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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18:56 作者: 泰哥兒
    話筒對面沉默了一瞬,似乎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題。

    接著這個空擋,池依依下意識就想將手放在輪椅上,方便靠著,結果卻摸了一個空。

    …?

    池依依抬眼往前望去,卻看到一個輪椅正在起飛。

    「天啊!」

    池依依丟掉電話就追上去:「蕭潤寧你撐住,我能追上你。」

    真的嗎?他不信。

    蕭潤寧已經被風吹得說不出話了。

    千鈞一髮之際,池依依終於拉住了蕭潤寧的輪椅,小鹹魚扒拉在輪椅上,跑得氣喘吁吁:「怎麼坐輪椅也能飆車的啊…?」

    蕭潤寧:…

    要不然,猜猜他是怎麼飆起來的?

    兩人停在原地,氣喘吁吁,一個單純是被高速下落的輪椅嚇到了,另一個是剛剛結束了一段這輩子從沒有過的高強度運動。

    跑了整整一百米!

    小鹹魚,靠著原主的身體跑了一百米,已經到了極限了。

    以至於蕭潤寧本人都冷靜下來了,池依依還在後面大喘氣,體弱得令人心驚膽戰。

    搞到最後還是「受害人」擔憂起了「加害者」的身體狀態。

    「你還好嗎?」

    蕭潤寧連語氣都是憂慮。

    「我還好…咳咳咳!」

    說著還好,可池依依一句話咳三下的模樣,實在算不上好。

    所以這樣的體力是怎麼騎馬嗎?蕭潤寧差點懷疑他作為一個殘疾人體力都比池依依好。

    就這樣,甜蜜的推輪椅時光轉瞬即逝,最後的結局是小張推了一個輪椅過來接池依依,兩人就像提前一年過萬聖節,故意惡搞路人一般地一齊坐著輪椅回池家。

    任誰看了都得夸一句「好一對身殘志堅的殘疾情侶!」

    蕭家到池家不過二十分鐘。

    一整個車程里,池依依都跟死魚一樣靠在靠椅上,身體看起來直愣愣的。

    快到家門口時,她才終於緩過來,能說出完整的話了:「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我抓不住你。」

    「辛苦你啦。」

    蕭潤寧逃過一劫,相對輕鬆地輕笑了一聲。

    他倒是不介意摔一跤,但是被池依依費勁全身力氣抓緊了,這種感覺似乎也不賴。

    蕭潤寧鼓足勇氣,用手輕輕摸了摸池依依鬢角的碎發,將它全數捏到少女小巧的耳後。

    手指尖不小心碰到少女的耳垂,池依依還沒什麼反應,蕭潤寧的手指間連同手指關節的部分立刻就紅了,如同他那敏感的耳後皮膚。

    「你…」

    蕭潤寧剛準備說些什麼,抬眸卻發現池依依死死盯著自己。

    不、不對,不是盯著自己。

    而是盯著自己身後的車窗。

    蕭潤寧似有察覺地扭頭望去,被趴在車窗上的一張小麥色臉龐嚇到!

    可能是因為膚色,這張臉自帶著太陽般純粹的力量,眉骨高挺,五官深邃更像是外國人,卻又帶著一點中國人古典乾淨的氣質。

    哪怕是做著趴人車窗上,臉頰肉貼在玻璃上的粗魯行為,也並不顯得粗狂。

    反而有一种放浪不羈的少年氣勢。

    「這是誰啊,他怎麼趴在車窗上?」蕭潤寧詫異道。

    前座的小張司機老實巴交地跟了一句:「是池依依重生回來的爸爸。」

    蕭潤寧:?

    什麼東西?

    蕭潤寧剛準備開門詢問對方來意,手指剛放在門把手上,卻忽然注意到少年穿著的衣服。

    他穿著一身五顏六色的布料拼湊出來的襖子,淡黃色的羔羊毛鑲嵌在衣袖領口的一圈,紅黃藍三色拼湊出鮮明的民族色彩,引得路邊一眾路人餘光掃視。

    他好像很懂如何穿出這套衣服的特色,並不好好穿上衣,而是將它扯下來斜斜挎在前胸,露出半個骨頭分明卻又黑羊般健壯的肩頭。

    他的衣服,和池依依初次到家的衣服是一樣的。

    而且…

    蕭潤寧的餘光掃到少年牽著的馬。

    這馬比池依依來時騎的馬還要高半頭,可想而知對方的腿是多麼的修長有力。

    意識到這點後,蕭潤寧原本放在車門把手上的手緩緩縮起來,他裝作沒看到少年找人,而是刻意忽視般地看著前方。

    「感覺這裡不好停車,我們繞著山頭開幾圈吧。」

    「好嘞!」正好合小張的意!

    ——少爺的初戀交給他張德華來守護。

    小張驅車往前走,剛走了十米左右,池依依忽然右手捂住嘴唇,發出「啊!」的聲音。

    「怎麼了?」蕭潤寧緊張,以為池依依怎麼了。

    卻沒想到池依依驚恐地指著她那邊的車窗,說:「他、他騎著馬追上來了…」

    車內三人同時朝池依依所坐方向看去,結果看到一個男人騎著馬,不止和車輛並肩前行,他還故意壓低腦袋對著車窗里的池依依笑…

    恐怖片不過如此。

    蕭潤寧一窒,竟然想起孩童時期看過的日本電影——和計程車並行的老奶奶。

    不過現實可不是恐怖片。

    蕭潤寧壓低聲音,命令道:「120碼,把他甩掉!」

    第141章

    與此同時,草原里——

    「拆遷款終於下來了!」

    草原里好幾戶人家都在跳舞,手裡拿著紅艷艷的錢。

    原本在邊境放羊的央金,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往家的方向跑——當然,她沒有忘記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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