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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6:19:32 作者: 京祺
此時此刻的朱德發,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到這裡,如果面前的人影確定了是向柏凱,那麼原因只有一個,所有的一切都只和徐雅芝相關。
朱德發緊張地吞咽喉嚨,試圖為自己爭取一絲機會,「向……向柏凱,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和你弟弟真的沒必要這樣對待我,先是報警抓我,然後又把我綁來這裡,你知道你這是犯法的吧……你這樣你……」
忽然,向柏凱一把扯下朱德發眼睛上的膠布,膠布撕扯掉朱德發的睫毛,扯得皮膚紅腫刺痛。
朱德發一聲慘叫,片刻後,他抬頭看著當下的環境,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向柏凱。
那的確是向柏凱,許多年未見,長成了大人模樣,只是左邊眉尾的地方斷了眉,一道不大不小的刀疤,刻留在斷眉處,傷口剛剛結痂不久,還泛著淡淡的紅腫。
眉尾處的疤痕,是向柏凱前幾日為了保護刀哥而留下的。兩方惡交,談判不成動了手,當時刀子險些插進刀哥的心臟,是向柏凱反應快,打掉匕首的同時,刀子反彈飛開,從他的眼前划過,好在沒傷了眼,只是割傷了眉尾,留了疤痕。
朱德發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向柏凱打斷。
向柏凱聲音嘶吼,怒氣衝天,「別和我提向家人!你和向家人都是一丘之貉!置我母親的生死於不顧,甚至在我雙眼失明後,把我拋棄在外,你們現在還在盼著我母親去死吧?她死了,不就正中了你們的意!」
向柏凱說著這些和朱德發不太有關聯的話,他表面是在發火,實則,是故意說給刀哥聽。
他想讓刀哥明白,他和向家人勢不兩立,而今日向陽報警抓捕朱德發,跟他向柏凱並無直接關聯。
他要得到刀哥的信任,同時又要保證,不把向陽牽扯進來。
朱德發看著向柏凱手中的匕首,他不敢說話了,即便心裡一千句一萬句的狡辯在等待,他也不敢冒然張嘴了。
向柏凱站起身,低頭看著癱軟在地的朱德發,放著狠話,「你看到了我的臉,也看到了刀哥的臉,從我們抓你的那刻起,就沒打算讓你活著走出去,你必須死,明白嗎?」
倏然,朱德發嚇得尿了褲子,深藍色的休閒褲瞬間被洇濕,很快,水泥地上也有液體流出。
朱德發嚇得哭出了聲,「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柏凱我求求你,你別殺我,你你你殺人犯法啊柏凱……」
朱德發這會兒才意識到,眼前的向柏凱,和他此前在朱夢嘴裡聽聞的向柏凱,已然不是同一個人了。
如今的向柏凱,更像是黑社會。
向柏凱端詳手中的匕首,匕首鋒利,那是刀哥隨身帶在身上的刀子,不知刺傷過多少人,見過多少血。
向柏凱悠悠開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六年前,你到底對徐雅芝做了什麼,如果你說實話,我只殺你一個。如果你不說實話,我殺你全家。」
朱德發雙目驚恐,他橫豎都是死,招或不招,都是死。可悲的是,如果他不招,他的家人也會死。
直到這一刻,朱德發仍舊心存僥倖,他覺得不至於,他又沒要徐雅芝的命,徐雅芝雖昏迷了六年不假,可那不也留著一口氣麼。而且他當年,只是和徐雅芝撕扯了兩下,哪裡料到那徐雅芝就跌落下去了。
他去見徐雅芝之前,壓根沒想過要殺她,只是話趕話沒談攏,就那麼「不小心」的把她給推了下去。
徐雅芝的身體向後跌落的一刻,他還想著救她呢,所以他伸手去抓徐雅芝的身體,結果就只抓到了那條項鍊。
他也不想殺人的。
朱德發「邏輯自洽」的在心裡為自己辯解,他覺得自己罪不該死,他還覺得,向柏凱此前明明是個正經身份,今天這般架勢的來捉弄他,很可能是一齣戲,一出故意演給他看的戲。
實際目的,就是想從他的嘴裡,套出六年前的真相。
第295章 我恨你們
想到這,朱德發忽然沒那麼怕了,他再看看向柏凱手裡的刀,向柏凱也沒對他怎麼樣。還有那個坐在椅子裡哼小曲的刀哥,不也沒做什麼傷害他的事兒麼。
朱德發忽然舔著臉,衝著向柏凱笑,意圖進行勸說。
可忽然,向柏凱半蹲下身,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將刀子,扎在了朱德發的大腿上。
這一刀,徹底斷了朱德發剛剛的僥倖心理。
眼下這一切都不是演的,都他娘的是真的!向柏凱已經不是向柏凱了,而是混黑道的王八羔子!
朱德發下意識開口罵了髒話,「我草你媽!」
向柏凱面無表情,扎進大腿的刀子,順勢剜了一下,這幾乎要了朱德發的命。
痛感遍布全身,朱德發疼得滿頭大汗,他驚恐著雙眼,看著向柏凱,徹底打消了逃生的念頭。
向柏凱會殺了他,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又何妨。
朱德發認清了現實,如果他再不開口,朱夢、錢虹、朱晉,都會被連累。
想著想著,朱德發流了淚,倒不是懺悔的淚,而是他覺得自己倒霉,他覺得那一刀實在太疼了,疼得他想哭想喊娘。
向柏凱抽出刀子,站起身,他衝著守在一旁的幾個小弟使了眼色,小弟走出倉庫,去車子裡拿包紮用的物品。
朱德發蜷著那條被扎傷的腿,向柏凱給朱德發鬆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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