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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10:32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李牧恆想了想說道:「這畢竟不是讓我去做,而是要麻煩我的父親,所以要想我答應也可以,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時亦站直了身體:「什麼條件,李兄儘管提。」

    宋元也道:「對,只要我們能辦到。」

    「哈哈哈。」李牧恆笑了起來,眼角戲謔道:「不難,今日你們倆只要能把我灌倒,明日別說一個忙,十個百個我都答應。」

    時亦聽後也笑了起來:「好,那就讓我們看看李兄的酒量。」

    李牧恆伸手將兩人往飯堂引:「請!」

    時亦兩人亦然:「請!」

    第46章 過牆梯(二)

    酒過三巡, 有小廝過來說李思品回來了。

    李牧恆擺擺手,不以為意:「你先下去吧。」

    「是。」小廝應了一聲,轉頭跑了出去。

    宋元看著有些奇怪的道:「李大人有什麼事, 怎麼回來這麼晚?」

    李牧恆揚了揚眉毛。

    「左右不過朝堂上的事。」他見怪不怪道:「近來幾天都是這樣, 不過這幾日倒是笑臉比苦臉多,讓我娘放心了不少。」

    時亦笑了笑:「李相心懷天下,實是我輩楷模。」

    李牧恆舉起酒杯:「和他待久了你就知道了,也是個固執的老頭,來, 喝。」

    時亦和宋元兩人忍俊不禁,舉起酒杯道:「怕是李相大人外嚴內慈, 不然怎麼會教出你這樣一個兒子?」

    李牧恆略微搖了搖頭, 他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如今兩個兄長在朝堂上勢頭無兩,自己姐姐也是候府貴婦, 他自己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 但明中暗裡不知道被比較了多少次, 也是他生來心大, 才養出了現在這個性格跳脫的性子。

    但實際上, 若是有選擇, 他也不想一直活著父兄的羽翼之下的。

    黯然神傷了一瞬, 李牧恆回過神來道:「近來朝堂上風雲不斷, 你們倆既已入朝為官, 怎麼好似從無察覺一樣?」

    時亦兩人對視了一眼:「有嗎?」

    「或許現在是不太明顯。」李牧恆笑了笑:「早些時候有人曾人彈劾了禮部士郎郭磊, 近些時候, 禮部的諸多官員和幾個州的學政也有了牽連。」

    時亦皺眉:「禮部官員和學政?」

    「現在被攻伐聲音最大的也只是一個士郎而已, 但誰知道山雨欲來時, 風到底有多大呢?」

    李牧恆把玩著酒杯看了看:「說實話,時弟的煩心事,在我看來,倒也找不到我父親頭上就能解決了。」

    時亦正色,放下酒杯道:「願聞其詳。」

    「該怎麼說呢。」李牧恆側臥在椅子上,「你們集賢殿的孫習京,是上官鴻柯的人。」

    李牧恆兩個眼睛帶笑的看著時亦,前兩天他父親回來時,曾為了一件事生氣。

    他雖未知全貌,但是也從隻言片語中了解到是上官鴻柯為上官甫閣尋了一門親事。他一直不解他父親生氣的緣由,按理說朝臣之間靠聯姻互相鞏固權勢已經是約定俗稱的事情了,更何況,與上官鴻柯聯姻的只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官職,李相的做派在他看來有幾分反常。

    不過看近期景皇在官員上做的調整,凡是和上官鴻柯親近的,都或罷官或免職,整個禮部上下人人自危,再聯想到之前景皇要調整禮部的傳聞,恐怕是上官鴻柯做了什麼惹怒景皇的事。

    「孫習京是上官鴻柯的人?」時亦還是有幾分不解,他初來京中不久,若無人為他介紹京中形式,他也算是兩眼一抹黑,但從李牧恆的語氣中,他倒也猜測出來了幾分:「難道上官鴻柯犯了錯?」

    李牧恆笑了笑,還是那副隨意的樣子:「正是。」

    時亦眉頭皺了皺。

    近些年,科舉省試一直由禮部主持,這關乎到所有讀書人最重要的考試,不知道讓上官鴻柯得到了多少好處,只是上官鴻柯再蠢,應該也不會觸碰到景皇的底線吧?

    他聽後倒也沒有問李牧恆為什麼,想來李牧恒生在將相之家,自然有他知道消息的渠道,估計也不會拿這panpan個誆騙自己。

    他眼睛轉了轉,若按照這個猜想推算,上官鴻柯是景皇欲要懲治之人,但由於禮部尚書牽連甚廣所以一直沒有輕動。

    那麼,如果自己能找到孫習京犯罪的證據,再上奏彈劾的話,一方面可以解決自己當前的困窘,另一方面,也算是為景皇分憂,只是不知道,以孫習京的職位,夠不夠景皇留心的。

    時亦心中有了思路之後,對著李牧恆問道:「孫習京把握集賢殿十數年,不知道李兄對他的軼事可有耳聞?」

    李牧恆笑了笑,知道時亦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孫習京一個小小的集賢殿副院,也是無人在意,他又抱著上官鴻柯的大腿,如此才沒人抓他的小辮子,不然你以為他敢這樣膽大妄為?」

    時亦想了想,好奇道:「不知道孫習京和上官鴻柯是什麼關係?」

    「和上官鴻柯的妻子有著出了五服的關係,硬攀親戚抱上的,嚴格算起來,算是上官甫閣的表舅舅吧。」李牧恆冷笑:「和上官甫閣倒是相像,自大又愚蠢,除了背地裡放陰招,也沒幾分真本事。」

    時亦點頭,默然又想起來了什麼,他看了看李牧恆,又想了想生病未能正常任職的上官甫閣:「聽聞上官甫閣未去任職,李兄也沒去,莫非其中有什麼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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