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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5:39 作者: 那年月明
「是與不是還不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我有些揶揄的看著她「再說你又不是不喜歡時良。明明愛得什麼似的----」
「這個小平他都跟你說什麼啦?」燕婉大羞。「他怎麼那麼八卦呢!」
我發現燕婉其實是一個心思很單純的女孩子。心地善良,性格簡單又直接。如果不是因為時良的緣故,我一定可以和她成為真心相交的好朋友。這一點,我毫不懷疑。
「小平其實什麼都沒有說。」我實事求是的說道「他只告訴我,你去年冬天自己去哈爾濱看了回雪。這個你自己的朋友圈裡也發了,他實在算不上泄密。」我看著她,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倒是你自己,那點兒心事全寫在臉上了。讓人想看不出來都不行。」
「真的這麼明顯嗎?」燕婉看我一眼。
「確實是挺明顯的。」我忙不迭的點頭。「我和小平都猜,為了時良,哪怕讓你把自己的命填進去,八成你也是肯的。」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我和燕婉相交非深,這話說的實在有些過了。
不過燕婉卻並不在意。她認同的點頭:「我當然肯啊。」
「你當真這麼愛時良?不管他要什麼你都會給他?哪怕是你自己的身家性命?」我震驚於她過於輕鬆的反應。
「只要他要,只要我有。」燕婉答得認真,一絲不苟。
「婉兒,能夠有你,時良之幸。」這句話我是發自內心的。
「我也是啊。」燕婉的唇邊漾出一抹恍惚而甜蜜的笑「遇到時良,我之幸。」
回到家,時良痛哭的畫面時時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實在忍不住,我便發了條微信給他: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發生什麼事情了?需要幫忙嗎?「
「沒事。」時良很快的回覆,雖然只有兩個字。
「那你為什麼哭?」我繼續追問「難道對我,你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燕婉吃這套。」時良快速的回覆我。
「所以,你今天在她面前是在演戲?」我感到不可思議。時良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宸溪。」
看著時良的回覆,我的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啊良良。」
打下這條消息給他發了過去,我順手點開了我的朋友圈刷了一下,最上方儼然是燕婉五分鐘前更新的狀態:我認真做人,努力學習拼命工作,為的無非就是當我站在你身邊,你富甲一方也好,一無所有也罷,我都可以張開雙手坦然地擁抱你。你富有,我不用覺得自己高攀,你貧窮,我們也不至於落魄。往後餘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是你,榮華是你,心底溫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配圖是一張兩隻手緊緊交握的照片。
再看回微信消息,只見時良給我發了一個笑臉戴墨鏡的小人兒圖片,欠揍的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這份得意是對我剛才的微信還是燕婉的這條狀態。又或者,二者兼有。
你就作吧!
我在心中低低嘆息:時良,你如此辜負玩弄一個這樣深情待你的女孩子,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第十二章
報應好像很快就來了。
這幾天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讓我更加心煩意亂的是----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
我的星座是素以細膩敏感第六感超強著稱的雙魚座。和蘇佳明在一起時,他就煩透了我這預言般的第六感,因為我總是能敏銳的察覺他身邊的那些野花野草,爛桃花。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當然,我的第六感並不止體現在這些方面。有時候,蘇佳明公司簽單是否順利,客戶是否難纏,我往往都能有很好的預感。所以有時候,蘇佳明對我也很服氣。
很久都沒有這樣心神不寧的感覺的。現在是晚上十點半,我關上筆記本電腦,看著窗外漆黑的天色,莫名其妙的心慌。今天晚上出租屋裡只有我一個人,COCO和時良去約會了。因著時良婚期將近,他和COCO見面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COCO最近心情很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不少,時良看在眼裡很是心疼,直讓我多開解COCO。我告訴他: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自問沒有讓COCO開心的本事,這事兒還得他自己來。
時間還早,本來想找部電影看著解悶兒,順便等COCO。我知道,時良近期是沒膽量和COCO過夜的。奈何心浮氣躁,什麼都看不進去。決定還是早睡好了。反正COCO帶了鑰匙,到也不必特意為她留門。
正準備去洗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竟然是COCO。
「不要告訴我,你今天預備讓我『獨守空房』了啊!你這樣做是非常非常不道德的!我要代表月亮譴責你!」看見是COCO的電話,我就知道,她八成是要告訴我今晚不回來住了,所以我先發制人的開起了玩笑。心裡暗暗的佩服時良,這個時候還敢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過夜,也不怕未婚妻查崗不好交代。「宸溪!宸溪你快來!你快來快來啊!救命!救命啊!」COCO帶著哭腔的聲音語無倫次的喊著「宸溪你快來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聽著COCO慌亂的聲音我也有些慌了「COCO你在哪呢?時良不是和你在一起嗎?這是麼了?」
「宸溪!我們出車禍了!車子撞到了高架上面!時良他看起來很不好,很不好啊!宸溪你快來!你快來吧!」COCO嚎啕大哭。
我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響,緊接著一個驚雷炸裂開來。「時良怎麼樣了?他受傷了嗎?你們現在在哪?告訴我你們的具體位置!」我一邊大聲命令著COCO,一邊勉強的控制著自己發抖的身體,強迫自己儘快冷靜下來。
「我們在咱們家旁邊的高架上,下一個口就該出去了,大概還有幾百米----有血,全是血!時良看起來很不好啊!宸溪你快點來!」COCO哭得語無倫次,但好歹是把他們的大概位置說清楚了。 我順手抄起包,一邊往外走一邊心亂如麻的囑咐COCO:「叫救護車,你報警沒有?馬上叫警察來!我現在趕過去,應該很快。」
我不敢再問時良的情況了,我害怕如果從COCO口中聽到時良現在的情況如何危及----我會支持不住。
我記不清自己是怎樣到達那個車禍現場的,似乎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都是這樣,會自然遺忘自己內心深處最恐懼的記憶,亦或,根本就不讓你記住。
總之,我來到了那個車禍現場。遠遠的我就看見了時良的那台白色GLC。它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靜止在應急車道上,打著雙閃,右邊副駕的車門已經嚴重變形,右車頭機器蓋的位置正呼呼的冒著煙。但是情況似乎比我預想的要好----至少這起車禍並沒有阻礙交通。
沒有警察,也沒有救護車。我不知道是COCO報警之後他們都還沒有到,還是COCO被驚嚇過度到忘了報警。但是現在我暫時還顧不上這些,我現在腦子裡一門心思的只有時良。通過剛才電話中COCO的隻言片語我知道時良受了傷,似乎很嚴重。按理說我現在應該很害怕,但是沒有,我只是一個勁兒的發抖。但是頭腦卻異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