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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45:40 作者: 浮丘一
    他口水立刻就流下來了。

    早知道伶幼是屬於多量多餐型的動物,他獵食效率很高,但是相應的,耗能也大,再加上又暈了那麼久,他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誰的肚子在叫?」

    賀君疑惑地四處張望,然後才發現伶幼醒了,「你醒啦?肚子餓了吧?正好這兩隻雞我們吃不完,你過來吧。」

    伶幼忍不住舔舔嘴巴,有些小激動,「我我我我吃得完!」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一頭就往桌邊沖——沖了一半他就被什麼東西拽住,猛地一下彈回了沙發上。

    他呆呆地低頭一看,只見他的腰和手都被捆了起來,和沉重的沙發綁在一起,看起來就跟菜市場上被五花大綁的豬一樣。

    賀君手裡還拿著那半個雞腿,一邊晃一邊笑,「快點過來吃呀,你不餓嗎?」

    「……」

    伶幼立馬被她的魔鬼笑容給嚇清醒了,默默地坐回沙發上,就是嘴邊的口水沒手擦,掛在臉上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賀君看他不上當,唏噓了兩聲。

    「你們關我也是沒用的。」

    伶幼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好幾聲,他忍不住閉上眼睛,看不見桌上的叫花雞,他就不餓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知道的也都已經告訴你們了。」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我不餓我不餓……

    嗯?

    哪裡來的雞腿香?

    伶幼嗅了嗅鼻子,確定了那就是雞腿的香氣。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睛,看見一隻完好的巨大雞翅膀正懸在他眼前。

    「啊……」

    他忍不住張大了嘴巴,一口咬上去,卻咬了個空——姜雲手一抬,雞翅膀就飛了上去。

    「……」

    伶幼癟了癟嘴。

    「我不問你別的,我就問你幾個很普通的,你肯定知道的問題。」

    姜雲很和善地笑了笑,笑容看起來有點虛假,「你要是回答的好,就有肉吃。」

    「說實話,暴風雪已經丟下你跑路了,你對我們的作用可有可無,留著你還浪費資源…」

    姜雲轉了轉手上的雞翅膀,一路飄香,「更何況,你就算不說,卷耳也能讀出你心裡想出來的答案。倒不如你乖乖地配合我們,該不會餓肚子。」

    「……」

    伶幼沉默良久,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頭,「你問吧。」

    他本以為姜雲會問一些關於饕餮他們的問題,沒想到這位大佬一開口就是,「你和暴風雪怎麼認識的?」

    「???」

    這是什麼鬼問題?

    伶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不能說的機密,他就老實交代了,「就,就上頭指派啊,那會兒正好是冬天,我換毛了,渾身都是雪白雪白的,頭髮也是雪白的,兩個人看起來特別像,就被上頭分到一起了。」

    「一開始暴風雪性格還不是現在這樣的。」

    一說到這個,伶幼頓時唉聲嘆氣,眼中充滿仇恨,要不是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他都要捶胸頓足了,「那會兒他多靦腆啊,還是個話都說不出來的小男生,結果見著我一口一個哥,叫得那個親熱……你再看看現在,哎……不說了不說了。」

    姜雲和卷耳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點數,「他為什麼叫你哥?」

    「估計本來以為我們倆是同類吧。」

    伶幼一臉莫名其妙,「後來有一次我出去覓食,在他面前變化成了原形,然後他就……」

    性情大變。

    一變變成現在這個狡詐、腹黑的模樣了。

    「那他平時有什麼喜好麼?喜歡吃什麼?」

    姜雲的問題越來越風馬不相及,伶幼聽得莫名其妙,「喜好?殺人算不算……哎哎你別變臉啊我是說真的……別的也就沒有了吧,平時他不挑食的,我吃啥他就吃啥,而且他一般不怎麼吃東西。」

    他這麼細數起來,暴風雪的愛好還真的沒有幾個,殺人算是他難得熱衷、還能表現出來的了。

    「知道了。」

    姜雲點點頭,如約地把雞翅膀塞到伶幼的嘴裡,「賀君,你和老台看著他,我和卷耳出去談點事情。」

    伶幼叼著翅膀,看著姜雲他們離去的背影,委屈地坑坑,「唔唔唔!」

    給我解綁啊!不然我怎麼吃!

    ·

    姜雲往自動販賣機里投入一張十元的紙幣,很快,機器的出水口就掉下了兩瓶罐裝的可口可樂。

    「你猜的沒錯。」

    他把其中一瓶遞給卷耳,「暴風雪對伶幼有一種雛鳥情緒,所以他沒什麼愛好,唯一的一樣還是隨了伶幼。」

    「他肯定會回來救伶幼的。」

    卷耳啪的一聲拉開易拉環,裡面的氣泡混著汽水咕嘟咕嘟地卷了上來,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他靜靜地凝視著那瓶可樂,「我倒是比較擔心饕餮他們。」

    饕餮、窮奇、檮杌、混沌,並稱為四大凶獸。

    四凶既出,天下必受其亂。

    「你擔心什麼。」

    姜雲倒是輕鬆得很,他搓了搓卷耳的頭髮,「這該是我們大人該擔心的事情,而且他們不過是四隻只會叫的臭貓臭豬,我一個手指就能把他們打回老家。」

    卷耳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也沒有故意戳破姜叔叔吹的牛皮。

    晚上睡覺的時候,台應盧把另外兩間房的沙發給搬了過來,簡單地攤成了兩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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