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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陽鬆開手，他表情呆滯，一步步朝著身後的牆壁退去，他靠在牆邊，崩塌的情緒變成苦笑不止。

    他緩緩癱坐在地，他想起死去的徐雅芝，想起人生中的一次次失去和別離。

    他是恨著向明遠的，沒錯，他是痛恨自己的親生父親的，他一遍遍在心裡默念著，自己到底有多恨他。可終究，他對向家還是有著情感的，那份情感可小可大，可以模糊，也可以具體。

    他被向明遠拋棄過，他也被向明遠養育過；他被向明遠傷害過，他也被向明遠疼愛過，人活這一世，永遠都找不到唯一的絕對值。

    他總是覺得，自己是一隻流浪貓，一次次被拋棄，又一次次被撿起，他從未被人堅定地選擇過，即便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第965章 合作項目

    向家喪事，向家後院卻是喜慶。

    後院裡，苗舒曼抱著剛出生的小奶貓，呵呵直樂。貓媽媽則一直在舔舐死掉的那隻小貓，卻無濟於事。

    袁佩佩以最快的速度，為貓媽媽和貓崽子們搭建了一個小窩，小窩半開放，置放在後院牆根下，能遮風能避雨，還能保溫。

    這時，前院的家傭急匆匆跑來，向明遠死亡的消息從家傭口中傳出，袁佩佩有點傻眼。

    這一天，袁佩佩等了很久，但她絕沒想到會是今日。

    袁佩佩拉起苗舒曼，朝著前院大宅跑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

    街口，車內。

    向柏凱的車子停在路邊，他一直在等向陽的出現，他和向陽約好在此處集合，兩人一同前往房家葬禮，可遲遲等不到人。

    向柏凱連續給向陽打了好多通電話，都無人接聽，他甚至把電話打給了袁依菲，依舊沒人接。

    他預感不妙，駕車便朝著向家開去，準備直接去家中接人。

    而房家葬禮現場，柳小柔和柳晴早早抵達。

    葬禮安排的不大，多是些直系的親戚和交好的朋友。

    柳晴在得知房蕭羽也邀請了自己時，她興奮到一整晚沒睡覺，參加葬禮本是個令人哀傷之事，在柳晴這兒，卻成了好事。

    柳晴一身黑色服裝，臉上的妝容是精心打扮了兩個多小時的，一臉濃厚的妝容，搭配樸素的黑色悼念服，多少顯得奇怪了些。

    柳小柔已經見怪不怪，這種事發生在柳晴的身上，習以為常。

    葬禮現場，柳小柔和房蕭羽打過了招呼。

    房蕭羽朝著柳小柔的身後望了兩眼，詢問道，「柏凱和向陽他們呢？他們說了今天會來。」

    柳小柔看了眼手機時間，「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一下，你現在還好吧？」

    房蕭羽溫和一笑，「別擔心我，我挺好的，父親病重臥床不起已經很多年了，我早就做好了這一天的準備。相反，在醫生宣告父親離世的時候，我甚至還鬆了一口氣，父親是為了讓我安心，才堅持了那麼久，如今他解脫了，不再忍受病痛的折磨，我就不應該難過。」

    柳小柔剛要開口安慰，柳晴急忙搶話，「對！你父親就是為了讓你們安心，才堅挺了那麼久，現在不用忍受病痛，這是好事。」

    房蕭羽聽著這些溫馨話，他故意營造的「大孝子」人設，就等著讓柳小柔來心疼加安慰。

    可這時，柳小柔的手機來了電話，是向柏凱打來的。

    電話接通，柳小柔原本平靜的面龐上，漸露哀傷之色，她得知了向明遠離世的消息，但她的哀傷情緒並非是因為向明遠，而是因為向陽。

    她在電話里聽到了向柏凱對向陽的形容和描述，她甚至在手機里，聽到了向陽的哀怨，以及崩塌的情緒。

    她能理解向陽那種愛恨糾錯的情緒狀態，因為，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感受。

    掛斷電話，她衝著房蕭羽表明加道歉，她必須即刻離開此地，前往向家。

    房蕭羽心裡不悅，卻無法留人。

    而厚臉皮的柳晴，卻賴在了葬禮現場。

    柳小柔駕車離開，車子開出大院的同時，一輛黑色商務車剛好同她的車子相迎而過。

    她下意識瞥了一眼相迎而過的車子，后座的車窗是打開的，一閃而過的側影有點熟悉，但還來不及容她多想，她的手機再次接到電話，這次是姜生。

    電話接通，柳小柔開口道：「生總。」

    姜生直言，「今晚有空嗎？詹愛蘭博士回國了，我想讓你們倆人見一面，初步商討一下後續的合作事宜。」

    柳小柔說道，「公司後續的項目，是要跟詹博士合作，對嗎？」

    姜生道：「沒錯。」

    柳小柔說道，「生總，向陽的父親離世了，我現在正在趕往向家，今晚和明天白天恐怕都不行，您和詹博士約了時間嗎？如果還沒約，能把時間錯開嗎？如果已經約好的話，我這邊調整一下自己的時間。」

    姜生道，「別緊張，我還沒有通知詹博士，既然這樣，時間我另約，你先忙家裡的事。向陽那邊，你幫我帶句問候。」

    柳小柔應聲，「謝謝生總。」

    另一邊，向家。

    整個向家一片死寂。

    向柏凱在親眼見證向明遠的死亡狀態後，他沒有悲傷，也沒有任何情緒。

    他知道，這會兒的向陽已經沒辦法做任何決策了，只能他來掌管大局。

    向柏凱通知了家中所有親戚，並叫了專業的喪葬團隊來處理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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