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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6:28:40 作者: 岫月煙嵐
母親被逼死,父親含辛茹苦的撫養他,為避開村里人的閒言碎語,不得不將他送上山門學藝。
直到十四歲的那年,父親將他接回,然而災害再次降臨。
憤怒的村民找到他和他父親,要將他趕出去,無論父親如何哀求他們都不鬆口半分。
後來他們威脅父親如果不將他趕走的話就要打死他,以此平息神明怒火。
父親絕望了。眼睜睜看著那群面目猙獰的人將他痛打一頓後扔出了村子,也不知扔到了哪個旮旯里。
再後來,就遇到那個女孩了。
她救了他,將他舉薦給莫微生,又把他帶去了申山王宮。
在宮裡他聽說了很多傳聞,包括遺玉公主的事情。
後來他對她有了一些特殊的情感,大概是同病相憐吧。被無端憎恨,受盡冷眼。
「臭小子,快起來!別躺在地上裝死!」
有人狠狠地踢了他兩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有些不悅地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眼神,想要把他活吞了一樣。
他扶著頭起身,看了看周圍,光線很暗,地面潮濕,前面是沉重的鐵門,這是……大牢。
牢里除了面前的男人以外,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人。
……孟雲嵐。
喉嚨干啞,說不出話來。他只能幹看著他。
孟雲嵐起身,在他面前蹲下。
「從申山到梁國,你昏迷了整整十天。」
他慢條斯理地調整了一下衣袖,復又對他說道:「這十天裡,我變著法的給你灌藥,才保住你一條性命。」
他抬起紀梁的臉,緩慢說道:「你說,你該如何報答我呢?比如說,告訴我,莫微生在哪裡。」
紀梁瞪了他一眼,諷刺道:「若將軍不草菅人命,又何必費這份心!」
他眼裡嘲諷之意太過明顯,孟雲嵐輕輕地蹙了一下眉。
旁邊那個似乎是獄卒的人倒是跳了起來,過來一腳踢在他胸口,呵斥道:「大膽!一個俘虜也敢這樣跟將軍說話!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末了又點頭哈腰地對孟雲嵐道:「孟大人,您將此人交給我,我來處置他,保准讓他乖乖聽話!」
孟雲嵐睨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不必。照顧好他,其他事情你不用管。」
那獄卒愣了一愣,忙不迭地點頭,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孟雲嵐走了,獄卒也關上門出去了。
紀梁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狠狠朝那獄卒的背影啐了一口,「呸!狗仗人勢!」
然後他便倚在牆邊,調息內力。
「莫大人,平河……郡主,公主殿下……」他閉上眼,眉間都是痛苦之色。
「平河……我的,阿妤啊……」
紀梁喃喃囈語著,想到那人墜入河中下落不明,心中便一抽一抽的痛著。
難道現在只能坐以待斃了嗎?紀梁被各種情緒侵擾,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棋盤再次被打亂,各國都憂心忡忡,各懷心思。
塗山國君還是一如既往地待在重明殿裡,面前擺著香爐,案上放著一卷卷道經。
無事的時候他最喜來重明殿焚香悟道,見性明心。捧一卷大道經書,在心中繪出這飄渺的天地。
他敏感地察覺到外面有人的氣息,但遲遲不敢進來。
他笑了一下,他在重明殿時最不喜有人打擾,難怪那人一直在外徘徊。
蕭少卿索性放下書,推開門走了出去。
「何事?」
面前的小童有些慌張的說道:「陛下,不……不好了!九穗禾不見了!」
他心下一沉。
也顧不得擺駕了,直接去了放置九穗禾之處——國品庫。
國品庫外戒備如此森嚴,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能盜走九穗禾?
事情漸漸偏離了軌道,蕭少卿也無法再像往日那般淡定,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國品庫外的守衛見他到來,便全都跪在他面前請求責罰。
蕭少卿頓住腳步,眼底隱隱帶了殺意。
他轉頭掃過地上眾人,淡淡說道:「此事若走漏風聲,你們全都得死。」
地上的人打了個寒顫,這風輕雲淡的背後,是無盡的森冷。
第三十五章 昭文
蕭少卿快步走入殿中,詢問主事官員道:「究竟怎麼回事?」
那官員戰戰兢兢道:「這……微臣也不知。微臣今早照常點錄庫中物品,發現其餘之物尚在,獨獨少了九穗禾!」
官員臉上也帶著苦惱,似乎也不太相信此事,吶吶道:「畢竟九穗禾作為庫中珍品,一向是被嚴密保護,按理說不可能被如此輕易的盜走。但今日微臣檢錄之後……發現九穗禾所在閣室並沒有任何損壞,甚至庫外守衛都沒有任何察覺。」
他皺了皺眉,眼神有些複雜,低聲對塗山王說道:「微臣覺得,此事絕非尋常力量所為。」
蕭少卿神色凜了一凜,眼中閃過一絲幽深的情緒,但很快便掩藏在平靜之中。
他點了點頭,只說了句「嚴守此事」便出去了。
塗山王走後,守衛們面面相覷,主事官員的神色也變幻莫測,眾人都覺得此事實在蹊蹺。
蕭少卿背著手剛踱步回到重明殿,不想便看見了候在外邊的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