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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17:47 作者: 遙的海王琴
「搜到人了麼?」
沒有任何溫度的單音從頭頂響起。女官將頭低得更低了。
「沒有,沒有。」
「為什麼沒有,七王府阻攔你了麼?」
那聲音陰冷刺骨,李大人立刻搖頭說。
「不是,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罪犯。」
「滾吧,別讓本宮再看到你。」
若離不再看她,反而纖臂一揮,自己朝那幢寢樓走去,從今天開始她要自己一個人過日子直到傾城出差回來。
「公子,就到這裡了,還請您多保重。」
有了老人在一邊出城非常順利,這會兒老人便向傾城告辭了。
「恩,告訴……姨娘吧,我岳父和老爹都過得非常好,你自己也保重。」
傾城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與這位當初跟隨自己老爸的老公公牽扯太多,上一代的事情跟他沒什麼關係。
「是。」
看著傾城馬鞭一揮瀟灑地向前奔走,老人仿佛又看到了當初的嬴正和歐陽恪策馬狂歡的樣子,很像,那內在的自信,外現的囂張都那麼像。
傾城策馬向當初的約定地點趕去,心裡雖然沉重,但更多的還是無盡的喜悅,知道了來回去脈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回那條項鍊。或許他心裡有著一種期望,穿越過去的七皇女能夠給那邊的親人帶去提示,也許雲斐正在找尋辦法也說不定。
涼爽的風吹拂著面頰將傾城的頭腦冷靜下來,一路狂奔又一路思考,隱隱約約回想起嬴正在無意間提到的時空穿越定理,還有那花費巨資卻沒有成果的時空機器製造工程。其實是有結果的吧,不然這麼精密的儀器怎麼會誕生的,只是穿越的後果怕是人類依舊不能承受。
充滿了自信和希望,傾城的心情從未有過的快樂,一個人回去也是好的,至少有了盼望。這樣想著,與約定的地點越來越近了,然而這時道路一旁突然竄出一匹馬來,看清楚來人傾城不禁詫異道:
「簡裕!」
慕容簡裕身著江湖勁裝,乾淨利落,給她略顯憔悴的身影增添了精神,見傾城吃驚的樣子,她笑了笑,然後說:
「我陪你走。」
語氣堅定非常,看著那雙眼睛傾城皺起的眉頭然後無奈地鬆懈下來,揮起馬鞭策馬從慕容簡裕的身邊疾馳而過,只是空氣中留下了他淡淡地兩個字。
「隨你。」
或許這樣能讓那些傢伙放心一些,傾城略略回頭餘光瞟見追上來的身影,不覺冷笑著。
私奔對於他來說是件不錯的掩人耳目的事,可是慕容簡裕,對於你的固執追隨,很抱歉,那是你自找的。
女皇駕崩
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年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一年。
傾城的離開讓若離明白一件事,一味地將自己置身事外已經不再可能,她無欲於皇位,但是所有的人都拼命地將她拉進漩渦,既然如此,不管結局能不能回去,這個皇位她也要定了。總是當事情已經波及到她的時候若離才作出反擊的被動防預現在已經轉變為完全主動出擊。
冷酷,無情,鐵血,雷厲風行向來就是歐陽若離的代名詞,而現在沒有傾城,沒有溫柔對待的對象,若離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就永遠都結著寒霜,時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勢。
朝堂之上,原本只是需要說話時若離才以最簡潔的話語結束,然後便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文武百官之間的口水戰,是那些明里暗裡的諷刺為無物,等著女皇退朝那句最有意義的話。然而現在,駁到對方啞口無言那是常事,若離不開口並不帶表她的辯駁能力不強,當初聯盟法律的博士生,案件分析鍛鍊出來的邏輯能力,與父親一輩的聯盟元老級別的人物當場爭論出來的口才,這些硬體條件總能讓她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些官員的致命傷,寒冽的眼神強大的氣場便讓對方在氣勢上便輸上一籌。若離的外在才能內斂下的自信在朝堂上大放光彩,相比於最大的競爭對手慕容若風則在她的光芒之下黯淡了不少。
也許這樣持續下去,東宮的位置真的會是七皇女的,可是天不遂人願,繼太女之後,女皇陛下在朝堂之上無辜昏厥拉開了皇位爭奪戰的序幕。
神醫沒有離開,診斷出來的結果恰恰是中了與太女一樣的無解之毒,滿朝文武一片譁然。
若離靜靜地站來女皇的寢宮外,心裡想著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知道風雨就要到了,不,已經到了。她帶著現在罕見的淺淺笑容,望著遠方。
女皇垂危已經是事實,雖然人人都恐懼著,可是也抵不過那令人垂涎位置召喚。
兩個月後,女皇神智開始紊亂,口中老是說著誰也不知道的名字。
二皇女的副將帶領一隊人馬連夜離開京城,而都察院將此報告轉交給若離。
同樣第二天,振國夫人派遣手下將領也離開京城,去了他處。
穿越飯店的生意並未因此收到多大的影響,只是到了深夜無人之時,掌事總會離開去了別處。
皇后失去太女之後已經不再管理後宮各事,後宮中已經是歐陽貴妃的天下。他總是陪在病入膏肓的女皇身邊,默默服侍。女皇漸漸出現與太女一樣的病症,身上青紫的屍斑逐漸爬上全身肌膚,然後儘管如此,他依舊不離不棄,不少朝中大臣因此對歐陽貴妃大加讚賞,連看七皇女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不同。
這對父女就像耀眼的星辰般奪目光芒。
那天晚上,歐陽貴妃看了看床上那一動不動如屍身般詭異的女皇,退開了侍婢,不久他便離開床頭,往女皇的案桌上走去。
在皇宮中一直霸占著後宮真正之主的位置,歐陽貴妃自然不會單純地對女皇鍾情到不離不棄的地步。女皇病入膏肓,沒有可能轉醒過來,可是東宮一直是空著,儲君至今未立。姑且不論二皇女在皇女中究竟有多出色,哪怕現在的若離的光芒勝似太陽也不能讓那些老臣放棄長幼有序的原則,若是女皇真的去了,怎麼看都不可能傳位於自己的女兒。以他對女皇的了解,他相信女皇是早有後手的,遺詔一定就在某處。
這個寢宮他來過很久,也知道這裡的暗格機構和女皇常常去的密室。
看著密室的門被打開,貴妃露出淡淡的笑容,外面有他的心腹把手,他放心地走了進去。
當貴妃消失在密室的時候,女皇床前多出了一個老人,看著女皇現在這個樣子,一陣心酸。從錦被中拿出女皇乾枯發青的手,慢慢地輸入內力,然後只見仿佛已經死去很久的女皇緩緩地睜開眼睛,一瞬間臉上的青紫被蒼白所代替,甚至臉頰上有了一點微紅。
「他……進去……了……」
無光的眼神仿佛沒什麼焦距,斷續的聲音從女皇的喉嚨里努力地發出來,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楚。
「是,老奴已經安放好了。」
老人的聲音儘量平穩些,讓女皇沒有什麼牽掛地離開。
「那……就好……我好像……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