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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東南輕輕地笑，「你覺得呢？」

    「哪個傷比較疼？」

    「當然都比較疼。」

    鳳媛反覆對比，好半天，仍是得不出答案，於是又氣惱了，「你這問題出的不好，是個兩難的陷阱，我才不要回答呢。哼哼，你欺負我，老挖坑讓我跳。」

    「我們不說問題了，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她得寸進尺，傻笑著向他坐近一些，「講童話故事就行，我小時候最喜歡聽我爸讀童話了」

    章東南想了一下，「也行。那你聽好了，從前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因迷路而深入森林，夜晚到了，她很害怕，希望能找到安全過夜的地方。她走啊走，來到了一座城堡前。城堡里……」

    「城堡里住著一隻野獸對不對？你講的是美女與野獸的故事嘛。」鳳媛笑嘻嘻地插嘴。

    章東南板起臉，「你別打岔，不然我不講了。」

    鳳媛捂住了嘴。

    「城堡里住著一位王子。王子收留了她，給她提供了美味的飯食和溫暖的床鋪。第二天，天還未亮，王子便叫醒她，給她指明離開的道路，並告訴她這片森林非常危險，要她出去之後再不要過來。但漂亮的姑娘卻對王子動了心，回去之後念念不忘。」

    「那就去找他嘛。」她忍不住道。

    章東南看了她一眼。鳳媛立刻又把嘴捂上了。「有一天，她下定決心返回森林尋找他。經過一番坎坷，她終於找到了心目中的王子，一心要嫁給他。」

    鳳媛重重點頭，對姑娘的作法表示贊同。

    「王子同意了。但要到天亮才能舉行婚禮，姑娘高高興興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起來梳妝打扮，要嫁給心愛的男人。但王子卻不見了，她找遍城堡都沒見到……」章東南停住了。

    「然後呢？」鳳媛問。

    「然後……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他賣了個關子。

    「你怎麼這樣啊？」鳳媛非常不滿意，嘴撅得能掛個油壺。

    「鳳總，你到家了。」章東南停下車，繞過去打開副駕駛旁邊的車門，「喏，下來吧。」

    外面的雪已經不下了，但風仍在陣陣地吹。寒風吹入車內，她感受到一股冷意，忙將那西裝外套裹得緊緊，同時蟄在座位上不肯下車，「我不走，太冷了。」

    「你不走我可走了？」章東南佯作轉身。

    「你別走啊。」鳳媛下來了，拉住他的袖子，迷離著眼睛沖他笑，「你抱我回去。」

    「……」

    她投到他的懷裡，輕輕撒嬌：「你抱我嘛，我很冷的。」

    章東南扶額，一臉生無可戀。

    跟醉酒的人如何講道理？兩人對峙好一會兒，章東南讓了步，把她抄著腿彎抱起來，「你家住幾幢幾單元？」

    她報了具體地址。

    她在他懷中，卻仍不老實，宛然活潑好動的淘氣包，攀著他的肩膀，湊到他唇畔問，「章董，你為什麼送我回家？你是不是喜歡我？」

    「……你省省吧。」

    她興奮地笑起來，再問：「你喜歡我哪一點？」

    「我喜歡你閉嘴！」

    她終於關住了話匣子，撐到了出租房樓下。章東南正要一口氣送她上樓，誰知她又重新打開話匣子，突然道：「你不喜歡親我的嘴嘛？」

    「……」

    「……」

    「……」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章教父破天荒地臉紅了。

    那天晚上，章東南是落荒而逃的。

    據鳳母回憶當時情景，她聽到敲門聲，打開門，見她看中的那個小伙子紅著臉站在門外，而她家女兒掛在人家懷裡不肯下來。對方非常尷尬，「阿姨，她喝醉了，你能不能幫忙……」

    鳳母也同樣尷尬，去敲女兒的手，「媛媛，到家了，快鬆手。」

    鳳媛梗著脖子不聽。

    鳳母只得哄她，「咱家門窄，你不鬆手怎麼進家來？難道你要在外面睡一夜，讓……」鳳母抬眼看眼前人，「呃，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章東南。」

    「這麼大冷天的，難道你要在外面睡一夜，讓東南也跟你在外面凍一夜？快鬆手下來。」鳳母知女兒脾氣，曉之以情。

    鳳媛不情不願，嘟囔道：「一鬆手就沒了。」她煞有介事地轉了一圈黑澄澄的眼珠，把酡紅酡紅的臉蛋殷勤地送到他唇前，「要不你先親我一口……」

    第25章

    若是放在平時，鳳媛斷不會這麼主動與大膽。但她喝醉了嘛，人在醉酒的情況下常常做出平時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而且還一覺醒來全忘了。

    但鳳媛沒那麼幸運，前一天晚上做出的種種出格舉動，在第二天醒來時她還清清楚楚記得，記得自己撩了章東南整整一路，主動抱他，甚至還邀請對方親她……

    天吶，這是何等羞恥的一種操作。

    她將頭蒙在被子裡，發誓以後再也不多喝酒了。羞恥過後，她又感到十分後怕，如果那晚送她回來的不是章東南，而是其他男人，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