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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6:19:32 作者: 京祺
    向柏凱回了臥房,他看著書桌上擺放的那本日記,心裡止不住地難過。

    徐雅芝的日記本里,內容並不多,卻一筆一划寫出了心底的真摯。

    日記本里有一段篇幅,是寫給向陽看的,向柏凱準備明日帶著日記本去到向家,把這段手寫的心裡話,親自拿給向陽看。

    向柏凱坐到床邊,他拿出手機,翻開了柳小柔的微信。

    這個微信是他好早之前加上的,當時借著訂做蛋糕的由頭,悄咪咪加上了微信。

    向柏凱點開聊天對話框,打下幾行字,又刪除退出,接著再點開,以此循環。

    他不知如何重新開啟他和柳小柔的重逢,好像,每一種方法都不得當。

    幾經糾結下,他發送了一個句號給對方,結果卻換來一個鮮艷的紅色感嘆號。

    他被柳小柔刪除了。

    想來倒也正常,訂完蛋糕收完錢,就應該刪除陌生人的微信,這又不是蛋糕店的商用微信。

    向柏凱重重嘆了一口氣,他點開柳小柔的微信帳號,再次申請對方為好友:你好,我是向柏凱。

    隔日,向柏凱前往向家。

    沉悶許久的向家大宅,恢復了久違的熱鬧時光。

    向柏凱的車子停在大門外,還未開進院落,便聽到院子裡的呼喊聲,多是些熟悉的聲音,來自家中長輩。

    好似向柏凱的到來,對向家而言是無比光榮的。

    向柏凱一時覺得很諷刺,他仍舊沉浸在母親離世的悲痛情緒中,可這向家,卻如同在歡慶節日。

    他頓時不想邁入向家家門,他想起那一張張令人厭惡的嘴臉,渾身都在牴觸。

    正當他準備原路返回時,視線里,一輛熟悉的車子,從他旁側經過。

    那是他之前留給柳小柔的私家車,開車的人正是柳小柔。

    柳小柔也來了向家,這讓向柏凱打消了原路返回的念頭。

    他跟隨小柔的車子開進向家大門,一前一後,分別停在空地處。

    兩人一同下車,柳小柔留意到了向柏凱的存在。

    小柔的懷裡抱著一摞文件,她定定地看著向柏凱,僵硬地沖他笑了笑,意為打了招呼。

    向家家門口,朱夢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你們誰去樓上一趟,把向陽叫下來!我可不敢去,自從徐雅芝去世,他每天跟吃了火藥一樣!」

    柳小柔和向柏凱一同朝著家門口走去,兩人步調一致,並肩前行。

    向柏凱的手裡握著徐雅芝的日記本,柳小柔瞥了一眼日記本,她雖然和向柏凱生疏,但下意識間,還是主動同他說了話,「我聽向陽說,你以前做臥底工作。」

    向柏凱的目光久久落在柳小柔的身上,也不知是外頭日光的原因,還是他自帶濾鏡,他覺得柳小柔整個人都在發光。

    他不太自然地開了口,「嗯,因為那份工作,也誤傷了你。」

    柳小柔灑脫笑笑,「你不用有負擔,反正我也記不起來了,醫生說了,我這是後遺症,大概率治不好。」

    向柏凱急忙道,「我昨晚有加你微信。」

    柳小柔理所當然,「嗯我看見了,我沒通過。」

    向柏凱定腳,愣住,「為什麼?」

    柳小柔聳聳肩,隨意一笑,「我和你很熟嗎?」

    第689章 兄弟見面

    柳小柔的冷漠態度,讓向柏凱十分不適應。

    過往的柳小柔一身鎧甲,堅硬帶刺,對誰都不那麼客氣,可唯獨對待向柏凱,軟得像個小羔羊。

    可如今,他向柏凱也難逃如此冷漠的待遇。

    自從柳小柔在記憶里屏蔽了向柏凱,她對誰都是一個模樣,她本就是個鐵石心腸就事論事之人,心底的那份柔情消失了,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僅僅只是陌生和相熟的區別。

    向柏凱心裡一陣冷,眼看著柳小柔徑直走進了家門,他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想起過往的種種。

    他想起她對他的可愛和羞澀,想起她鼓起勇氣的表白,想起她堅定不移的等待和守候,那麼多年,她為他隱忍了太多,可他又為她做了什麼?

    他傷了她的心,甚至害得她差點沒了命,他總和自己較勁,總跟自己擰巴,就這麼錯過了和她在一起的最好時光。

    很多人和事是回不去的,該珍惜的時候未珍惜,再想回到原點,怕是要付出成倍的代價。

    向柏凱深呼吸,他已經預想到,接下來追求柳小柔的過程,到底是多麼的艱難險阻,他虧欠她的,早晚都要還。

    向家大宅熱鬧,無比熱鬧。

    向柏凱無法融入這份熱鬧之中,那些歡聲笑語,吵得他耳朵生疼,他覺得他們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是諷刺。

    一張張面孔陳列在他的面前,他仿佛一個僵硬的提線木偶,記憶再次被拉回到許多年前,那時的徐雅芝還年輕,那時的徐雅芝還是白手起家獨立創業的女強人。

    即便徐雅芝被向明遠傷害背叛,母親也仍舊每周每月定時定點的,讓他回到向家,見見老人。

    老一輩人的觀念里,永遠根深蒂固一個「大家族」的概念,徐雅芝亦是如此。

    向柏凱站定在原地,家中長輩同他寒暄問話,奶奶伸手撫摸他的臉,淚眼朦朧。

    他許久沒見過奶奶了,也許久未聽聞奶奶的消息,記憶里,奶奶對他還算不錯,可他仍舊覺得,這其中隔著不可逾越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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