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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45:40 作者: 浮丘一
卷耳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堅決,「出大事了,三言兩語地我也說不清楚,你先信我!」
「……」
姜雲看卷耳的嘴唇還有點蒼白,但是眼睛裡卻是藏不住的光,他看著看著就失了神,下意識地應了一句,「好。」
·
半夜一點半。
因為離姜雲家最遠,所以台應盧是換了一身常服過來的,他眼底臉上都寫著沒睡飽。賀君搬家搬到了402,過來只要幾步路,所以她連睡衣都沒換,抱著一個維尼小熊靠在沙發上打瞌睡。
諦聽是老年人作息,隊裡擔得起智囊的人物也在忙著上下眼皮打架。
大家都是一臉困意,這還怎麼進行得下去?
於是姜雲特地去倒了五杯涼開水,還往裡面加了幾塊冰塊,挨個遞給他們,放到賀君面前的茶几上時,他還非常沉重地咳了一聲。
賀君被他嚇得一個激靈,抖著汗毛睜開了眼睛,她一邊揉眼睛一邊打哈欠,「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這麼晚把我們叫來。」
卷耳開門見山地說,「我剛才夢見我師父了。」
台應盧把一整杯冰水都灌了下去,精神比賀君好多了,腦子也能跟得上卷耳的思路了,「白老師又給你傳遞了什麼消息?」
卷耳點點頭,「不止。這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在夢裡居然見到了一個完完整整的師父,和他聊了十幾分鐘。他說他被蚩尤困住了,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和我溝通。」
「被困住了?」
諦聽若有所思,「怪不得,我說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過來和我們匯合……」
「被困這麼久才傳出這麼點消息,也是廢物了。」
姜雲國際慣例先罵一罵白鈺,罵完才問,「關哪兒了?看樣子他自己一個人也出不來,要不要我們過去救?」
一提到這個,卷耳就有點懊悔,「時間太短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這個。」
「那你們倆還聊啥了?」
賀君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強撐著精神問,「不是聊了十幾分鐘嗎?」
「我問了他,為什麼我的經脈是斷的,還有沒有可能修復。」
姜雲來了興致,「問得好,他回了你什麼?」
「他說我現在體力靈力微少,是因為有人分走了我的靈力。」
卷耳把師父的那個比喻拿過來給他們打比方,「我現在就是篩子,什麼都留不住,所以有用的東西就被篩到下面的桶里去了。」
「???」
姜雲微微皺起眉,「什麼意思?有人吞了你的靈力?」
諦聽立馬跟著問,「是誰?」
「是曲嫻嫻。」
卷耳深吸一口氣,吐出這個聽起來太過魔幻的事實,「實際上,她能接收我靈力,是因為她是我妹妹。」
他怕眾人想不通,趕緊補了兩個字,「親的。」
姜云:「……」
諦聽:「……」
台應盧:「……」
賀君:「……」
清醒了清醒了,這回徹底醒了。
「這、這、這……」
姜雲這了半天,簡直是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白鈺告訴你曲嫻嫻是太陰幽熒?這怎麼可能?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八成是沒有錯的。」
卷耳摸了摸手指,「他說他之前被抓,就是因為察覺到了太陰幽熒的消息。可是他想要趕過去的時候,不小心中了蚩尤的圈套……後來景連歡又無意中發現了曲嫻嫻,所以這才把她帶了回去。」
「…………」
賀君一臉懵逼,「這也太魔幻了吧!那那那,那我們還挑撥曲嫻嫻和景連歡的關係嗎?」
卷耳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話剛游到嘴邊、又被他放進腦袋裡好好想了一陣,才謹慎地說,「挑撥還是要挑撥的,只有她們倆的關係繼續惡化,我們才有見縫插針的餘地。不過不能讓她的真實身份暴露,也不能讓她真的和景連歡槓起來。」
要是曲嫻嫻真的把景連歡給弄死了,那麼失去了臨時容器的蚩尤必然會大怒,說不定這火就燒到曲嫻嫻身上了……
既然師父說她是妹妹,那就姑且算是吧。
「那我們還得想個說辭,騙過窮奇他們。」
諦聽只覺得一陣頭疼,「白鈺也是……他要是早些時候給你託夢就好了。」
姜雲問,「對了,你問他能不能修復經脈,他回了嗎?」
「回是回了。」
卷耳的腦海不斷回想起斷線前師父扭曲的面容、還有那近乎嘶聲力竭的吶喊,「他說我們是血脈相連……」
姜雲聽他連了半天,耐著性子問,「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卷耳誠實地搖了搖頭,「那會兒他說話我已經完全聽不清了,只能聽見嗞嗞嗞的、像是耳機信號不好的聲音。他在那邊喊了十幾秒,我沒好意思跟他說我什麼都沒聽見。」
姜云:「…………」
他安慰卷耳,也是自我安慰,「沒事,說不定你要是說了,他也聽不見。」
「不管怎麼樣,他既然說能,那就一定有辦法。」
諦聽緩緩地梳理思路,「既然他特意和你提到曲嫻嫻,那說明她和你恢復經脈之間有著必然的聯繫。看來還是要把她拉到我們陣營,等她對我們完全信任後,我們再告訴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