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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28:07 作者: 東奔西顧
「你問沒問你表姐她怎麼受的傷?」
鍾禎一臉迷茫地看著溫少卿,你不是比我知道的多嗎?怎麼還來問我?
他正奇怪呢,溫少卿的眼神一掃過來,他立刻回答:「哦,她說就是不小心撞到消防栓上了。」
溫少卿遲疑了一下,「嚴重嗎?」
鍾禎更詫異了,腦CT的片子你都看了,還來問我?
溫少卿又一個眼風過去,無膽匪類鍾禎馬上回答:「還好,她說做了檢查,醫生說沒事。」
溫少卿點點頭,然後看著鍾禎,「保護和尊重患者隱私是臨床醫學倫理的重要內容,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把病人的情況告訴我呢?」
鍾禎發蒙,「是你問我的啊?」
溫少卿輕飄飄看過去,「我問你,你就告訴我?回去把《醫學倫理學》手抄一遍,這周交給我。」
鍾禎都快哭了,他看著溫少卿悠閒走開的背影,覺得自己一定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得罪了溫老師,不然他今天為什麼格外針對自己呢?
這麼想著他轉身揪住在一旁看熱鬧的人,「你們說我是不是得罪老闆了?」
有女孩子心軟看不過去,安慰他:「怎麼會呢?師弟,如果你真的得罪了老闆,老闆肯定一腳把你踢出師門了。」
資深師兄卻一臉高深莫測,「你還年輕,跟著老闆的時間短,還不了解他。誰如果得罪了他,他不會一腳踢出去,他會覺得一腳踢出去太便宜那人了,他要留著慢慢折磨,這樣才有樂趣。」
「嗚嗚嗚……」鍾禎回想著「慢慢折磨」那四個字,說的不就是他嗎?!
第二十章 撩不撩都是風情
午飯時間,溫少卿特意發微信關心一下鄰居,特別簡單的兩個字。
「輸贏?」
叢容回復得也簡單。
「輸了……」
溫少卿看著那兩個字似乎能覺察到她的鬱悶,可他哪裡知道叢容的鬱悶並不來自輸贏。
譚司澤點完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一轉頭看著叢容對著手機出神便八卦地湊過去看,「看什麼呢?」
叢容動作極快地鎖屏,「沒什麼,對了,我輸了官司心情不好,休息幾天調整一下,我手裡有幾個委託轉給其他人吧。」
譚司澤一愣,「大姐,做律師的誰沒輸過官司啊?再說你輸給老前輩有什麼丟臉的?你拿這個當藉口太牽強了吧?」
叢容皺了皺眉,「真的這麼牽強嗎?可我暫時想不到別的理由了,你就湊合著聽吧。」
說完抬手揉了揉眉心,「跟老前輩打一場官司要老十歲。」
譚司澤搖頭,「我拒絕。」
叢容面無表情地開口:「我要上訴。」
譚司澤依舊搖頭,「駁回,維持原判。」
叢容皺著眉想了一下,轉過頭指著自己的後腦勺,「我病了!頭上撞了一個大包!不信你摸摸!」
譚司澤迅速把手背到身後,警惕地看著她,「我才不摸!叢容,你別給我下套,我一旦和你有了肢體接觸就說不清楚了!你一定會拿什麼騷擾女同事啊之類的威脅我!大家都是學法律的,就不要互相傷害了!」
說完轉頭對一旁純潔的實習生說:「叢律師的這招你們可以學習一下,很好用,不過不要在我身上用。」
叢容的休假計劃破產,她也沒了吃飯的心情,隨便應付了幾口便回了律所。好在快到周末了,她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當天下午叢容下班後路過小區超市時頓了一下,轉身進去買食材,如溫少卿那天所言,買了吐司麵包和南瓜準備送到溫少卿家。
買完之後回到家門口,看到對面緊閉的大門時,她才想起來早上溫少卿跟她說要值夜班的事。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回家洗了澡便早早睡下了。
可溫少卿的夜班卻是一片兵荒馬亂。半夜忽然送來一個急診病人,他和陳簇搭檔一頭扎進手術室,手術前前後後進行了快六個小時,最關鍵的部分結束之後,幾個助手都是一臉疲倦卻又不敢放鬆的模樣。
溫少卿和陳簇都是戰場上的老手,知道這個時候最容易陰溝裡翻船,兩人對視一眼後,溫少卿忽然老神在在地開口:「陳醫生給大家講個段子緩和一下氣氛吧。」
一群助手和護士在經歷了精神高度緊張和高強度的肉體摧殘之後,皆是一臉期待地看向陳簇。
陳簇應邀開講,他戴著口罩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不過從彎起的眉眼可以看出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桃花和菊花一起出去旅行,在機場過安檢的時候為什麼桃花過了,而菊花過不了?」
眾人來了興趣,「為什麼啊?」
「因為菊花是易爆品啊。」陳簇受了自己那個寶氣的女朋友的影響,現在也能這麼一臉溫和輕聲細語地講葷段子了。
一群人恍然大悟,繼而笑抽過去。
有才進醫院的新人一臉錯愕地看著陳簇,「陳老師,你太深藏不露了!」
陳簇也哈哈笑了兩聲,「都是我女朋友給我講的。」
護士長在一旁搭腔:「這個我證明,陳醫生在找這個女朋友之前講的都是冷笑話,類似這種:『從前有一隻熊貓,它到一家飯店點了菜就開始吃,吃完之後掏出一把槍亂放幾槍走了。飯店的老闆就問它,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熊貓就說,你查一下字典。老闆發現字典上寫著:Panda:an animal,eats shoots and leaves.』一開講別人還以為進了太平間。直到有一次手術的時候講了個葷段子,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偏偏那場手術是現場直播供大家觀摩的,當時就炸開了。手術之後主任叫住陳醫生,為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以後錄視頻的時候不許講葷段子。連院長都追著我問,陳醫生的女朋友是誰,以前多純良的一個人啊!」
一群人笑哈哈地樂了半天,麻醉師湊過來慫恿溫少卿,「溫老師也講一個吧。」
溫少卿一邊做著收尾工作,一邊一本正經地開口:「知道史上最簡單最污的對話是什麼嗎?」
「是什麼?」
溫少卿眼皮都沒抬,慢悠悠吐出兩個字,「哦。否。」
「沒了?」
「沒了。」
「什麼意思?」
溫少卿微微挑了挑眉,幾個男孩子很快反應過來,壞笑著開始解釋。
「太污了!」
「學醫的還怕什麼污?」
「溫教授果然是可葷可素,能文能武啊!」
「還有嗎?還有嗎?」
「還有?」溫少卿手裡不敢鬆懈,嘴上回了一句,「莞爾一笑算嗎?」
「哈哈……這個我懂!」
剛才死氣沉沉的氣氛一掃而空,一群人又進入戰鬥狀態,溫少卿和陳簇相視而笑。
手術結束之後,溫少卿和陳簇累得只剩下靠在牆上緩氣的力氣了。護士長換了衣服走出來,看著兩個人笑,「知道嗎?這群小朋友最喜歡跟你們倆搭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