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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熬到晚上十二點，Horctor仍沒有回來的跡象。鳳媛試著跟他微信與簡訊聯繫，這貨也一條沒回復。鳳媛憤憤地想，有種以後都別回來了。

    她對看書興趣不大，困得兩隻眼皮直打架，更重要的是明天還得早起趕一場行業峰會，會上安排有她的十五分鐘演講。為了不耽誤明天的工作，她起身，把書放回去，「章董，我明天還有事要早點休息，就先不陪您看書了。」

    章東南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反正沒給反應。

    鳳媛草草漱洗了，換上睡衣鑽到被窩裡睡覺，為了防止有人進來，還特意把門關得緊緊，在裡面反鎖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聽到窸窣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的蘇蘇聲，一個激靈頓時十二分清醒。這是以往那個男人深夜進房間的聲音。

    鳳媛雖然醒了，卻躺著沒敢動。

    黑暗中，高大的人影來到她床邊，停了好一會兒，脫了外套便要躺上去。鳳媛裝不下去了，驚叫一聲，抱著被子坐起來，「你，你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

    「你是誰？」

    「你覺得呢？」他不再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鳳媛立刻聽了出來，「章……董？」

    「是我。」

    血從腳底板一下子涌到頭頂，鳳媛只覺要暈倒了，猜到了是一回事，發生在眼前又是一回事。她結結巴巴道：「隔壁，還有一個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Horctor沒告訴過你嗎？」

    「？？？」

    「這套房子雖然是Horctor的，但其餘兩個房間不是他的。這間次臥是我的，另外一間是畢羅的。」

    「！！！」

    驚惶間，鳳媛記起第一次跟著Horctor到這裡來時，Horctor很「多此一舉」地領著她轉了三個房間，鄭重其事地讓她選擇。她當時以為只是隨便選個歇息的地方……

    她後知後覺地明白那個選擇的意義，艱難地問道：「如果那天，我選擇了其他房間……」

    「我不會動你。」

    鳳媛忍著胃裡的一陣陣抽筋，「其他人也不會，是嗎？」

    「如果你選擇了Horctor的房間，就是他的人。你選擇這間，就是我的人。如果你選擇了畢羅的房間，他很久不住這裡了，你自由了。」

    鳳媛鬆開緊抱著的被子，仿佛失去了抗爭的力氣。

    「我說過，我給了你無數次逃離的機會，可是你不肯走，我真的沒辦法了。」章東南彎下腰，親吻她的眉心，「鳳媛，是你選擇了我。」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理所當然。

    鳳媛甚至都沒有掙扎，任他親吻著將她壓在身下。章東南說得沒錯，他給了她無數次離開的機會，她卻遲遲不肯走。

    她先招惹的他，為了能為Private Data拿到投資，她不惜用美□□惑他；她暗戀的他，酒會回家的路上，她借著酒勁撒嬌親近他；她不肯離開，拿著項目書被他一次次拒絕，卻仍追著他；她選擇的他，跟著Horctor回家本來就是要肉償，她為什麼不直接跟Horctor上床，偏扭扭捏捏要住次臥……

    他解下衣衫，與她肌膚相合，變得無比溫柔，一如之前的每個夜晚又輕柔又繾綣。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畔一根根親吻，接著又拉著她的手按在心房，「你已經長在了這裡，我沒辦法再放你走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黑緞蒙住她的眼睛，而是任她呆呆地望著黑暗中的他。他並不著急占有她，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他低頭，與她鼻尖相抵，緩聲道：「第一次時，你那一聲『東南』叫的我心都要化了，才知你心裡真的有我。」

    鳳媛閉上了眼睛，慢慢流出了淚水。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之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他輕柔地吻著那苦澀的眼淚，「還記得我講給你聽的那則童話故事嗎？」沒等到她的回應，便自顧自地說下去，「姑娘撞見了王子的真面目，不肯再嫁給他。可是王子已經被她深深吸引，愛上了她。他沒辦法再放她走，於是，囚禁了她。」

    鳳媛頭埋在枕間，哭出了聲。

    他一邊溫柔地親吻她，一邊進入了她的身體。鳳媛正哭得不能自已，自然沒有情動，他感受到了乾澀的阻力，便停下來，將她擁抱入懷帶了一絲懇求，「媛媛，既然愛過我，為什麼不能將這愛繼續呢？」

    鳳媛哭道：「你是壞人。」

    「這世間只有強弱，沒有好壞。曾經我想做個好人，但卻走到死胡同里，方知好壞都是欺世盜名的玩意，只有權力和財富才是最重要的。」

    鳳媛在他懷裡坐起來，抬起含淚的眼睛問，「如果必須犧牲我才能獲取權力和財富，你會不會去做？」

    他沒有回答。

    鳳媛發了怒，狠狠地推他，「你滾開，我不陪你睡！你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見了血就要撕咬。」

    「我只是在說一種可能性，你不必這麼生氣。」他鉗住她的手腕，不許她逃脫，「或許世上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呢。」

    鳳媛吼道：「你也說了是或許！」

    他嘆了一口氣，帶著平時常有的溫和與無奈，「我不想欺騙你，我的確沒辦法給你百分之百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