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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10:32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哦,什麼時間?」時亦點點頭,修整兩天他原先準備約宋元一起去天客來大吃一頓,不過若是文會,好像也不錯。
「明日巳時,說是參與的人極多,正好讓少爺散散心。」
時亦笑了笑,「明日準備些禮物,辰時我們就去尋宋兄。」
「好。」石頭應了一聲,架著馬車滴滴答答的往住宅走去。
雖說是要修整兩天,但是回到時宅,因為一直以來的習慣,時亦還是沒有閒下來。
這兩年,時潤遠在左寧的才氣日顯,由他書寫的一些風流話本更是成了許多閨閣小姐的心愛之物。不過,時潤遠卻沒有因此落下什麼風流的名聲,反而因為話本裡面用詞造句簡要風雅,書寫內容除了兒女情長之外也有家國大義,因此也頗受士人追捧,在這兩年,時潤遠可謂是名利皆收。
除了話本之外,在大大小小的文會之中,時潤遠也是出盡了風頭,雖未參加過科舉,但已經隱隱有蓋過范哲宇的勢頭,在年輕一代深受追捧,甚至有傳言說他若參加科舉,有能連中三元的能力。
對此時亦有些不屑一顧,覺得這話還是吹捧居多,「對於科舉便如此自信嗎?」如今時潤遠名頭越大,他反而越覺得安心,學習本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時潤遠如今被名利蒙蔽,一直追求虛名,即便他上一世有能入殿試之才又如何,這一世時潤遠越在意這些虛名,就越是留給了時亦超越他的機會。
一邊想著,時亦一邊放下了手中的話本,一本由時潤遠寫的——《夢黃粱》。
「還有兩個月時間了。」時亦眼中明滅不定,經過這兩年的學習,他基礎已打的極其牢固,最後兩個月並不需要臨時抱佛腳,只需按照計劃進行即可。
但是這兩年熱衷名利的時潤遠卻又有所不同,據時亦的了解,以時潤遠的傲氣,肯定以為自己只需要最後兩個月的複習就能輕鬆的通過州試。
「若是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在話本上遠遠吊打他的人出現,估計會很有意思吧。」時亦暗思,嘴角也不自覺的揚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時亦石頭兩人早早用了早飯就去了宋宅。
宋元所說的文會在天客來舉行,說是文會,更像是州試前的放縱,參會人員頗多,因此氛圍很是熱鬧。
宋元協著時亦到達天客來時,眾人已經開始,兩人在人群中轉了兩圈,最終在一處角落的桌椅前停了下來。
「抱歉鍾兄,元來晚了。」
桌前正坐著兩位在交談中的少年,見到宋元就立馬站了起來:「宋兄言重了,快快落座,還未到約定時間,是我們來早了。」
他們又看向了時亦,雖未言語卻疑惑的輕輕點了點頭。
宋元稍稍錯開了身,「還未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好友,名喚時亦。」
然後又看向時亦道:「這兩位是我在蘭院的朋友,史橫,鍾冷玉。」
聽到時亦的名字,史橫兩人目光微微閃動,兩年前雅集結束之後,宋元身為張界茗的弟子,在青桐書院自然有的是人想與他交好,只是他性子頗冷,兩年下來,也未交好幾人,而最讓眾人感興趣的卻是在兩年前拜師孟子凌,卻又突然銷聲匿跡的時亦,這兩年時亦雖然沒去書院,但學院之中依舊流傳著許多關於他的猜測。
因此在兩人微愣之後,便朝著時亦行禮道:「久聞時兄大名,今日才得一見,幸會幸會。」
時亦還禮:「能見兩位蘭院俊才,時某亦感榮幸。」
「哈哈哈哈」,三人初次見面互相吹捧了一番卻又都大笑了起來。
宋元搖頭:「還是快快坐下吧,旁邊別人都吃了兩行酒了!」
「坐,時兄也坐。」四人落座後,史橫道:「初次相見也請時兄不要見怪,史某實在好奇,時兄這兩年在做什麼?」
時亦微微頓了頓,沒有深交,他也不想談論自己這兩年的學習,就藉口道:「也沒什麼特別,只是因為老師不在青桐書院,為了聽師傅教誨,才不得已暫離書院兩年。」
「哦。」史橫點點頭,「如此說來,時兄是被子凌樂師親自教導了兩年啊,能有名師相教,實在讓人艷羨。」
時亦笑笑沒有答話。
這時鐘冷玉指了指靠窗的一個方向:「今次樓正竟然也來了,估計今年他也要再次下場科舉了。」
「是啊,他在州志榜上排名第一十九名,殿試不知如何,但是州試對他來說肯定是十拿九穩了。」
時亦聽的眉頭微皺,不論是樓正還是州志榜都是他不曾知道的東西,因此聽的一頭霧水。
「州志榜是四象書局編排的青年才俊名單,水分大的很,連我也能排在五十九,也就看個熱鬧。」宋元在邊上輕聲道:「這麼些年科舉落榜的人何其多,這個州志榜根本收錄不完,他只是按照如今才俊的名頭來寫,那些專心研讀未在榜上的,不知道有多少。」
「哦。」時亦點了點頭。
「來,喝酒。」宋元給時亦倒上了一杯,「這兩年你一直專心學習,這些瑣事本就無用,不聽也罷,今次出來就是讓你好好放鬆的,不要思慮太多。」
時亦一笑,端起酒杯:「多謝宋兄,共飲。」
與三人酒過三巡,時亦倒也聽到了不少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比如那個州志榜,年輕一代能在其中排名前十的竟只有范哲宇與時潤遠兩人,其他皆是年過三十,再比如,雖然自己這兩年默默無聞,州志榜上竟也給了自己一個第九十九名的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