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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10:32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作者有話說:

    第78章 請求

    傍晚, 景皇坐在宮室里,敬事房太監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太后去世了多久,景皇便在養心殿裡住了多久, 為此敬事房總管太監也只能幹著急上火, 沒有辦法。

    按理說,景皇已經以日代月為太后守了二十七天的孝,現在入後宮也無人會多嘴什麼,可景皇就是一直未去。

    為此,敬事房總管太監福唯猶豫了很久, 才選了今天這個張氏生辰的日子過來。

    「陛下。」福唯唯唯諾諾的行禮道:「今兒陛下想要宿在哪個殿裡?」

    景皇坐直了身體,靠在椅子上看著下面。

    「陛下, 今個是皇后娘娘的壽辰。」李壽全在邊上補了一句:「先前陛下喝的參湯還是娘娘宮裡還派人送來的呢。」

    景皇聞言又看了看李壽全, 自先前禁足張氏以來,這麼些日子便再也沒有去見過了,後來雖然對張氏解了禁足, 但這麼些日子想來張氏也受到了了些教訓, 畢竟張氏貴為皇后又是七皇子生母, 只要不廢后, 該給的體面還是要給的。

    這樣想著, 景皇眼睛低垂:「便去皇后宮中吧。」

    「是, 是。」福唯喜的眉開眼笑, 他一邊起身一邊對外退道:「奴才這就去給娘娘傳旨, 讓娘娘先做好接駕的準備。」

    景皇揮手:「下去吧。」

    不過一夜, 張氏復寵的消息就傳了滿宮, 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天, 時亦按約推掉了禮部和集賢殿那邊的工作, 一大早就入了宮, 來到小太孫所居住的太平殿。

    太平殿雖地處皇宮,但位置特殊,位於太子東宮一側,所以時亦進出倒也方便,並沒有受到十分嚴格的約束。

    進入宮殿,小皇孫一早就在裡面等待,見到時亦就起身行了一禮:「時師。」

    時亦回禮:「殿下久等了。」

    「也沒多久。」兩人面對面坐下,小皇孫開口道:「只早來了一會兒。」

    時亦點點頭,也沒用什麼教材,直接開口道:「上次與殿下講解了一些雨霧形成的規則,不知殿下今日可有疑問?」

    小皇孫搖了搖頭,時亦便不在多問:「好,那今日我們便學水,冰,汽三者的轉化之法。」

    小皇孫點頭,正襟危坐。

    時亦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道:「我們應知,世間萬物都有「界」,江河有界,以區分江河湖泊,這是宏觀上的,我們看到了一種限制,但在一種微觀上,應也有一種「界」,這種「界」能使萬物保持自我,臣稱這種界限為「質」。」

    小皇孫眼中略有思索:「那麼時師今日要講的水,冰,汽三者的轉化之法,便是要突破這種質麼?」

    「對」,時亦點點頭,「由汽為水,由水為冰,由冰為汽,其實都是一種量的積累,萬物皆如此,當一種量積累的多了,便會引起質的改變。」時亦儘量讓自己說的簡單一些。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小皇孫讓他來教格物,明顯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皇家之事,他還真的不敢胡亂插手,尤其是在他知道十年後的皇帝是七皇子之後,更是不想和其他想要奪嫡的皇子皇孫們有什麼牽扯。

    「便如由水變冰,這期間也是有一種量的積累,不過在此期間,有一部分水先發生了變化,所以我們往往看不真切,一會我為殿下演示一下,觀察零度的水可以一瞬間轉化成冰,想來殿下應該能有所感悟。」

    時亦說完,開始擺弄自己帶過來的一口木頭箱子,在裡面翻翻找找了一會之後,他剛把自己需要的材料拿出來,另一邊小皇孫突然開口說話了。

    「時師」,小皇孫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這聲音出自一個八歲稚童身上,看著也讓人難受,但時亦知道,面前這個孩子並不是普通稚童。

    時亦:「嗯?殿下怎麼了?」

    小皇孫:「昨日陛下宿在了皇后宮中。」

    時亦聞言連忙對著四周看了看,除了殿外守著的幾個宮女侍衛,殿裡並沒有其他人。

    「殿下怎麼說起陛下來了?」

    小皇孫聲音依舊悶悶的:「不過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最近七叔辦砸了好幾件皇爺爺交待的事情,想來由皇祖母說情,皇爺爺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時亦皺了皺眉,月前農學之事雖然由宰相李思品統管,但農學司並為真正建成,李思品也不能時時刻刻只操心這一件事,景皇便派了七皇子去做副手。

    誰知道七皇子去了之後,他負責的事情便錯漏百出,往往一些很小的事情也能被人找出一兩處錯處,景皇一氣之下便換了七皇子,讓三皇子去做。

    而在朝堂之上,誰都知道,景皇目前最看重的一件事就是建立農學司,經此一事,朝堂上風向立馬為之一變,不少大臣已經開始向三皇子示好了。

    時亦眼神不變:「陛下心中自有聖斷,小皇孫安心學習便好。」

    小皇孫低沉的笑了一聲:「時師說萬物有「界」,積累的量多了便會打破這個界對麼?」

    時亦皺眉點頭。

    小皇孫:「可我覺得並不是這樣,我積累了那麼久,可現在還是一無所有,靠著量慢慢積累……」,他搖了搖頭:「時師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忙?」

    「時師莊園裡的麥子要熟了吧?」

    「你想做什麼?」時亦回過頭看著小皇孫的眼睛,沒人比他更清楚景皇對那個莊子的看重,只憑守喪期間景皇萬事不問也要聽一聽莊子裡的實驗情況,便知曉莊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一位君王心心念念十餘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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