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2023-09-30 05:28:32 作者: 弱水千流
秦崢伸手把她拽回來,「哪個地方我沒摸過沒吃過,害什麼羞。」扯下裙子往旁邊一扔,雪白雪白的皮膚極漂亮,豐盈飽滿,小腰又細得可憐,上下勾連成一道優美的弧,只剩幾塊兒布還勉強遮擋。
浴室的空氣忽然飆升幾度。
他眸色深沉而隱忍,脫完後往手上擠了些沐浴液,往她身上抹,過程難熬,只能咬牙按捺不做更多舉動。最後拿干浴巾往她身上一裹,抱回房間,摁進懷裡面對面地摟住。
窗外的夜靜默而祥和。
余兮兮眨了眨眼,感覺到他的唇剛好壓在她的眉心上。兩人安靜相擁,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她指尖兒收攏,輕聲喊:「老公?」
「嗯。」秦崢低低地應,弓身親吻了下她的鼻頭,「怎麼?」
她齒尖咬了咬唇,在遲疑,好一陣子才又開口:「周易的罪……最後會怎麼判?」
秦崢答得冷淡,完全公事公辦的語氣:「販賣毒品50克以上就是死刑。周易是跨國販毒集團的核心成員,更是重罪。」
「……」余兮兮臉色發白,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箍得她喘不過氣。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但是周易的身世很複雜也很可憐。她是南帕卡養的童子兵,走這條路不是本意,能不能從輕?
秦崢說:「這些年她在中國,也算離開了南帕卡的掌控範圍,不受脅迫,是完全有機會向警方自首的。但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連同周文平沈荷一起,幫南帕卡在境內運毒販毒。」
「……」余兮兮的眸光略微黯下幾分,一時不知怎麼回話。
秦崢接著說,「或許她有自己的顧慮自己的原因,但歸根結底,她還是一個毒販。於情,她的確可憐,但是於理於法,絕不能姑息。」
她靜半刻,然後用力合了合眼,「我多希望明天一覺醒來,發現今天發生的事情只是個噩夢。」說著,喉頭再次哽咽,聲音也跟著低下去,「我和周易認識了七年,在我所有記憶里,她都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所以,我至今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會是毒販……,」
秦崢抬手輕撫她的臉頰,目光極深,「但這就是事實,你必須接受。」
余兮兮抿唇,聲音沙啞:「……那她是不是一定會死?」
秦崢淡道:「只要她跟我們合作,幫我們抓到南帕卡,可以減刑。」
她垂眸點了點頭,然後便不再說話,收攏四肢,下意識地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團,脆弱又防備。
半晌勾嘴角,笑容自嘲,自言自語似的說:「我這個人平時看著咋呼,跟誰都能聊能熟,但真心朋友,其實滿打滿算也就周易一個。撇開周易做的其他事不提,她對我是真的很好,我很信任她,也很依賴她,不管什麼時候,看見她我就覺得安心。我們雖然只是朋友,但論感情,她對我半點兒不比余凌差。」
秦崢黑眸沉沉,俯身親吻她的頭頂。
余兮兮苦笑著繼續道:「我害怕孤獨也害怕分離,現在周易出了這種事,我想幫她,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真的很後悔,如果在過去的幾年裡,我能夠多關心她一些,說不定就會提早發現她做的那些錯事,提早讓她改過自新,也就不會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周易有今天是咎由自取,」秦崢寒聲打斷,「和你沒有半點兒關係。」
她咬唇,「可是……」
「沒可是。」他垂了眸子看她,眼色不善,「屁關係沒有也能甩口鍋給自己背讓自己受罪,你找nüè呢?」
「……」余兮兮愣住,半秒後眼底蒙起絲兒霧氣,嘴角一癟,又快哭了:「你、你幹嘛突然這麼凶嗚……」
秦崢:「……」
說哭就哭,也是他媽的服。
他別過頭深吸一口氣,靜了靜,隨後猛地翻身把她壓床上,貼近那隻雪白的小耳朵,啞聲道:「今天哭多少回了,打定主意要老子心疼死?」
她臉發熱,伸手推了他一下,聲音哭軟軟的:「……你重死了,走開。」
秦崢動都不動,居高臨下:「想說的說完沒有?」
「……差不多了。」
他點了下頭,「好,那現在聽我說。」
余兮兮眉頭微皺,「你要說什麼?」
「周易是你朋友,出這種事你傷心難過,我全都理解,但是人得往前看,往前走。」他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目光專注而認真,「從今往後,其它人虧你的好我來補,我會加倍地愛你疼你,把你往死里寵,絕不再讓你受半點兒委屈。」
第72章
這一晚, 秦崢褲襠里的欲沒消過,帳篷頂得要炸,卻果真恪守承諾沒有動她。隔著一層單薄的浴巾布,他和他的姑娘體溫交融,她已熟睡, 臉頰乖巧貼伏在他的胸前,呼吸輕淺, 清甜淡雅的體香漂浮在周圍的空氣里。
他把她裹懷裡,強迫自己心無旁騖地入睡, 但閉上眼, 腦子裡便憑空浮現那塊浴巾底下的風景:長腿纖直, 細腰翹臀,往上的兩團豐盈而飽滿, 和小細腰一對比, 沒什麼比那種視覺衝擊更勾人。
「……」秦崢咬牙低罵了句,睜開眼, 托著余兮兮的肩和腰,平放到床上, 動作溫柔得幾乎小心。
她軟軟的小臉陷進黑髮和枕頭之間, 咕噥著扭了扭, 沒有醒。
他挫牙根兒, 低頭在那張粉軟的唇瓣兒上親了口,壓著氣音兒:「老子遲早得讓你折騰死。」說完,下床穿鞋, 光著膀子出去了。
臥室門開又關。
後半夜一直沒有月亮,客廳里很暗,只有遠處高樓投來極淡的光,勉強照明。秦崢躺沙發上,胳膊曲起就當枕頭,半刻沒有睡意,又坐起身,從煙盒裡摸出一根塞嘴裡,拿打火機點燃。
還沒抽,茶几上的手機就震了下。
他在煙霧裡半眯眼,撈起來,摁開,屏幕幽藍的光映亮那雙眸子,黑而深,冷靜淡漠。
簡訊箱的第一條未讀消息是何剛發的,內容很簡短,只有三句:花旦落網,公山魈逃了,已經派人追捕。
秦崢單手摁觸屏,回過去一個字:嗯。
幾秒鐘功夫,何剛的第二條消息來了:這幾天,好好陪你媳婦兒,之後我們應該要去一趟金三角。給中央的報告已經打上去了,等指示。
秦崢掃一眼屏幕,頓都沒頓就又回過去:好。完了手機扔旁邊,躺回沙發,黑眸直勾勾地平視頭頂的天花板,撣了下菸灰,又往肺里深吸一口。
惱里迴響起一個嬌柔細弱的嗓音,帶著哭腔:「我怕孤獨也怕分離……」
沒有原因,秦崢極淡地勾了下唇。
他是一個軍人,為國家為使命,必須一往無前不留後路;可他也是余兮兮的丈夫,為她一句話,他又必須學會惜命如金。
可世間安有兩全法。
*
睡得太晚,余兮兮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整,窗外陽光燦烈,身旁空無一人。她呆了呆,揉著惺忪大眼起身下床,拉開臥室門一看,沙發上趴著一個高大身影。
秦崢只穿了條褲子,面向下,背朝天,精壯赤條的背肌上好幾道陳疤;腿太長的緣故,腳踝往下全都支在沙發的邊沿外,小腿鼓囊囊的,肌肉緊實修勁。
余兮兮眸光微閃,輕手輕腳走過去,半蹲下來,湊近看;這男人呼吸低沉平緩,雙眼緊閉,睫毛濃而長,在頰上投落極淡極淡的陰影,仍舊熟睡未醒。
這人的作息一貫規律嚴謹,鮮少睡到這麼晚,可見前些日子是有多累多疲乏。她心疼,目光在他身上掃過一圈兒,接著起身回房間,拿出一件薄毛巾被輕輕給他蓋上,然後才踮著腳進衛生間洗漱。
今天天氣不錯,紅日當頭,連風中都漫著陽光的味道,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沒太大不同:樓下的初中生依然在練鋼琴,還是那首熟悉的《月光曲》;樓上的大爺大媽好像又在為煎蛋面放不放蔥拌嘴;窗外飄來油辣子的香味,還有一陣接一陣的犬吠……
卻已的確是全新的一天。
余兮兮把圍裙系腰上,打開冰箱門。
家裡好幾天沒有開過火,食材很少,整個冷藏室空空蕩蕩,只剩幾個雞蛋和半瓶醪糟。她指尖點下巴,思索一陣,然後把那些東西都拿進廚房,放上料理台,又從儲物櫃裡拿出一罐子冰糖。
洗鍋,加水燒開,然後放入醪糟和冰糖一起煮。
沒過多久,鍋里開始冒細泡。
余兮兮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又打進去兩個生雞蛋,蓋上鍋蓋。外邊兒是大太陽,灶台邊上又悶熱,她額角很快便沁出細密的汗珠,幾綹髮絲黏在微紅的臉蛋兒上。
背後冷不丁響起個聲音:「你幹嘛呢。」
秦崢嗓音沉沉,是剛被廚房裡的桌球響動吵醒,到門口一看,熟悉的纖細身影兒站在料理台旁,背對他,圍裙裡頭是件寬鬆的淺色襯衣,下擺齊腿根,底下兩條長腿光溜溜的,白如冬日的雪,小腿和大腿銜接位置分別有個小凹窩。
余兮兮轉過身,烏黑分明的雙眸裡帶上一絲詫異,然後沖他笑,「你醒啦?我還說等煮好再叫你呢。」
太陽剛好從背後的窗戶照入,她嘴角彎彎,笑容溫柔,明光一般落入秦崢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盯著她,半刻都移不開眼。
余兮兮毫無所覺,很快便把頭扭過去了,揭開鍋蓋,甜甜的米酒香瞬時四溢,充滿整個廚房空間。
秦崢的視線直勾勾追著她游移,看見她腮幫鼓鼓地呼氣,又拿起個大勺子,把荷包蛋分別裝進兩個碗,然後盛湯。
短短几秒,熱騰騰的醪糟蛋新鮮出鍋。
余兮兮一隻手端一碗,被燙得不停吹氣兒,轉身抬眸,那男人高大的身形像堵牆,把廚房門遮得嚴嚴實實。
她著急,皺眉跺腳:「快點兒讓開!」
秦崢沒讓,而是從她手裡把兩個碗接了過去,轉身朝門外走。余兮兮瞪大眼,趕緊拿了筷子小跑追出去,嘴裡說:「這是剛煮好的,燙手,你當心一點哦。」
他語氣淡淡:「肉厚,沒感覺。」
余兮兮:「……」
秦崢把兩個碗擱桌子上放好,掃一眼,「這也是在網上學的?」
「不是呀。」她把筷子遞給他,淺淺地笑,「我和我姐小時候都愛吃醪糟蛋,媽媽做的次數也多,我去廚房裡看了幾次就學會了,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