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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生把菸捲扔到地上碾滅，未接話。

    姜恆拍了拍姜生的肩膀，笑著道，「哥，這世上最扯的東西，就是男女間的真心實意。我經歷過那麼多女人，沒有一個是單純衝著我這個人來的，都是為了錢。」

    姜恆一臉瀟灑，「當然，我也借著姜家二公子的身份，玩了不少『願者上鉤』的女人。」

    姜生默然，「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負身邊人，畢竟她懷了你的孩子。」

    姜恆道，「哥，有些東西其實就是各取所需，不過你放心，我會把『好丈夫』的身份演好。我呢，和你不一樣，我知道你是相信感情的，可我不相信。自從當年……我被那個挨千刀的初戀狠心拋棄以後，我一度對女人過敏，但最後還是走過來了。」

    姜恆衝著姜生笑笑，「你就不一樣了，你22歲那年徹底失去了你的初戀，同時也失去了你的孩子，那件事對你的打擊是致命的，後來你發誓不碰愛情，不碰女人，和自己較勁，跟爸媽較勁。」

    姜恆表情凝重，「哥，她都走了那麼多年了，11年，你也該往前看了。有個女人陪在身邊其實也挺好，吵吵鬧鬧，閒的時候解解悶，要不這一生真的會很無聊。」

    姜恆轉身準備進屋，「我去找佳琳，一會兒我跟你們一起去商場。」

    姜生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風景獨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腕錶的錶帶下方，遮掩著一行不起眼的字母紋身。

    字母是初戀名字的縮寫，在她死後，姜生把她的名字紋在了手腕里側。

    11年過去了，從當年的22歲，到如今的33歲，整整11年。

    這11年裡，他一直沒能原諒自己，每每看到手腕里側的字母紋身，他都會想起那個她，那個永遠停留在22歲的她。

    他常常想，如果她還活著，他們一定會兒女成群。

    他也會和她吵架，但那麼溫柔的她，總是會原諒他的固執和不風趣。

    他總想著，如果她還活著，他絕對不會把全部時間都用來發展事業，他會陪她吃飯，陪她看劇，陪她和孩子一起成長。

    等到孩子可以上學，他會漸漸抽出時間做事業，做他們各自喜歡的事。

    如果她還活著，她也33歲了，她一定會因為生兒育女而微微發福，她會纏著他的脖頸撒嬌，無數遍地念叨著，「如果我變胖了，你還會愛我嗎？」

    他會笑著說，「你看，我不是也胖了嗎。」

    第732章 渾然不覺

    想到這些不可能實現的美好幻想，姜生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他對著遠方的天空微笑，好似，他看到了那個飄在雲端上的她，那麼美，那麼純粹。

    他何曾不想成為幻想中的「好爸爸」、「好丈夫」，那才是他心之神往的生活。

    他想成為她的他。

    可她永遠留在了22歲。

    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她了。

    身後，凌紅催促：「姜生？你有沒有給司機打電話啊！一會兒咱們就要出門了！」

    姜生拿出手機，正準備撥打司機的號碼，男秘書的微信消息發來，「生總，剛剛得知信息，徐氏退出了對向家酒店的收購，我們要繼續跟進嗎？」

    姜生回復，「如果還是原來的價格，就繼續跟進，等向家那邊主動鬆口。」

    夜裡。

    柳小柔還未甦醒，曹美玉一個人守在醫院。

    向陽和向柏凱短暫離開醫院，向陽要回家換身舒適乾淨的衣服，而後再來醫院接替曹美玉的夜班。

    向柏凱則因為寧真真的刺刀案件，要回局裡做一個簡單的收尾。

    寧真真沒有為難向柏凱，向柏凱便也沒有揭發寧真真。

    向家。

    向陽剛進家門，一路小跑朝著房間而去。

    他準備換身衣服便撤離，順便從廚房拿點墊肚子的食物。

    途經書房門口，書房房門並未關合，向明遠正在裡面打電話發火。

    向陽放慢了腳步，聽到了向明遠的猶豫和怒氣。

    短短几句話，讓他得知向明遠正準備賣掉自家的酒店。

    向陽推門而入，向明遠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父子倆迎面相對，向明遠怒氣未消，他把火氣全部撒在了向陽的身上，「你今天又沒去公司？你最近這陣子到底在搞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消極怠工，公司收益受了多少影響！」

    向陽臉色漠然，「你要把酒店賣掉？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向明遠略有心虛，酒店的業務屬於集團範疇，並沒有交給向陽去打理。而且，向陽一直以來只負責分公司的事務，自從向陽接手分公司，分公司的效益給了集團總部很大支撐，可前陣子向陽病倒後，很多問題接二連三地凸顯。

    集團財務遇到危機，資金鍊出現問題，向明遠只得割捨運營困難的產業。

    向明遠強撐顏面，隨口解釋，「因為酒店經營不善，一個不賺錢的資產，我留著它做什麼！」

    向陽擰眉，「所以就要出售？經營不善的原因出在哪？是人的問題，還是市場環境的問題？這個決策是你一個人決定，還是集團高層統一決定？」

    向陽理智剖析這裡面的問題，他承認，最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沒怎麼管理分公司的事，因為他實在是力不從心。

    但集團總部也出了問題，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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