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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華志怯生生道，「您要認回佳琳啊……您要……公開佳琳的身世？」

    水呈嵐搖搖頭，「我只打算對佳琳坦白，佳琳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會明白我的苦心。我之所以現身，是因為我要親自送她出國進修，最好是能在國外發展，不要再回到這個是非之地。」

    柳華志一臉意外，「你要……把佳琳送出國？老孫他同意了嗎？」

    水呈嵐獨斷道，「孫國慶的想法不重要，如果他能做對決定，佳琳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婚姻破裂，事業盡毀，雖然佳琳還年輕，但相較年輕人而言，她的人生是失敗的。」

    柳華志抽搐著嘴角，他無法插手水呈嵐的決定，可如若，柳佳琳就這麼出國了，他以後的搖錢樹就跟著消失了，他再也沒辦法，去要挾孫國慶了。

    第1165章 我不認

    柳華志一陣失落。

    水呈嵐開口道：「出國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去了美國以後，那邊的學校和住處，有專人負責，生活費用我也都會支付。現在剩下的，就是如何說服她，讓她辭掉徐氏的工作，跟國內這邊做一個徹底的割斷。」

    柳華志晦喪道，「那您要跟她坦白身份嗎？如果就這麼直接去跟她談判，我擔心，她不會同意去美國的決定。」

    水呈嵐說道，「你作為她的父親，這點話語權還沒有嗎？」

    柳華志無奈一笑，「如果我勸得動她，她也不至於嫁進姜氏。」

    這時，書房房門忽然被推開，柳佳琳出現在門外。

    從談判開始到現在，柳佳琳一直在門外偷聽，本就沒有完全關嚴實的房門，這會兒被柳佳琳直接推開。

    柳佳琳走進屋，她滿眼不解且憎惡地看著水呈嵐。

    水呈嵐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眼下這等場景，她不是毫無準備。

    柳佳琳衝著水呈嵐開了口，「所以呢？你是我的親生母親？乾爹不是乾爹，而是親爹？我爸他從頭到尾就只是個傀儡？」

    柳佳琳自嘲冷笑，「我就說嘛，為什麼在我離婚以後，會有這麼好的房子給我住！為什麼每次在我爸需要錢的時候，乾爹都能及時把錢送到位！明明只是乾爹，卻一次又一次地給我零花錢，甚至給我家送來生意！」

    柳佳琳伸手指向柳華志，「你最噁心，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不要，你跑來收養我，就是因為我能給你帶來可觀的利益！虧得我還傻乎乎地以為，是我自己有多特別呢！能讓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扔掉自己的妻女，來撫養我？合著我只是你的生財工具！」

    柳佳琳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大量信息，她忽然笑出了聲，笑容里滿是悲哀和無奈。

    她終於忍不住，發了火，「當初為什麼拋棄我！現在的這一切又算什麼！你們是瘋子嗎？生了我又不養我！找這麼個錢串子來撫養我長大？」

    柳佳琳衝進屋，朝著水呈嵐發泄，「你是什麼東西啊？我的親生母親是嗎？你有什麼證據說你是我媽？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孫國慶是我父親！我的人生很悲慘嗎？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嗎？」

    柳佳琳情緒失控，「既然出生的時候就拋棄了我，現在又在這裡惺惺作態搞什麼！施捨我嗎？憐憫我嗎？你以為你是誰啊？他媽的端著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來拯救我的人生？你算老幾啊你！滾！滾啊！」

    柳佳琳放肆嘶吼，柳華志嚇了一跳，水呈嵐則全程意外。

    他們並沒有預料到，柳佳琳會是這種反應。

    可柳佳琳一點不覺得自己哪裡做得不對，她壓抑太久了，從她第一次經歷姜恆背叛，再到姜氏的欺人太甚，再到她開始反擊，卻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她自認，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就算跌倒上百次，也依然會原地爬起，她要向所有瞧不起她的人證明，她要繼續同柳小柔宣戰。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命運是悲慘的，而她之所以能得到比柳小柔更多的疼愛，是因為她的努力和優秀！

    可剛剛，在她聽到了水呈嵐和柳華志的對話後，她的三觀崩塌了。

    原來，一直以來，她所擁有的「偏愛」和「特別」，都不是因為她的值得，更不是因為她的加倍努力，而是因為，她出生便帶有的「利益價值」和「利益交換」。

    對她而言，這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她的確看不起水呈嵐高高在上的模樣，看似是親生母親對她的拯救，可在她眼裡，這就是親生父母的自以為是，是踐踏和不尊重！

    所以她瘋了，瘋了一樣地咒罵和痛恨，瘋了一樣地驅趕水呈嵐。

    童年的傷害，撕碎了她成年後的尊嚴。

    而此刻，柳佳琳也終於想明白，孟冬凡的入獄不是沒來由的，而是水呈嵐在背後作祟。

    明明，她所有的苦難，水呈嵐和孫國慶都看得見，可他們就是坐在暗處旁觀，看著她受苦受欺辱。

    直至，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那所謂的親生父母，帶著滿身「光環」現身，言說著所謂的「拯救」和「幫扶」。

    柳佳琳覺得，這樣的愛實在是太廉價，太虛偽！

    書房裡，水呈嵐站起身，她微微擰眉，走到發瘋發癲的柳佳琳面前。

    水呈嵐開口道，「佳琳，我知道你現在的情緒很糟糕，過去的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聊。我一直是關心你在意你的，從你小的時候，一直到現在，我無時無刻不在掛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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