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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28:07 作者: 東奔西顧
    鍾禎奇怪,「是啊,怎麼了?」

    叢容微笑,「那你不知道奇才和傻逼是同一種打法嗎?」

    鍾禎拿出手機來試了一下,然後恭恭敬敬的把石膏遞過去,「……阿姐,對不起,我錯了,這個是你的,我還給你。我想起來還有病歷沒寫完,我先走了。」

    叢容接過來,「乖。」

    叢容從骨科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蕭子淵隨憶夫婦在挨個科室發喜糖。

    那麼一對璧人,光是站在那裡就夠讓人羨慕的了,更何況兩人在舉手投足間又透著股說不出的親昵。

    隨憶看到叢容便笑著過來打招呼,叢容和她寒暄了幾句後,看向蕭子淵,「上次的事情麻煩你了。」

    蕭子淵微微點頭,「弟妹客氣了。」

    叢容渾身一滯,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隨憶抿唇笑了下,拿出一份喜帖和喜糖遞給她。

    叢容愕然,「我也有?」

    隨憶溫婉的笑著點頭,「你是溫師兄的女朋友,於情於理都該請你的。本來打算讓溫師兄帶給你的,剛才聽說你也在醫院,就親自送過來了。」

    叢容很快接過來,笑著道喜,「恭喜恭喜。」

    她邊說邊低頭打開來看,見得喜帖多了,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手寫喜帖,只是這喜帖上的字怎麼有些眼熟?

    隨憶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得狡黠,「喜帖是溫師兄寫的,喜糖是林師兄包的。」

    「林師兄?」叢容重複了一下,忽然覺得手裡的糖盒燙手,「林辰?!」

    隨憶點頭,「是啊,他是伴郎。」

    叢容臉上沒表現出半分異樣,低頭看著受邀人那裡並排列著的兩個人名,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為什麼我和溫少卿要寫在一張上?」

    隨憶也探頭看過去,「我也這麼問啊,溫師兄說,省紙。其實一點兒也不省紙,因為被林師兄看到了,氣得他捏爛了好幾個糖盒。」

    叢容忽然合上請帖,很認真的看著隨憶,「溫醫生大概在醫院待得久了,不太了解人情世故,不知道寫在一張喜帖上代表什麼意思,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隨憶一臉敬佩,「家教森嚴。」

    叢容無奈的撫額,這事兒是說不清楚了。

    後來道別的時候,叢容又掃了眼隨憶的腰。

    蕭子淵的手臂正輕輕搭在她的腰間,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做得恰到好處,既親密又不輕浮。她們說話的時候,他一直耐心極好的聽著,偶爾隨憶轉頭看他,他便對她笑。

    叢容心裡羨慕,又真誠的道了句恭喜。

    叢容被這個看上去溫婉卻屢屢語出驚人的女子刺激的不清,直到回到律所才想起來隨份子的問題。

    她給溫少卿發微信。

    你表哥結婚,我包多大的紅包合適?

    過了半天溫少卿才回。

    剛下手術,收到喜帖了?你不用再包了,我給過了,一張喜帖給一份禮就行了。

    那你出了多少,我們AA。

    哦,這樣啊,我出了一個花童,那我們AA制一個孩子,什麼時候開始?

    叢容把手機扔到一邊,她為什麼就不能吃一塹長一智呢?!

    溫少卿笑著收起手機,看著鳩占鵲巢坐在他座位上的蕭子淵,「我說,蕭部,你最近怎麼這麼閒,竟然陪著隨師妹挨個科室發喜糖?」

    蕭子淵正皺眉看著手機,也不知聽沒聽到溫少卿的話,自言自語道,「敬酒服的這個紅色是不是不太正啊……」

    說完把手機遞到溫少卿眼前,「你看看這個紅色是不是有些奇怪?」

    溫少卿把頭一歪,「別……我剛做完手術,看了好幾個小時的血,現在看什麼都是綠的。」

    蕭子淵忽然站起來,「可能是手機解析度有問題,我還是去店裡看吧。」

    「你先等會兒」,溫少卿攔住他,「怎麼這種事情還需要你來操心?」

    「我要娶老婆當然是我來操心。」蕭子淵整了整衣領,別有深意的掃了溫少卿一眼,「沒娶過老婆的人自然不懂。」

    溫少卿一臉嘲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呵,呵呵,呵呵呵……」

    「對了。」蕭子淵走到門口又轉身,「喜宴又添了些人,今晚繼續來我家寫喜帖。」

    溫少卿點頭,「嗯,晚點吧,我下了班要先去接我鄰居下班,然後回家做飯。」

    蕭子淵笑了下,「果然是家教森嚴。」

    溫少卿懶得理他,低頭去看病歷。

    叢容幾周沒用右手了,拆了石膏後覺得彆扭。去溫少卿家蹭晚飯的時候一直盯著握著筷子的手看,溫少卿覺得好笑,「怎麼了?」

    她轉了轉手腕,「感覺不是自己的手。」

    溫少卿放下筷子去握她的手腕,「拆了石膏也不要大意,儘量多休息,最近不要提重物,過段時間再去醫院複查一下。」

    叢容點點頭,視線卻一直沒從自己的右手上移開。

    溫少卿無聲的笑起來,繼續吃飯。

    洗碗的時候溫少卿試探著問,「一會兒我要去蕭子淵家幫忙寫喜帖,要不要一起去?」

    叢容現在對讓一讓也不怎麼怕了,正在一邊給它拆酸奶的包裝,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想起那盒喜糖,猶豫著拒絕,「不了,我還要加班。」

    溫少卿關上水龍頭,轉過身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怎麼,怕見到林辰啊?」

    自打上次兩人因為林辰鬧了彆扭之後,她真的就只當林辰是師兄,她之所以不去是怕溫少卿尷尬,既然他都沒什麼感覺,那她就更沒什麼了。

    叢容抬眸坦坦蕩蕩的看著他,「沒有啊,去就去吧。」

    蕭子淵和隨憶的新房離溫少卿家並不遠,兩人便帶著讓一讓散步過去。

    誰知叢容走了一會兒便走不動了,氣喘吁吁的站在路邊幽怨的看著溫少卿。

    她到底大意了,溫少卿的「不遠」和她的「不遠」完全是兩個概念。

    溫少卿連哄帶騙的又拖著叢容走了兩條街,叢容站在路邊怎麼都不肯走了,抱著他的手臂,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喘氣。

    溫少卿抬手抹掉她額頭的細汗,「你的體力也太差了。」

    叢容冷哼,「你就是你所謂的『不遠』?」

    溫少卿理虧,笑著安撫,「真的只剩一條街了,過了前面的紅綠燈,再走500米就到了。」

    叢容把頭歪到一邊,「再相信你我就是豬。」

    溫少卿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一會兒回家給你做炒酸奶。」

    最近天氣冷得厲害,溫少卿以少貪涼為由,已經很久沒給她做過炒酸奶了,這個時候肯鬆口,倒是讓她眼前一亮。

    她把頭轉過來,不敢相信的問,「真的?」

    溫少卿微笑,點頭。

    叢容這才笑出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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