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好，」聶媽媽把寶寶抱到江淼淼面前。

    「好可愛！」江淼淼驚嘆，寶寶那么小，臉像大人的手那麼大，閉著眼正睡得香甜，肉嘟嘟的小手比奶黃包還小，乖乖地搭在胸前，可愛地不得了。

    「寶寶好可愛！」江淼淼對聶謙說。

    「還，行吧！」聶謙沒什麼感覺，他心思都在江淼淼身上，他說，「水兒，睡覺吧！」

    他的水兒太累了，這是他唯一幫不上忙的事兒，看著江淼淼蒼白虛弱的模樣，聶謙的心就一陣陣抽痛。

    「好。」孩子也見著了，聶謙也在身邊，江淼淼沒什麼心事了，倦極了的她很快就陷入睡夢中。

    「媽，你也休息會兒吧！」聶謙說著話，眼睛不離江淼淼。

    「我不累，倒是你感覺累得很，」聶媽媽心疼地看著憔悴不堪的兒子，「去洗把臉然後也睡一覺。」

    「好。」

    聶謙去洗了洗臉，然後躺在江淼淼身邊看著她，看了一會兒也睡著了。

    聶媽媽看著頭靠著頭睡得昏天黑地的兒子兒媳，搖搖頭笑了。

    ======

    三天後，江淼淼可以出院了，聶謙摟著江淼淼走在前面，聶媽媽走在後面，一家人心情都很愉悅。

    經過兩三天的修養，江淼淼的氣色恢復了大半，雖然還略顯虛弱，但臉色已經不像剛生完那樣慘白慘白的嚇人了。

    「慢點慢點，」聶謙走的特別慢，像個小腳女人似的幾乎是挪著小碎步，一邊走還一邊碎碎念，「水兒啊，我就說直接抱你走就好了嘛，又不是沒抱過，你說你害什麼羞啊！」

    江淼淼又好笑又感動，她是順產，當天晚上就可以下床走動的，這又過了三天了，她雖然不能跑跳，但走路完全沒問題的，這讓聶謙一說，感覺自己像玻璃人，隨時都會碎似的。

    聶謙這步子走的，是十厘米十厘米的往前邁，要知道以前聶謙是走路帶風，江淼淼小跑著才能跟上。現在為了江淼淼，聶謙是完全改變了風格。

    他還說要抱，還說以前抱過，可以前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想抱就抱嘍，可是現在婆婆就在後面跟著，打死江淼淼她也不能讓聶謙抱著她走啊！

    到了家，聶媽媽把寶寶放在臥室的小床上，叮囑江淼淼大約一個半小時餵一次奶，然後要經常看看寶寶，別讓他捂著，然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哎呀，總算回來了！」聶謙往床上一躺，感慨道。

    江淼淼也有同感：「是啊，覺得像過了好長時間似的。」

    聶謙摟著江淼淼躺在床上，然後說：「水兒，我們這就升級了？我就是爹，你就是娘了？」

    「怎麼沒什麼真實感呢？」聶謙自言自語。

    江淼淼剛想說話，下一秒，

    「哇啊！」

    一聲大哭把江淼淼和聶謙都嚇了一跳。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洋洋也就是聶媽媽口中聰明又可愛的孫子，在小床上哇啊大哭。

    「洋洋怎麼了？」江淼淼連忙起身下床。

    「慢點，水兒，你慢點！」聶謙也急忙起身，一邊讓江淼淼慢點。

    到了小床邊，江淼淼想去抱洋洋，突然又不知道該怎麼抱，這幾天都是聶媽媽在抱，江淼淼想看都是聶媽媽把洋洋抱放在江淼淼旁邊，讓她看。

    餵奶的時候也是江淼淼擺好姿勢，然後聶媽媽把洋洋房放在她胳膊上。現在乍一這樣，江淼淼真有點不會抱。

    「怎麼了？」聶謙問。

    江淼淼看聶謙：「我，不知道該怎麼抱，我不會。」洋洋那么小，那麼軟，江淼淼真害怕抱不好傷著他。

    「你會的吧？」江淼淼滿懷希望看著聶謙，心想聶謙這麼聰明，肯定會抱。

    「我，」聶謙遲疑，這幾天他只顧著照顧江淼淼，壓根就沒抱過自己兒子。

    「不哭哦，我們洋洋最棒了，不哭的，不哭啊，」江淼淼試著哄洋洋。

    聽到江淼淼聲音的剎那，洋洋停了一下。

    「誒，好」江淼淼驚喜，剛想說好用，這『用』字還沒出口，洋洋又大哭起來，這下任憑江淼淼怎麼哄也不管用了。

    想起婆婆說的，寶寶哭要不就是餓了，要不就是尿了拉了。江淼淼想了一下，半個多小時前洋洋剛吃過奶，應該不是餓了，那就是尿了，要不就是拉粑粑了？

    「可能是尿了。」江淼淼說，然後趕緊去洗手間洗了遍手，又從小床下拿出嬰兒專用濕巾，然後小心地解開包被，又解開尿不濕。

    江淼淼一看，慌了：「啊？謙，洋洋拉粑粑了？」

    「怎麼辦？」江淼淼望著聶謙，指望她心中無所不能的聶神出手幫忙。

    誰料聶謙也束手無策地看著她：「這，我也不會啊！」

    「要不喊我媽吧？」聶謙說。

    「我們試試吧，」江淼淼不想這點事兒就喊婆婆，她想了想說，「我看媽好像是用手抓住洋洋的小腳脖子，然後抽走髒的尿不濕，然後擦乾淨他的屁屁和腿，然後再把乾淨的塞進去。」

    江淼淼接著說：「謙，你握住洋洋的小腳丫，我來抽尿不濕，輕點兒握，別捏疼他。」想到聶謙的大手勁兒，江淼淼又特地讓他輕點兒。

    「行。」聶謙說。

    然後聶謙深吸一口氣，面色極其嚴肅地伸出手去握洋洋的小腳丫。

    「好了，」聶謙示意江淼淼可以行動了。

    「嗯，」江淼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抽洋洋小屁屁下面的尿不濕。

    驚喜總在一瞬間發生，江淼淼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洋洋的大腿，洋洋猛地一蹬腿，滿載著粑粑的尿不濕脫離了江淼淼的控制，妖嬈地舞動起來，洋洋一邊哭一邊不停地蹬著他的小短腿。

    江淼淼的手上一下子沾滿了粑粑，聶謙的手也未能倖免，同樣被甩上了粑粑。

    「媽！」

    「媽媽！」

    兩道悽厲的尖叫響起。

    「媽，快來！」聶謙狂叫。

    砰地一聲，門被推開了，聶媽媽沖了進來。

    「怎麼」聶媽媽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聶謙和江淼淼，兩人的手上沾滿了粑粑，聶謙的衣服上也沾了星星點點的黃綠色，江淼淼更慘，臉上甚至都濺上了一滴。

    兩人呆若木雞地站著，小床上的洋洋還在不停地蹬著小腿，腿上也全是粑粑。

    「我的個天啊！」聶媽媽叫了一聲，連忙沖向洋洋，一邊握著洋洋的小腳，一邊抽掉尿不濕，然後拿濕巾給洋洋擦腿，擦完之後，又擦了一邊看看洋洋身上乾淨了，完後把洋洋抱到大床上，又回頭把小床的墊布換掉。

    江淼淼在旁邊一直想要幫忙，手伸出來又縮回去，縮回去又想伸，又插不上手又縮回去。

    等聶媽媽給洋洋收拾停當舒舒服服地放在小床上，回頭一看自己的兒子兒媳還在那兒站著，頂著一身一臉的粑粑像個木樁似的杵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