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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51:30 作者: 蘇景閒
    「嗯。」

    陸時身形敏捷,上到矮牆後,蹲下,把手伸給下面的楚喻,「來。」

    手腕處有一處圓骨凸起,瘦削,卻很有力。

    楚喻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跳下矮牆,楚喻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不會被監控拍到嗎?」

    「不會,監控線路損壞,校工沒有接新線,在另一個位置裝了新監控,這裡成了一個死角。」

    楚喻沒再多問,裹著陸時的薄外套跟著走。

    兩人打了一輛車,下車後,陸時熟門熟路地帶楚喻穿過窄巷,停在一扇小門邊,跟裡面的人說話,「我來拿鑰匙。」

    裡面的人把一串鑰匙遞到陸時手裡,「烈哥說,想拿去玩兒幾天都行。」

    楚喻聽了兩句,明白過來,剛剛計程車上,陸時電話是打給烈哥的。

    不過到底是借了什麼?

    拿了鑰匙,到建築物的後面,陸時走到角落,伸手將一塊黑色的防水苫布掀了下來。

    苫布下,停放著的是一輛重型摩托車,鋼性支座,尾部線條硬朗,造型簡單,純粹而強勁。通體噴黑漆,部分上了銀粉。

    楚喻眼睛都亮了,「是『戰斧』嗎?」

    「不是,仿戰斧改裝的。」陸時長腿撐地,跨上去,吩咐,「上來。」

    楚喻坐到後面。

    他已經自覺放棄問陸時有沒有駕駛證這個問題了。

    慢條斯理地將銀黑相間的手套戴好,陸時垂著眼皮,問楚喻,「知道心情不好,要怎麼辦嗎?」

    「怎麼辦?」

    「發泄出來。」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引擎聲驟起,整輛戰斧有如破風的利箭般,疾馳而出!楚喻被力道帶的往後倒,嚇得他連忙緊緊抱住陸時的腰。

    風很大,楚喻好一會兒才適應,他閉著眼,開口就被灌了滿嘴的風,「我們是去……上次的廢棄公路?」

    他的耳朵就貼在陸時背上,能感覺到皮膚的體溫,以及對方回應時,胸腔微微的顫音。

    地下黑賽的賽道在一處廢棄公路,四面荒蕪。一旦少了喧囂人聲,周圍便顯得空曠又寂靜。路燈的光點綿延向遠,周圍除了嗚嗚風聲,再無其他。

    陸時將車停在起點位的中央,隨後長腿蹬地,下車。

    楚喻茫然,「陸時?」

    陸時將黑銀相間的手套從手上取下,扔給楚喻。

    楚喻連忙接住,「你——」

    他突然反應過來,「你、你是讓我來開?」

    陸時雙手揣在口袋裡,站得很直,自然垂落的發尖被風吹起,他抬抬下巴,問,「會開摩托車吧?」

    楚喻點頭,「會是會,可是——」

    開普通的摩托車,和開改裝車,能一樣嗎?!

    陸時讓楚喻坐到前面,自己蹲下-身,細緻地幫他調整好座位高度和控制件的位置,確定沒問題了,他才起身,坐到楚喻身後。

    兩人胸背相貼。

    近的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

    「陸時——」

    下巴蹭過楚喻的肩線,陸時湊近對方耳邊,嗓音壓得微沉,「別怕,我在。」

    說完,他就著這個姿勢,從腰側伸過手,替楚喻戴好手套。

    再握著楚喻的手,搭在了車把上。

    熱意混合著戰慄,從脊背竄起,喉間干癢,呼吸重濁,楚喻分不清是太過緊張和興奮,還是渴血了。

    或是,二者都有。

    陸時將頭盔戴在了楚喻頭上。

    仿佛身體中某一個開關被打開,楚喻握緊了離合。

    橡膠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車身只有輕微的抖動。透過頭盔的防風玻璃,一切景物都變得模糊不清,道路兩側路燈的暖光由點成線,又紛紛消失在視野之後。

    在行駛至最高速的那一剎那,楚喻只感覺整個人都被氣流牽引著向上,甚至後背長出了一雙翅膀般,巨大的升力效應讓他有種即將懸空的錯覺!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不解,傷心,以及難過,都隨著耳邊叫囂的引擎聲,「轟」地散開!

    鬆開車把,楚喻在頭盔中大口喘氣。只覺全身血液逆流,血管即將在身體中接連炸裂,胸腔發緊,下一秒就要窒息,瀕死一般!

    頭盔被摘下。

    曠野的風送來充足的氧氣,楚喻細軟的額發早已被汗濕,貼在額頭上,被風拂過,留下涼意。

    他的眼睛卻很亮,像是蘊著天邊明星。

    陸時站在車邊,手裡拎著頭盔,問他,「還難過嗎?」

    曠野與垂落的天幕,在這一刻,便作了他的背景。

    楚喻看著陸時。

    下一秒,他酸軟脫力的手拽住陸時的外套,直起身,攀附而上,嘴唇貼緊陸時肩頸處的線條,咬了下去。

    肩膀處傳來刺痛,比往常要重。

    陸時抬手,虛虛將人護著。

    「輕點兒。」

    嗓音里勾起輕微啞意,陸時又道,「算了,隨你。」

    第26章 第二十六下

    這一次, 楚喻只在皮膚上咬開了很小的口子,卻有點深。鬆開牙齒後,隔了好一會兒才完全癒合。

    見楚喻裹著大一號的黑色薄外套,坐在重型摩托上, 垂著腦袋。

    陸時拉好衣領,挑眉,「這是在反思了?」

    「我剛剛……沒忍住。」

    鬆開車把手的那一瞬間,楚喻身體裡躁得厲害,明明全身都沒多少力氣了,指尖還是興奮地在抖。吸血的欲-望湧上來,壓不住,咬下去的時候,就沒像往常那樣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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