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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44:31 作者: 雨魄雲魂
他趴在牢房裡,眼裡燃燒著炙熱的火焰:「你如果敢動她,我會讓你後悔今天所作所為!我會讓國際上都知道滿洲政府的下流無恥!我要在巴黎做報告揭發你!」
汪先生輕蔑一笑,甩掉葉郁青的手,向張庭芳走去:「你們兩個,先把她衣服脫了。」
這句話繃斷了兩人理智的弦,葉郁青急到發狂,目眥欲裂,在牢房裡破口大罵:「汪文權!你給我住手你個畜生!」
張庭芳害怕到哭,葉郁青抓著柵欄直搖,伸著手想要抓到張庭芳,甚至試圖從鐵柵欄里鑽出來:「放我出去!汪文權你下流卑鄙,汪文權你不是人!」
然而再掙扎也無濟於事,張庭芳一邊哭叫一邊被脫下衣服,最後只留一條絲綢打底裙,葉郁青情緒爆發,臉漲得通紅,一邊大罵一邊流淚。
扒完衣服,汪先生讓人把牢門打開,把張庭芳和葉郁青關在一起,下最後通牒:「給你最後十二小時,若是不想合作,」他拉長了聲音,拖足了胃口,「我們這裡的兄弟們還沒嘗過嬌生貴養的大小姐的味道呢。」
葉郁青抱著張庭芳,擋住士兵們淫~邪的視線,對汪文權咬牙切齒:「你個畜生!你不是人!」
汪先生走了,葉郁青抱著張庭芳流淚,石燁喊卡,夏蹊恍恍惚惚的流淚流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從角色中抽離出來。
之後再補了兩遍鏡頭,幾遍下來,夏蹊眼淚都哭幹了,眼睛又澀又疼,在旁邊點眼藥水,點好藥水,還要繼續拍葉郁青和張庭芳在牢里生死離別的戲。
地~下~黨的人好不容易潛入進來想要接走葉郁青,葉郁青死活不走,讓張庭芳跟著他們離開。兩人流淚流到嗓子啞,夏蹊哭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臉漲的通紅。
這段拍完,夏蹊出不了戲,抱著班應美狂哭了一頓,之後好幾天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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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攝影棚里的戲快拍完了,九月初,整個劇組駐紮到西北地區拍外景,夏蹊在這部劇里沉浸了兩個月,看到野外風光,心情開闊了許多。
就是那邊信號不大好,斷斷續續不流暢,很多人閒下來的時候沒手機看,就聚在一起打牌玩遊戲。
三個主角也一起打牌鬥地主,夏蹊老是讓著班應美,郭黎輝不爽:「你幹嘛讓她啦,每次都她贏。」
夏蹊脫口而出:「她是我媳婦,我不讓她讓誰?」
班應美郭黎輝兩人一聽狂笑,夏蹊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之後,臉紅到脖子根。
郭黎輝笑罵:「你小子,入戲入那麼深!」
中秋節那天全劇組放假,就在劇組裡吃個團圓飯,夏蹊被工作人員們逮著敬酒,喝的頭暈,跑到河邊洗了把臉。
「喂,還好嗎?」班應美過來問他。
夏蹊迷迷糊糊的坐下來,飯桌那邊拉了彩燈,甚囂塵上,和河邊形成強烈反差。
水聲淙淙,夏蹊跟班應美閒聊:「班姐,大家都說你是天賦型的,你是怎麼做到演技這麼棒的?」
班應美也坐下來,反而說起其他的:「小時候窮唄,我媽把我扔在香港自生自滅,我為了活下去,什麼活兒都幹過。」
「什麼搬運工,什麼送外賣,都是小意思,你看我這裡,」班應美擼起袖子手臂一舉,露出兩塊結實的肌肉,「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夏蹊哇的一聲嘆為觀止。
班應美說話爽脆:「人家都說我脾氣臭,我脾氣不臭還活的下來?小時候爸媽沒教過什麼是情商,沒教過怎麼控制脾氣,全靠我自己一個人打拼,那些老闆手腳不乾淨,我不罵回去還等著他們占便宜?」
夏蹊:「沒想到你以前那麼苦。」
班應美拿了根煙,到處找火沒找到,問夏蹊:「有火嗎?」
夏蹊搖頭,班應美只好叼在嘴裡過嘴癮。
「你問我為什麼演技好,那是因為小時候我是窮過來的,我周圍的人也是窮過來的,窮最接近人性本質,我看多了,自然就知道,萬變不離其宗。」
夏蹊:「窮?為什麼?」
班應美反問:「當你吃了這頓沒下頓,吃喝都成問題的時候,你說能不能體現人性?」
夏蹊想,要不自己也去體驗體驗生活?
初秋的風帶著絲絲涼意,班應美突然說了一句:「夏蹊,以前是我脾氣不好,對不住。」
夏蹊:「啊?不不不,班姐你挺好的,怎麼突然道歉了。」
班應美道歉完,也不解釋幾句,她要回去借火,撐著夏蹊站起來:「你啊,別入戲太深,不然殺青的時候可傷了。」
說完回去,留下夏蹊一個人在河邊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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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之光》從七月拍到十月,從酷暑拍到深秋,終於在十月末的時候進入尾聲。
先是郭黎輝領盒飯,最後一場戲是他和夏蹊的最終對決,葉郁青一介文人,最終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給汪先生下了個套,一舉扳倒汪文權,另其鋃鐺入獄,之前他給別人用的酷刑最終用回到他身上。
郭黎輝殺青,工作人員送上鮮花,大家鼓掌相慶,晚上聚在一起吃了個殺青飯,郭影帝醉的一塌糊塗,唱了半宿的粵語歌。
之後張老師殺青,張夫人殺青,各路配角們相繼完成戲份,告別劇組。
最後是夏蹊和班應美,按照劇本,葉郁青和張庭芳攜手從1938年奮戰到1949年,最後在人民的見證下接受表彰,引來勝利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