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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43:03 作者: 夏汭生
    傅奕珩唇邊的笑容僵了一下,黑眸黯了黯。

    「誒呀,我兒子怎麼這麼聰明?」那頭,周傲得意的笑聲已經響徹機場上空,「領導你聽見沒?這是我的真情剖白啊,那時候多難啊,真的,你死活都不理我,現在想想都痛苦。真他媽痛苦。兒子都知道我痛苦。你要不要補償一下我?」

    「滾一邊去。」聽聲音,花嬈好像是結結實實踹了周傲一腳,漂亮爸爸人狠話不多,說了一句我們已經回國了馬上就來接你,就結束了視頻。

    傅奕珩本來還想問他們怎麼比原計劃早回來了一個禮拜,看對方已經掛斷,只好作罷。

    剛好忙活完,捧起飯碗,周氏夫夫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一進門,抱起飛撲過來的花一諾,周傲聞著飯菜味就一屁股黏在了飯桌邊,很自然地拿起筷子:「看我算得准吧?正好趕上吃飯。」

    「成天上我這兒蹭吃蹭喝,也不害臊。」傅奕珩給他們添飯,「怎麼提前回來了?」

    「咳,別提了,還不是太上皇一道詔書,把我給召回來的。」周傲神色忿忿,「有事找我,沒事就把我發配邊疆,哼,老子遲早架空他。」

    「公司到底出什麼事了?」花嬈給花一諾夾菜,語氣淡淡地問,勉為其難地表達了一下少得可憐的關心。

    「不知道,出鬼了,股票突然跌了幾個百分點。」周傲扒著飯,渾不在意,「沒事兒,老頭子兢兢業業一輩子,是個實業家,沒見過什麼陣仗,股市上這點波動都正常,過兩天季度報告出爐了,謠言不攻自破,自然就漲回來了,不急這一會兒。我回來主要是應召參加董事會的。」

    周少平常很狂放,滿嘴跑火車,關鍵時刻對待工作還是很正經的,不然也坐不上副總的位置,除了他爸,沒人懷疑他的業務能力,所以不管是傅奕珩還是花嬈,聽過就過去了,沒人多問兩句深究下去。

    吃了飯,花嬈把碗洗了,三個人喝著啤酒,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閒嘮嗑,陪孩子看一部十分低幼向的動畫電影。

    「老傅,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嬈嬈那位靠譜的朋友嗎?」周傲喝了點酒,話匣子一打開,又撿起老生常談的話題,「人家還是個小鮮肉啊,舞蹈家,在國家大劇院表演過的。我給他看了你的照片,對你真的,可以說非常感興趣了,特積極,一天要打聽一百零八遍。」

    花嬈沒有附和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他想要你的微信,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一句話,給還是不給?」

    傅奕珩支著手,看屏幕上兩頭熊耍貧逗趣,一頭熊對另一頭熊說:你怎麼這麼笨呀?這條路已經封啦,過不去,你得重新選條新的路!

    「是啊,熊瞎子都知道,此路不通,得換條路。」花嬈意有所指地道,上翹的丹鳳眼裡是晶瑩漂亮的瞳孔,反射著電視的光,通透得讓人不敢直視。

    傅奕珩灌下一口冰鎮黑啤,說:「隨你們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叮——神秘的社恐鄰居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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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粒粒丫的火箭炮,大豬蹄殼、何七和八的手榴彈,lamb、豆蔻青梅、青蘋果與早酥梨、糾結之由、false、空蹙、a1385978、聽?、正正、確實還好、何七和八、取名廢雙潔黨、紅兒、七77777寶、24110503、momoi103、米酒or酸菜、端其、雪落紅爐Sunny、初娢、1529683731、是腐不是福、默許、支一、譎炊、雲城天街的地雷,感恩支持

    第56章

    千金小朋友沒看完電影就睡著了, 人生贏家周傲一手牽著老婆,一手抱著孩子,沖傅奕珩嘚瑟地擠了擠眼睛,志得意滿地走了。

    傅奕珩把這存在即為了氣死單身狗的一家人送上電梯,轉頭就去敲隔壁鄰居家的門。

    剛敲第一下,第二下還沒落到實處, 那扇門就迫不及待開啟一條縫兒。好像那人恰巧就守在門邊似的。

    傅奕珩尷尬地把落到一半的手收回,略微欠了欠身:「先生, 麻煩你了,我過來把貓接回去。」

    便簽紙很快就遞出來:現在?孩子呢?

    傅奕珩估摸著這人是在擔心他這會兒把貓接回去,萬一跟家裡的孩子撞上, 之前合夥撒的謊就不攻自破了。

    「孩子剛被家人接走。」傅奕珩解釋, 「明天我把貓送給父母養著, 老人家都喜歡小動物。」

    門內安靜了一會兒, 倏地一聲巨響, 聽動靜,應該是有什麼沉重的物體砸在了地板上。

    「怎麼回事?」

    傅奕珩眼皮一跳,下意識就想去推門,門紋絲未動,興許是被事先抵住了。

    等了兩秒,白絨絨的百萬從敞開的門縫裡一瘸一拐地擠出來,脖子上還系了根特別喜慶的紅色小領結,便利貼就貼在它圓滾滾的腦袋上:我以為那孩子是你的,我聽見他管你叫爸爸……

    「乾爹也是爸爸呀。」傅奕珩蹲下來, 拿細長的手指撓起百萬的下巴,小貓咪眯著眼睛仰起頭,喉嚨里發出愜意的呼嚕響聲,表示很是受用。傅奕珩拽了拽那根不知哪兒淘換來的小領結,笑了,「看來先生很喜歡百萬。」

    便利貼:它叫百萬?

    「嗯,千金取的。哦,千金就是我那乾兒子,大名一諾,小名千金,一諾千金。嘖,不說不覺得,這麼一聽,跟百萬像是親兄弟。」

    站著累,傅奕珩順勢就坐在了瓷磚地面上,他胃裡還殘存著酒精,酒精易燃,人就比平時熱情些,話多了些。按理說,這種形同自言自語的交流方式應該很彆扭,但恰恰相反,他意外地覺得有趣,樹洞一樣,很有傾訴點什麼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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