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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10:32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這樣想著,玉春就與其他學院的三人一同站在了面板前。
他伸出手,珍而又重的把自己的名字貼在了「飛花」一欄。
這是五場比斗中最簡單的一項,只用考察學子的識記,積分方式是勝一人得一分,他深深覺得自己在識記一途上有些天賦,就抬頭站著,等著旁人來挑戰自己。
上方方清河看眾人站定,眼神對著時潤遠示意了一下,在「格物」和「巧算」一途上,算對一題可得一分,得分看著簡單,但耗時頗久,沒有「飛花」一途上來的迅速,而今次方清河就是打著讓對手措手不及的主意,所以選了飛花,想要快速取得積分。
因事先已經交代,因此他只是看了一眼,時潤遠就立馬會意,走近了在一旁既忐忑又激動的玉春身邊。
「你,開始吧!」時潤遠略帶不屑的開口道。
…………
「兩位公子。」就在時亦看到時潤遠的一瞬,下方卻有一位小廝走到了他與宋元的旁邊。
宋元放下酒杯:「何事?」
「是范哲宇范公子讓我來告訴兩位。」那小廝恭敬的回道:「公子說,兩位雖然也算是青桐書院出戰的一員,但無需在意輸贏,若是感興趣可上去做做「格物」,「巧算」,也不算白來了一趟。」
時亦兩人早已知曉他們是占用了出戰的名額過來的,只是沒想到青桐書院還真有讓他們上場的打算,他笑了笑:「替我們向范師兄道謝一聲,就說我們知曉了。」
「是,那小的告退。」
小廝走後,時亦也站起了身,「宋兄覺得如何,格物巧算,你選哪項?」
「我也就是去湊個熱鬧,你在算學上要比我厲害的多,反正我選哪個都一樣,我就先選格物吧。」
時亦笑道:「好,那我就選巧算。」兩人修整了一下衣服,也開始登台而上。
兩人的年輕自然也引起了高座上一些人的注意,其中一位老者笑道:「這青桐書院的兩位後生好生年少,界茗怎會派了他們上場,難道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張界茗順著老人的目光看了一眼:「這兩位後生是家父所薦,此番過來我也有意收他們為徒,至於他們上場,僅僅只是經歷經歷罷了。」
「哦,如此啊。」老人聽後捋了捋鬍鬚,聽到張界茗的回答後也就將目光轉到了別處,不在關注時亦兩人。
與時潤遠交鋒了一瞬,玉春在心中瘋狂吶喊,「怎麼會這樣!」在五場比斗中,「飛花」,「巧算」,「格物」只是開胃小菜,真正能出風頭的是「談玄」和「賦詞」,現在比斗還未正式開始,真正有才華的學子都留著準備後面兩項,怎麼在飛花一項上自己就遇到了這麼強勁的對手。
腦海中關於「月」是詩句已經搜刮殆盡,看著對方依舊氣定神閒的表情,玉春一時焦急萬分。
時潤遠:「沙漏已經過半,你到底還能不能想出來?」
玉春有些氣急敗壞:「急什麼,不是還有時間嗎!」
時潤遠搖頭嗤笑一聲,抱著手臂偏頭看向別處。
這樣的蔑視讓玉春有些氣急敗壞,奈何沙漏已快漏完,他還沒有想出來,只得乾耗著,直到最後一刻,他才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狠厲的瞪了時潤遠一眼就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
旁邊立馬有人喊到:「碧落書院,時潤遠,記一分。」
上方方清河氣定神閒的坐著:「沒想到這第一分竟然出現在我碧落書院與青桐書院之間,青桐書院的弟子竟未多撐片刻……」
他話未說完,場上又響起了一聲:「青桐書院,時亦,記一分。」
方清河表情一怔,張界茗頗為意外的看著下方的時亦笑道:「看來勝負誰手,還未可知啊。」
自時潤遠時亦開了頭之後,接下來場上喊話的聲音四起,四大書院得分各不相同,但時潤遠在場上已經無人在敢與他比試傳花,在連贏了七場比斗之後,場上也只有時亦在巧算上贏得的分數可以和他媲美。
場下的玉春到了台下干坐了許久才緩過神來,他死死的瞪著時亦與時潤遠二人,胸中一股無名的怒火蔓延,都怪這個時潤遠,都是他們兩人,若是沒有他們出現,自己也不會弄得一分沒贏就敗下陣來!
他在下方氣的兩眼冒火,上方宋元在得了三分之後,也超過了做題時間。
宋元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本來他在格物一途上就未下太多苦功,只是近來官家注重格物農學,他閒暇時便費了些心力閱讀相關書籍,這次能得三分,他自己也十分滿意。
下場前他抬頭看了看時亦,時亦已經做了八道巧算,再做一道便得到了在巧算上得分的極限,到時候不論是輸是贏他都要下場了。
此時另一邊的時潤遠也向這邊看了過來,對於自己的這個意料之外的堂弟,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四十年前,或者準確的說是四十年後,他因為黨爭鋃鐺入獄,三個月的牢獄生活讓他受到了數不清的傷害和折辱,雖然最後新皇登基把他從牢獄中接了出來,並做了太子太師,也算榮耀一身。但這些遠遠彌補不了他在牢獄中受到的傷害,而就在這個時候,他重生而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時刻……
「哼,老天都給我機會。」內心冷哼一聲,時潤遠看著自己這個兩年前就該病重垂危的堂弟,眼光陰狠了起來:「誰都擋不了我的路,管你是人是鬼,只要阻了我的路,那就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