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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25:48 作者: 初壹
許沐嚇一跳:「你幹嘛?有事兒出去說,這兒----」
「怎麼著?這兒歧視直男啊?」無視周圍的異樣目光,顧驍死死地盯著許沐,「你坐下,咱倆談談,我覺著跟這兒挺合適的。」
許沐頭疼地掃一眼聞家銘的方向,雖然不知道人哪兒去了,但此地不宜久留是肯定的,而轉過臉,顧驍的架勢整個一徹夜長談啊你妹的。
「……有話快說,說完趕緊回去。」知道倔不過面前這人,許沐認栽地坐到對面,等著他的下文。
其實許沐不曉得,顧驍是掐著時間進來的,小同志跟門口縮著腦袋一共坐了十分鐘,前五分鐘看表後五分鐘望天,琢磨著許白兔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絕對要出事兒,嘖嘖,他真的只是擔心許沐的貞操而已。
當然,許沐更不曉得的是,打他前腳一出門顧驍後腳就跟了上來,大尾巴狼似的一路尾隨直至gay吧門口,尤其看見許沐進去的時候恨不得立馬將人揪出來大聲質問一句許沐丫的節操都他娘的哪兒去了!
最後,許沐更更不曉得的是,白天還跟顧老爺子信誓旦旦叫囂自個兒堅決不做禽獸的某人,當天夜裡----咳咳,差點兒不負眾望地禽獸一把。
差點兒,差點兒,此乃關鍵詞。
至於悲催的導火索,自然還要非聞總莫屬,敢情人家真心不是炮灰,人家是二氧化錳,催化劑來著。
「……」此刻,顧驍卻按了按腦門兒,表情比許沐還鬱悶,「先解釋一下,你幹什麼來了?」
看吧,反客為主了。
許沐一撇嘴,心想著這明明是老子的台詞兒啊?你一直男跑gay吧砸場子來了?
顧驍等半天也沒見對方搭話,心底一陣窩火,一著急又口不擇言起來:「許沐你不是來419的吧?」
得,這貨的嘴可以直接跟本人練雙賤合璧去了。
許沐氣得腦袋發懵,瞪著顧驍一臉的不可置信,抓過酒杯直想砸死丫個沒心沒肺的禍害,卻一抬眼看見其露在帽檐外的紗布,硬是給忍了下去。
站起身:「隨你怎麼想。」
「欸----」
顧驍剛要張口,神色一暗,忽然收了聲。
許沐正甩開步子打算離開,感覺到顧驍基因突變的視線,微微側身,果然不出所料,聞家銘。
真他媽的趕巧了,×,怕什麼來什麼。
聞家銘就站在許沐身後,探尋地打量著面前氣氛微妙的兩個人,他只是來看個朋友,真沒想到會遇見許沐和顧驍。
所以如果非要形容一下此時此刻的尷尬局面,恩哼,凌亂。
顧驍首當其衝。
況且人要是一不淡定的話吧,就很容易說出或者做出傻缺又犯二的行為。
「腿沒事了?」聞家銘問許沐。
「……恩,」許沐答應著,朝顧驍看了看,「咱們走吧。」
顧驍不高興地抿抿嘴,陰沉著臉,總覺得自個兒不能讓姓聞的給比下去,猛地眼前一亮,小同志轉身就蹲了下來:「許沐。」
差點兒一腳蹬上去,許沐及時止步,瞠目結舌地看著地上的人:「你幹嘛?」
「你腿還沒好,剛兒換藥的時候我看見了。」故意加重後面一句話的語氣,顧驍餘光瞥了眼聞家銘,美得心花怒放。
同時,心花怒放的還有另一個二貨。
「滾!別拿老子當女人!」喜滋滋地罵著,許沐禁不住嘴角上揚,先前的陰霾竟奇蹟般地一掃而光。
呦,其實這貨是人妻吧。
49.同志是一種「病」
「關玥呢?」回了公寓,許沐掃視一圈兒,詫異地問。
顧驍挑挑眉,他是出門之後才接到關玥的電話,一邊脫外套一邊答著:「公司臨時有事----嘖嘖,最近真夠忙的。」
關玥在一家時尚雜誌社做策劃,這段時間主題活動似乎特別多,經常晚上不在家。
許沐沒再說話,沉默著進了洗手間,擠好牙膏,盯著鏡子邊緣不知所云的圖案,目光發怔。
其實小伙兒本來心情不錯,只是回來的路上聽著顧驍絮絮叨叨的數落----身為同志要潔身自愛呀,不要隨便勾三搭四呀,要交友慎重呀,不要破壞別人家庭和睦呀……於是不可避免地,許沐想起白天顧老爺子的話,忽然覺得吧,自己好像真是越來越貪心了,明明一開始就決定好了,要麼坦白要麼觀望,如今倒好,自從莫名其妙的出櫃之後就一直不能保持鎮定,總是隱約期待什麼,又害怕什麼,而捫心自問,顧驍憑什麼一定要對自己有所回應?
意識到這一點,許沐無精打采地咬著牙刷,情緒格外低落。
漱完口,習慣性地掃了眼鏡子,結果這一瞥可真夠刺激的,腿一抖,驚出一脊梁骨的冷汗。
條件反she地轉過身,果不其然,迎面對上一張呲牙咧嘴的猙獰面孔,小伙兒腦袋「嗡」地一下,頓時彈出去老遠,撞得身後一堆瓶瓶罐罐噼里啪啦往下掉,他也顧不上收拾,噤著鼻子眼淚都快嚇出來了。
……×你大爺,姓顧的丫真是無聊到了家!
等終於看清掛在牆上的東西,許沐長出一口氣,同時心底對顧賤人的鄙夷再次上升到一個新的層面。
「怎麼回事兒?你又作什麼么蛾子呢?」
顧驍擰著臉推開門,正好看見許沐緊貼著牆壁,腳邊一堆碎玻璃瓶子,滿屋子的香水味兒。
打了個噴嚏,許沐指了指牆上造型詭異的人臉面具,氣急敗壞:「你腦子有病吧?」
顧驍一愣,眨巴著眼睛來回打量半天,總算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抖著肩膀一邊樂一邊邁過去摘下來:「慫膽兒吧你,這是我同事跟外地帶回來的紀念品,人家一搞藝術的,眼光獨特著呢----」
說著,手一拽,兩串手紙就這麼從面具的鼻孔下面被扯了出來,顧驍嘿嘿一笑:「有意思吧?」
許沐滿腦袋黑線,你妹的鬧了半天這破玩意兒竟然是一手紙盒!都他媽什麼奇葩同事啊!
重新掛回牆上,顧驍剛要轉身,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面色一滯湊過來:「許沐。」
「恩?」
「……」
出乎意料地,臉皮厚度堪比城牆的某人居然猶豫了,話到嘴邊支吾了半天,到底沒敢正眼看許沐,吞吞吐吐地問了句:「你……還喜不喜歡關玥了?」
哼哼,這話問得真心挺渣的。
可其實呢,顧驍早就忘了還有這麼一茬。關鍵是今晚的狀況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個兒除了忙著跟關玥膩歪之外也沒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吧,怎麼許沐就一臉苦大仇深地跑gay吧找樂子去了呢,思來想去,小同志理所當然地聯想起自個兒曾經對許沐的隨口質疑,何況當時對方也的確沒表示否認,於是現在回想起來,此種可能性似乎相當的大。
緊張地握了握拳,越想越驚心,顧驍甚至覺著許沐之所以是同性戀該不會就因為他喜歡的人是關玥,而關玥卻是自個兒的女朋友,偏偏他又一根筋,如此一來……嘖嘖嘖。
果然,顧賤人的情商跟雜糙一樣----頑強?呸,稀爛且沒用。
而許沐早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心就涼透了,說到底,臭小子還是怕自個兒看上丫媳婦兒是不是!
「……」不想解釋什麼,許沐垂下眼,推著顧驍想將兩人拉開一段距離,「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
一張嘴,淡淡的薄荷氣息飄過來,明明地上的香水味道更濃烈一些,顧驍卻莫名其妙覺得心底一癢,好像有什麼陌生的情愫正悄悄滋長。恍了恍神,木訥地退後兩步,忽然又伸手攔住對方,緊皺眉頭瞪著他。
許沐微微仰頭,目光逐漸變冷,哼笑一聲,乾脆再次靠回牆上:「你想我說什麼?」
「關玥……」
只說了兩個字顧驍就停下來,他忽然害怕了,害怕許沐真的就此承認。
「沒事了,你繼續。」
不打算繼續糾結腦子裡那一推亂七八糟的矯情想法,顧驍冷不丁咳嗽一聲,轉頭使勁兒抹了把臉,再看過來的時候顯然恢復了以往的不正經。
許沐卻依舊緊繃著小臉兒,眼見顧驍硬生生和諧了剛才的話題。咬了咬牙,狠狠心趁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終於鬆了嘴:「放心吧你,我對她沒什麼想法。」
說完嘆口氣,他猜顧驍不想問下去的原因無非是擔心倆人的兄弟沒得做,基於這一點,許沐覺得顧驍至少還是在乎自己的,索性自己也用不著娘們兒兮兮的悲傷春秋,實話實說不就得了。
偏偏某人又喜歡自作多情,心想著反正不指望丫對自己有什麼超出兄弟的「友誼」了,以防臭小子再胡思亂想,不如直接斷了他的腦殘念頭,於是低下頭,不知死活地補充了一句:「老子喜歡的是姓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