是喜歡得緊，每次見到他，就一股腦兒地衝過去抱著他的腿喊東南叔叔。」

    章東南見她猶猶豫豫地不接話，便笑著道：「聽大哥的，我再努努力。」

    畢羅說了Horctor，又催他們結婚生孩子。婚自然不能結，孩子更萬萬不能生，她留在章東南身邊只是權宜之計，如果結了婚生了孩子，兩人可就捆綁在一起。

    畢羅每一次出現，總能引起她和章東南之間的感情變化，提醒他們注意到之前兩人一直在有意無意迴避的問題。

    送走畢羅之後，鳳媛站在陽台上吹吹風，把體內涌動的酒意漸漸吹散。小區內綠植布置得十分出色，在高層也能嗅到空氣中瀰漫著的草木清香。

    章東南送了人回來，從背後輕輕抱住她。

    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夜間的安靜與祥和。

    「你怨不怨我？」良久，章東南打破沉默，咬著她的耳朵問。這問題並沒有問太明白，但鳳媛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說當初把Horctor逼得遠漂美國的事情。

    沒有人真正追究過這些錄音是誰曝出來的。這不重要，Horctor得罪過的人太多了，幾乎圈內每位大佬都有可能。外人不知道，但無論是Horctor，是畢羅，還是鳳媛都心如明鏡。

    這件事，兩人從來沒有說起過，像是碰不得的傷疤，捂著不肯揭開。

    鳳媛沒說話，望著天際斜掛的那輪圓月，怔怔地出神。

    「是我對不起他。」章東南少有地流露出愧疚之意，「我那時又嫉妒又害怕，嫉妒你們走得近，害怕他帶你遠走高飛了。他是個膽子大過天的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他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鳳媛忍不住出聲道。但剛把話說出口便立刻後悔了，她不該因Horctor與章東南頂撞，這或許會為Horctor帶來麻煩。

    果然，章東南溫溫和和的氣息斂了，抱在她腰間的手也收緊了。

    鳳媛一顆心七上八下。

    好一會兒，仿佛冷雪消融春風徐來，他漸漸地放鬆了環著她的手臂，「我會補償他的，讓他風風光光地回國。」

    鳳媛心中大喜，卻儘量抑制著不流露出來：「霍老師要回國了嗎？」

    章東南點頭：「等我們結婚，請他回來當伴郎。」

    「結婚？」

    「年底回家見了我爸，明年挑個好日子，我們把訂婚結婚一起辦了。」他仍是一貫的強硬，從來都是以既成事實的陳述語氣說兩人的事情，而不是商量的口吻。

    鳳媛想反抗，卻又反抗不得，只訥訥道：「這麼快？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他輕輕地笑：「這不是提前跟你說了麼，你還有好幾個月可以在心裡準備。」手撫向她平坦的小腹，摩挲著，「那麼多次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兩人在一起之後，男歡女愛時很少做避孕措施。從頻率上推斷，鳳媛這肚子早就該有動靜了。

    鳳媛將臉埋在他懷裡，帶著自責輕輕道：「是我的問題，醫生說我子宮內膜比較薄，還有點宮寒，很不容易懷上孩子。」

    章東南不甚在意，吻了吻她柔軟的發，笑道：「這不算什麼問題，請個家庭醫生，調理一下身子。」這就是打算要個孩子了。

    「會不會影響UFcoin的發展？現在正是海外拓展的關鍵時期，如果懷孕了，可能會降低資方對平台的期望值。」她試圖找個藉口拒絕。

    「不會的。如果你懷了寶寶，我們就提前結婚。到時UFcoin與東南集團聯合，前景只會更好。」章東南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鳳媛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多說只會引起他的懷疑。

    從那天開始，章東南做早晚飯時就注意挑選一些補氣養血的食材，還約了一位在中西領域皆有名氣的婦產科醫生每周到家裡來一次，為她做身體檢查以及調養護理。

    照這樣下去，她肚子裡恐怕很快就會有個小章東南。

    要為這頭兇狠的狼產崽子了嗎？

    她是拒絕的。

    一有機會就把醫生開的調養身子用的中藥給倒掉。不過章東南多是親自餵她，她倒掉藥的機會實在不多。於是，她便在他注意不到的時候偷偷服用避孕藥。

    她不會給他生孩子的。

    想都別想！

    章東南卻仿佛不知她的心思，全心備孕，不抽菸拒絕喝酒，也儘量降低熬夜頻率，每晚親熱時都以極其飽滿的熱情投入，說這樣懷上的孩子會比較聰明。

    兩人相擁在一張床上，肉體緊緊契合，心卻是兩番模樣。

    時間推移，鳳媛愈發犯愁了，就算她能暫時避免懷上他的孩子，但避免不了明年的結婚。章東南顯然不會同她商量，更不會問她願不願意。

    他要她嫁他，她就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