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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8:23 作者: 妖舟
    《留學》作者:

    文案

    《李笑白系列》的第一部,《入獄》前傳。

    講述了殺手李笑白童鞋因為受不了變態老爹的Xnüè待於是離家出走直到入獄之前的故事。

    比較yín 亂+暴 力的校內外生活,遵循本系列的一貫重 口 味,慎入。

    內容標籤:豪門世家 三教九流 nüè戀情深 不倫之戀

    關鍵字:主角:李笑白 ┃ 配角:墨家追殺部隊,羅倫佐,羅德RODERIG ┃ 其它:入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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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書籍僅供學習交流之用,請在下載後24小時內自行刪除

    第一章

    鳥飛即美

    ……

    我家門前有一條鐵路。

    在我出生前就有了。

    彎彎沿沿的伸向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列車經過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在震動。

    我的布娃娃,我沒有頭的小熊,甚至我盤子裡的果凍……

    但當它離開了,就什麼也不剩。

    在那個晴朗的天氣里,漂亮的大哥哥問我,「列車的終點是哪裡?」

    他可真好看啊,眼睛比我的布娃娃還要黑,睫毛比我的布娃娃還要長……可是,我怎麼會知道終點在哪裡呢?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叫遠方。」我想了想,抱緊我沒有頭的小熊,認真回答。

    「是麼……」他直起身,默默的望著鐵路消失的盡頭……

    黑髮黑眼的漂亮大哥哥一個人靜靜站在冰冷鐵軌上的樣子很好看。

    我決定回家以後把這個畫面用我的12色蠟筆畫出來。

    不過,大概用得上的,只有黑色吧……

    「遠方啊……那就去那兒吧。」

    黑髮大哥哥收回視線,無聲無息的從鐵軌上跳下,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抱熊的我,「嗯……你覺得,我應該殺了你麼?」

    我看看大哥哥手裡憑空多出來的刀刃,想了一想,搖了搖頭。

    「唔……那就算了。」他仿佛有點為難的皺了下眉,收起武器,轉身離開了。

    「大哥哥----!」我連忙把兩隻手籠在嘴旁,朝著走遠的黑髮少年大喊,「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麼,現在還不知道。」風送來遠遠飄來的聲音,很無所謂的。

    ……

    ……

    墨七的背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

    從左肩利落的貫穿到右側腰,皮肉外翻,深可見骨,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用上最好的藥也無法完全消除,一到陰雨天,就會隱隱的疼。

    其實墨七身上到處是傷疤,誰讓他是殺手。

    可是他的背上,本該一條也沒有。

    沒人能傷到「墨」排行第一護衛的脊背。

    除了,被他擋在身後守護的人……

    「笑白做的?」

    「是,」墨七的頭垂的低低的,他不敢看主人現在的表情,也不想讓主人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任務結束後,少爺突然出手,傷了三個自己人,殺了兩個外圍的警衛,離開了。」

    「只殺了兩個?」

    「……是。」

    「嗯……」黑色長髮的男人手指輕扣著藤椅,若有所思,「說起來……這次的任務是在Z市吧?整個南部的鐵路中樞。只要坐上列車,去哪裡都有可能。的確,很難追蹤。恐怕是……籌劃很久了吧……」

    寬敞的大房間裡靜悄悄的,明明站滿了人,卻連呼吸聲也聽不到。

    灰塵在陽光里無序的翻滾著,好像代替了所有人心中的緊張翻騰……

    李嘯白的側臉在這樣的陽光下仿佛也帶上了一絲溫度,卻怎麼也讓人暖和不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的避開藤椅上的男人。

    那個人,再美也是不能直視的。

    「就這麼……」他冷淡的凝視著窗外,好像能透過重重疊嶂看到那果斷離去的少年背影一般,喃喃自語,「就這麼……想要離開麼……」

    墨七背上的傷抽疼了一下,這讓他回過神來轉眼看向一旁的墨五。

    該是執行者向決策者請示行動方向的時候了。

    「老爺?」墨五輕聲詢問望著窗外出神的男人。

    「找到他,不用捉回來……」李嘯白望著遠方淡淡微笑,「也是時候讓小孩子出去見見世面了。」

    眾人輕聲應著低下頭,沒人敢說,男人的笑容看上去,好殘忍……

    ……

    ……

    李笑白輕巧的甩掉刀上的血,彎腰掏出屍體口袋裡的身份證。

    「陳文華?好普通……唔……就叫這個吧。」

    車燈的強光開始從遠方推開濃重的夜,掃向滿是血跡的地方,汽笛聲愈發嘹亮……呼嘯而過的鐵皮列車下碾碎的肉塊,又有誰知道是活人還是屍體呢?

    熙熙攘攘的旅人在車站裡一無所知的進站上車,這偏僻鐵軌角落裡的一條人命,天亮了,也不過是一條迅速被淹沒在吵雜都市中的「無名氏臥軌」小新聞而已……

    黑髮少年將身份證收在牛仔褲口袋裡,如同來時那樣,悄無聲息的隱藏進了無邊的夜色……

    ……

    ……

    我家門前有一條鐵路。

    在我出生前就有了。

    彎彎沿沿的伸向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列車經過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在震動。

    我的布娃娃,我沒有頭的小熊,甚至我盤子裡的果凍……

    但當它離開了,就什麼也不剩。

    「快過來吃飯!」

    媽媽喊我。

    「來了!」

    我拽起小熊,跳下窗台,跑向客廳。

    列車轟隆隆的從窗口的鐵路上開過去……

    淹沒了媽媽抱怨要搬家的聲音,也淹沒了爸爸在看的新聞里尋找臥軌無名青年家屬的訃告……

    列車帶起的風揚起我桌子上的蠟筆畫,灰色天空下黑色鐵軌上的黑髮少年,現在大約已經坐在列車上,手撐下巴看著窗外,百無聊賴的開始了他的旅程吧?

    他也要去遠方麼?

    不知道他現在,有名字了麼?

    To be continued ……

    第二章

    走自己的路,讓路人都死吧。

    ……

    李嘯白手裡拈著那張灰色天空黑色鐵軌黑色少年的蠟筆畫,笑容冷峻,眉目隨意。

    「在哪裡找到的?」

    「京株鐵路南側居民區,因為是老區,十分貼近鐵軌,從畫上就可以判斷少爺的去向。」墨五條理清晰一板一眼的匯報,「墨七已經帶人去了……雖然推測少爺應該是北上了,但我們往南北兩個方向都派了人,一天內應該就有消息。」

    「唔……」黑髮男人卻似乎對屬下高效縝密的追蹤計劃並不感興趣,轉而提出另一個問題,「這幅畫是誰畫的?」

    「一個小孩。」墨五想了想,謹慎的添上一句,「平民,已經處理了。」

    黑髮男人挑眉,「哦……誰動的手?墨七還是笑白?」

    「……」墨五突然莫名的感到一種壓力,略吸了口氣,才道,「墨七。少爺沒殺那孩子。」

    李嘯白沒再說話,只有手指漫不經心的撫過畫上修長冷峻少年的輪廓……

    墨五卻敏銳的感到,他面目平靜的主人,現在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

    ……

    「燒掉。」

    墨七掃了一眼屋裡兩大一小三具屍體,轉身從風衣里掏出煙來叼上,聲音含糊的吩咐。

    身旁的人動作流暢的捧著打火機給他點上煙,然後揚手把那叢人工火苗拋進煤氣開到最大的舊房裡……

    氣與火的糾纏。

    空氣中的熱量瞬間堆積膨脹形成爆炸!

    巨大的震動和零碎物件的凌厲紛飛都讓周圍的人被迫後退……

    火海,是在爆炸之後才形成的。

    撲面而來的高熱讓眾人退得更遠……

    墨七叼著煙回頭,看了一眼漸漸崩塌的舊屋裡,那張被火舌舔舐吞沒的小孩子的臉。

    孩子閉上眼睛半垂著頭的樣子有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大概,跟少爺年幼時某個朋友有點像吧?

    不,墨七叼著煙抬頭凝視夜空,算不上朋友,那小孩也不過是跟少爺一起訓練的競爭對手而已……後來,大概被少爺殺了吧?

    這次少爺卻放過這個小鬼,結果留下了追蹤的線索,算是逃亡的敗筆。

    那個人,大概會更生氣……

    「誰發現這張畫的?」墨七拿下唇上的煙,平淡發問。

    「墨四一。」身邊點菸的人低聲回答,「一年前他在少爺身邊作保鏢,半年前被指配到Z市管理東南四省。」

    墨七點點頭,「論功行賞。然後通知墨五,在少爺回來前把墨四一派到國外去,他本人如果不願意,就找個緣由就地處理了。」

    身邊的人驚訝的抬頭,但最終還是壓下疑問,彎腰答應,脊背卻有點發涼……

    只憑一幅小孩子的蠟筆畫,就能認出李笑白來。

    墨四一,你在暗處凝視了少爺多久?

    可惜,只要有那個人在,你這點心思,就用錯地方了。

    墨七把煙放回唇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半是混沌,半是夜色……

    「走吧,去追他。」

    ……

    ……

    「你叫陳文華?真普通的名字啊,完全配不上你這張出色的臉吶~」

    那個留了半長發和連鬢須,一臉藝術青年頹廢相的聒噪男子對著鄰座的沉默少年堅持不懈的呱唧。世界上總是有這樣的人,不問時間地點的強迫性向別人展示自己,在沒得到對方幾句回應的情況下,基本上已經連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家裡養了幾隻貓都交代清楚了。

    很多時候,這種人也不關心對方是怎樣的人,他們只是喜歡所有人都關注自己,尤其是他們對之感興趣的人。

    「哎,說真的,你這樣的氣質,當模特都可以!對了,你有沒有興趣作我的油畫模特?這是我的名片,不瞞你說,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學藝術的,專攻西方油畫。這次就是要去B市搭機,然後直飛義大利!義大利知道嗎!」

    李笑白依舊抱著胳膊垂著頭,鴨舌帽壓得低低,看不見他的眼睛,只有嘴角輕輕勾了一下……

    義大利啊,他想,從前大概去過那裡三次,不,四次,殺的都是誰呢……嗯,那個國家的食物不錯。

    這個轉瞬即逝的笑容卻被聒噪男子誤解為對他的藝術人生感興趣,於是更努力的呱唧起來……

    「那所學校我申請了很久了,那可是頂級的藝術學院,貴族中的貴族!啊~特權階級嘛,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有……吶,告訴你兩個內部消息……」聒噪男子探頭,有意無意的湊近李笑白的耳側,換成氣聲低語,「第一,那裡上課採用的名畫,都、是、真、品!……第二,那個學校里,美、人、很、多……」

    李笑白微側眼瞄了一下兩人過近的距離,第一次開口,「那麼你是為了哪一點去的?」

    「都有。」聒噪男狡狤的眯起眼笑,「名畫,是藝術。而美人……」他更湊近一些,口鼻間的呼吸幾乎撩過李笑白的頸側,「是頂級的藝術……」

    李笑白對藝術沒什麼興趣。

    正因為如此,李笑白想,那個人絕對不會想到我會選擇義大利某所貴族藝術學院藏身吧?

    學校麼……也好,還沒留學過呢,普通的學校是什麼樣的呢?

    既然已經逃離那裡,反正是自由之身,那就做些從前不可能做的事吧。

    李笑白側過頭,兩人的嘴唇幾乎碰上……

    「到衛生間去。」他簡潔的發出邀請,略抬起帽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

    他是殺手,勾引是必修課。

    他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對方會跟來。

    聒噪男半張著嘴愣在原地,少年墨一樣的眸子在他腦海里閃電般的來回划過!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楚楚動人水光淋漓的一雙眼睛,卻如同擁有某種漆黑的魔力一般,冷漠而誘惑,勾著他的身體開始蠢蠢欲動……

    ……

    ……

    李笑白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他很滿意,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至於衛生間裡的男人,即使法醫來檢查,也不會發現他殺的痕跡。

    人體脊椎上的某塊骨頭,壓下去就是窒息和抽搐,與心臟病的發病症狀難以分辨。

    殺手這種古老的行業,傳承著許多連中醫都已經流失的人體知識。

    這算不算某種文化遺產呢?

    李笑白把聒噪男的火車票和護照塞進自己口袋時冒出一個可笑的想法,隨即自嘲的搖搖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現場。

    穿過剛剛遇到聒噪男的餐車,又往前走了幾節車廂,李笑白走進車票上顯示的軟臥間,裡面有四張床,卻只有一張有人使用過的痕跡。

    原來如此,那人碰巧一個人獨占了軟臥隔間麼,怪不得敢出去勾搭看上眼的男孩子回來……

    火車在李笑白檢查聒噪男的行李時抵達了某個大型車站。

    尖厲的剎車聲後是一直迴蕩在耳邊的列車轟隆噪音的消失,安靜中人群的吵雜聲漸漸清晰……站台上賣茶葉蛋和熟食土產的小販叫賣聲,下車換氣的乘客嘰嘰喳喳的討價還價笑鬧聲,扛著大包小包在這一站上下車的人們焦急的「讓一讓」「借過」聲,忽然讓李笑白深刻的覺得這是個活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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