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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10:32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少年,也就是宋元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家每月從我家得到的分紅也不在少數,想做這樣的馬車還不簡單,只是你不願去做罷了。」
宋元想了想又道:「只是最近聽說你又與你堂哥起了衝突?」
時亦:「你說時潤遠?」他嗤笑一聲:「他想找事,我總不至於怕了他。」
宋元搖了搖頭:「以後能躲還是躲著一些吧,你倆是兄弟,彼此爭鬥總歸是對名聲有損。」
時亦想爭辯,卻也不得不說宋元說的有些道理,他張了張嘴,也只能把這口窩囊氣咽下。
在景朝,讀書除了才氣之外,自身品格也是一項極重要的考核,在過去的歷史上,就曾有過一名舉子只因言語不當,就被廢了功名,判了刑罰,並且還連累了當時的主考官,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時亦:「嗯,你放心,我自會注意分寸。」
穿書十二載,時亦除了在讀書上表現出超凡天賦之外,言語做事一直規規矩矩,唯有在對於時潤遠,對於這個《破曉天光》的主角,時亦總有些難言的反感,他不知如何去形容,只覺得現在的時潤遠比書中描寫的多了一股「邪氣」。
按照《破曉天光》中的描述,時潤遠幼年喪母,少年喪父,童年過的比較悽慘,後來被村里一位秀才看重,走上了科舉之路,從此青雲之上一路高升。在書中的描寫,時潤遠為人頗為正派,本性善良,為人正直。然而現在,時潤遠不僅母親健在,而且童年幸福,反而是欺負過他的人一個個都沒了好下場,不但爺奶早早離世,連時亦的父親也摔斷了一條腿,雖已早早分家,但若不是時亦看情況不對,開始事事與時潤遠作對,恐怕自己一家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想到這時亦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今時潤遠已經十五歲,恐怕不日就要參加科舉,到時他若考中,肯定會再想新的方法惹事,自己得想辦法提前防備才是。
太陽漸漸升起,夏日的燥熱逐漸在曠野之中蔓延,車廂內又出現了短暫的沉寂,唯有時亦的右手輕輕的點在桌子上,發出了一陣噹噹當的聲響。
腦海中千百種想法一閃而過,時亦面上卻是不顯:「對了,這次休沐回去恐怕又要進行考核,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時亦所說的考核是青桐書院的分級考核,因為景朝文風盛行,一心科考之人數不勝數,上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下有七八歲的稚童,所以不能單以年齡來區分所學知識多少,因此每年中必會進行兩次分級考試,將掌握知識不同的人分開教育。
宋元:「上次能進竹院,已是憑著運氣吊尾而入,不敢誇口,只能盡力而為吧。」
時亦:「倒也不用謙虛,上次進了,這又苦學半年,難道還能退步不成?」
宋元笑了一下,臉上的小表情卻是志在必得:「不要打趣我,若是能進竹院,請你去天客來吃一頓如何?」
「哈哈哈,好!」
兩人在路上閒談,說了近期所得又說了一些最近在看書上的疑惑和生活上的趣事,慢慢的也消磨了坐車的困頓。
只是突然間。
「吁!」兩人正聊著,武祥卻突然停了車,不待兩人詢問,就開口道:「公子,前面有人攔路想見公子。」
時亦皺眉,此時已接近正午,正是外面最熱的時候,而且他們現在的位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會有人在這裡求見。
宋元拉開布簾朝外看了一眼,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正一臉焦急的站在前面。
「公子見諒。」看見宋元,那位老人就急忙走了過來,口齒焦急的說:「實是我家主人路上突發惡疾,頭暈難忍,我本想快速駕車前往左寧,奈何一路顛簸,我家主人更是受不了了,不得已才攔了公子的馬車。」
車上兩人對視一眼。
時亦:「何事?」
宋元搖頭:「不知,好像有人生病了,下去看看吧。」
兩個少年從馬車上下來,燥熱的日頭明晃晃的掛在天上,空氣中的高溫讓兩個剛剛還在舒適馬車中的少年有些不適。
時亦朝前看去,只見一輛馬車橫在了幾人前行的道路上,車邊另有一小廝正焦急的朝著這邊觀望。
宋元:「事從權宜,老人家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老者連忙道謝:「我是左寧府張家的管事,我姓秦,家主人可能是中暑了,奈何今天出發匆忙未準備充分,敢問小兄弟可有冰能借我一二,若能稍微減輕一些我主人的病痛,我也好快速趕去左寧求醫!」
宋元:「這是小事,武祥,快取一些冰下來。」
武祥領命而去,一旁的時亦朝一邊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你家主人既已中暑,怎能還在馬車上?這裡距左寧還有一兩個時辰的路程,只用冰怎能撐到左寧?」
老者著急,連忙求問:「那這該如何是好!」
時亦沉吟片刻,快步走到老者的馬車前,拉開車簾一看,車內另有一白髮老人雙眼緊閉,嘴角微微張合,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
時亦:「他這樣多久了?」
旁邊的小廝連忙回道:「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已經中暑兩個小時還一直待在密不透風的馬車上,能活著也是命大。時亦見狀連忙朝著先前的小廝喊到:「快過來,幫著把人抬到陰涼的地方去。」
小廝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