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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45:40 作者: 浮丘一
    然而那巨龍在空中嗤了一聲,噴出一道十米長的白霧,這白霧飛速地凝聚在他的龍尾上,兩秒後,他黑色的龍尾上竟然憑空長出了一隻凶神惡煞的青龍頭!

    兩隻龍頭行動靈活,而且個個法力高深,眼看著姜雲那邊分身乏術,蚩尤也慢慢地向自己這一方走了過來,曲嫻嫻當機立斷,「哥,你快走吧!」

    「你瞎說什麼——」

    「走吧!」

    曲嫻嫻此前在四樓的時候就察覺到『賀君』的不對勁,還和他打過了一場,現在體力略微有些透支,連支撐著屏障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冷靜地分析,「景連歡只不過是區區一張畫皮,是撐不住他的力量的。你現在趕緊走,我可以拖延到景連歡支撐不住,到時候你就安全了——」

    「不要傻了!」

    卷耳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安全沒有用。你要是落在他手裡,他照樣能恢復神身!」

    說罷,他抬起手,就在那一瞬間,仿佛是福靈心至一般,一股勁風在他腳下飛舞旋轉,漸漸凝聚成一條半透明的風龍。

    風龍怒吼一聲,一雙銀色的眸子中映著滔天的火焰,同時捲起一道颶風,猛烈地向著蚩尤沖了過去!

    「砰!!」

    蚩尤抬起手臂,握成拳的手和風龍的颶風正面相撞,發出了一道震天的響聲!

    同時,他的指骨發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喀嚓聲。

    「多好的苗子……」

    蚩尤一手頂住颶風,一邊惋惜地說道,「這麼迅速就領悟到一些新的東西了,要是你不是太陽燭照那就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攜手創造新的世界……」

    「我看你中二病病得不輕。」

    卷耳冷冷地說道。

    「中二病?那是什麼?」

    蚩尤疑惑了半秒鐘,不過他也意識到從卷耳嘴裡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是在誇他。

    「你確定還要這樣下去嗎?」

    他還很有空地點了點後面臉色發白的曲嫻嫻,提醒卷耳,「我看你妹妹已經快要撐不下去的模樣……」

    「這又是何必呢?太陽燭照屬陽,太陰幽熒屬陰,陰陽相調、方為正道。可你一己之身卻承擔了兩條靈脈。」

    蚩尤搖了搖頭,「這樣下去,首先崩潰的人就是你。雖然你並非自願,但是我需要一個合格的容器,所以,還是請你不要再掙扎了。」

    要是弄壞了容器,他可是會很不高興的。

    蚩尤說著,另一隻手手心再次飛出一條黑紅色的龍,一頭猛撞在曲嫻嫻的屏障上,只見原本被陽光修補好的缺口再次裂開,甚至在一瞬間爆裂!

    靈氣變得像是破碎的玻璃,直接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之中。

    卷耳當機立斷,想學著蚩尤的樣子製造第二條風龍,然而他的手掌剛剛抬起來,突然心口一滯,整個人像是被抽走空氣的真空包裝袋一樣,連呼吸都要喘不過來——

    壞了。

    他和嫻嫻待得太久,靈力在不知不覺之間開始被她吞噬了。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間點這樣!

    「哥!」

    曲嫻嫻也注意到卷耳的不對勁,她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下意識地跑過來想要扶住卷耳,但是就在即將伸手的那一瞬間頓住了。

    怎麼辦怎麼辦?

    平時不動聲色、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小姑娘頓時慌了神,「哥……要不然你走吧,離我越遠越好……」

    「不要犯傻了!」

    卷耳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腦袋保持清醒,他忽然道,「嫻嫻,快給我傳輸靈力!」

    曲嫻嫻懵了懵,「靈力?什麼靈力?」

    蚩尤眯了眯眼,忽然往前走了兩步。

    卷耳的抵抗對於他而言,就像是在逗剛出生的小狗一樣。他太小了,太弱了,就算把手放在它的嘴裡,也不會有任何損傷。

    所以,今天應該是完美的一天,不可以有任何的閃失。

    「就像是姜雲那樣,給我傳靈力!」

    卷耳腿軟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嫻嫻的手,然而緊接著曲嫻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吸塵器一樣,猛地將殘存的最後一點靈力給吸走。

    風龍悲鳴了一聲,支離破碎,消失在空中。

    「傳靈力?」

    她……她給哥哥傳?

    這樣可以嗎?不會出事嗎?萬一完全沒有作用,反而還……

    曲嫻嫻抬頭看了一眼前方,蚩尤正向他們快速走來,姜雲看到卷耳面色蒼白地單膝跪在地上,怒吼一聲,然而他和諦聽都被黑龍和青龍纏住,無法脫身。

    就算再壞,也不會有比現在更壞的結果了。

    「好,我……」

    曲嫻嫻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一滴鮮紅的血滴了下來,落在地面上,濺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我給你輸靈力!」

    她緊緊地握住卷耳的手,在倉皇和不安下,狠心將自己體內的靈力迅速地輸送進了卷耳的體內——

    然而那些靈力從她的手腕的靈脈埠輸出,再通過靈脈傳輸到卷耳的體內,卻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找尋不到蹤跡。

    曲嫻嫻當時心裡就猛地一涼,連著手心也結出了一層冷汗。

    「沒有用的,不要掙扎了。」

    蚩尤眯了眯眼,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眼看著就要走到卷耳的面前,就在這時,一張巨大的、幾乎是透明的屏障擋住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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