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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55:32 作者: 微風幾許
    輪到凌澈時,許棠舟的手掌心都出了汗,好容易才平復下來,再次自我介紹道:「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許棠舟。」

    黃千幫腔道:「舟舟特別喜歡你,昨晚直播的時候還提起你了,懟了黑粉。」

    小安舉手:「對對對,我也看了!」

    許棠舟的手伸在半空中。

    他皮膚白得晃眼,手背上都能清晰看見血管脈絡,像他這個人一樣漂亮得無可挑剔,好像一具精美的瓷器,輕易就能捏碎。

    凌澈卻沒說話。

    他無視了那隻手,完全沒有要握手的意思。

    「凌澈?」司徒雅只當他還在鬧脾氣,委婉道,「我們說好了帶一帶新人。」

    黃千不明所以,以為凌澈嫌棄許棠舟的外形太過冷了點,便打圓場道:「那個,我們舟舟雖然看上去是冷美人,但是其實骨子裡特別單純,真的。他連戀愛都還沒談過,很好相處的。」

    許棠舟:「???」他不要面子的?

    奇奇怪怪的介紹語,經紀人這是悄悄開啟了什麼業務?!

    聽到這一句,凌澈終於抬起頭來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了許棠舟的頸環。

    幾乎透明的蕾絲頸環,纏著弧度優美的脖子。它將腺體細細覆蓋,平添幾分禁慾氣息,卻更為明顯地提醒著,這頸環的主人是一個甜美可口的未婚Omega。

    短短几年,許棠舟已經長成了如今的模樣。

    面對他,不僅表現得像第一次見面一樣毫無破綻,還敢大言不慚地對公司撒謊。

    凌澈冷冷開口:「想我帶他,下輩子吧。」

    許棠舟錯愕地收回手,耳後的紅蔓延到了臉上,終於將這張清冷的臉龐染上了緋色。

    「……」

    什麼情況?

    黃千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小安嘴巴張成了小小的O型。

    不等司徒雅說話,凌澈又無情地補充:「我特別不喜歡這一款。」

    黃千急匆匆地插嘴:「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你們多相處一下,認識一下就知道我們舟舟——」

    「你了解嗎?」凌澈話是對黃千說的,眼神卻留在許棠舟身上,「我敢說,連你都完全不了解這一位藝人。」

    眼神沒有實質,凌澈並未透露出半分嫌棄或厭惡的負面情緒。

    可許棠舟卻覺得被這麼看著,那視線幾乎在灼燒,快要把他燒出一個洞來。那一刻他察覺到了自己在對方面前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等著提拔的投機者。

    說實在的,許棠舟不難理解這樣的想法,但凌澈和他想像中的,太不一樣了。

    因為不喜歡一個類型的人,就要對別人不吝評價,是很無禮自大的行為。

    凌澈本人,和他這身氣勢一樣狂妄叛逆。

    許棠舟臉上的窘迫慢慢褪去,他也就那樣看著凌澈,什麼也沒說。

    凌澈卻移開了視線。

    司徒雅見這情況上前一步:「你這是幹什麼?工作又不是相親,還挑款式?剛才我們說得好好的,只是帶一個新人!」

    真正要帶新人的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包括黃千在內,帶新人不過是附加的條件,說是幌子也不為過。

    眼看就要雙贏的機會就在面前。

    「你說只是帶過來讓我先看一看行不行。」凌澈打斷了她,好聽的嗓音平淡回答,帶著幾分輕佻,「我看過了,答案是不行。」

    說完,凌澈無視這屋子裡的人,用一頂鴨舌帽將自己的臉蓋住假寐。

    這行為簡直只有三歲,不能更多。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

    大家都不知所措之際,凌澈冷道:「出去。」

    這句話是對黃千他們說的。

    黃千脾氣再好也是個偏袒自家藝人的經紀人,立刻利落地帶許棠舟走了,司徒雅趕緊親自追上去解釋。

    把外人一送走,司徒雅回來時再繃不住,恨恨地揭開凌澈的帽子,看著他毫無睡意的那張臉:「所以到底是為什麼!人家哪點不行?你給我一個解釋。」

    凌澈不急不躁,輕輕將帽子拿回來蓋在臉上。

    他說:「這麼巧幫我找到前男友,我謝謝你。」

    *

    年會的尾聲公司安排了抽獎。

    許棠舟沒有成功得到黃千口中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沒有如願抽到獎,他的生日似乎沒有半點好運,處處都不順利。

    黃千到底只是個小經紀人,只能蒼白地安慰了他一會兒,說以後機會還有很多,讓他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情。

    許棠舟聽了一會兒,深深地嘆氣:「唉,話說得太滿,我要被打臉了。現在去整容換臉,更名換姓來不來得及?」

    直播時大言不慚地說了什麼反轉,當時至少有一兩千人見證了他的發言,這臉打得真疼。

    「我真的不認識許棠舟。」他一本正經地說,「那是誰?」

    黃千:「……」

    他還以為許棠舟傷心欲絕了,沒想到許棠舟竟然操心這個,他真是看不懂這些年輕人!

    面子有機會重要嗎?!

    「脫得好不如脫得早。」許棠舟自言自語,「早點脫比晚點脫好。」

    路嘉看到許棠舟,走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睜大眼睛:「脫什麼?」

    許棠舟又嘆氣,他是真的失落:「脫粉。」

    年會結束後不知道是誰走漏了凌澈已經來了的風聲,費舍酒店外的記者越來越多了,每出去一輛車就會被攔下拍照採訪,報警後也無濟於事。後來高層發話,說為了安全與隱私考慮,當晚所有人下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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