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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5:15 作者: 軼渣
「我又破了一起案子,可是我一點也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麼,每破一起案子,心情都會沉重一分。就好像那些人是因為我死的一樣,可是我並不認識他們,甚至他們死前我們從沒見過。」
安顏坐在倆個墓碑之間,寒風吹過,讓安顏不由縮了縮脖子。
「我想這是我的心理作用。」
安顏隨後安慰自己道。
四周寂靜地只聽見安顏一個人嘀昵自語的聲音,與其說是在訴說,倒不如說是在傾訴。
將以前從來不肯說出來的話,當著已死的人的面宣洩出來,那些不敢說,不敢想的事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哪怕沒有人回應她。
「有時候我都會以為自己失憶了,所以才會不記得他們。」安顏環抱著雙腿,雙腳微微踮起,下顎放在膝蓋上,雙眼略顯空洞的望著遠方的天空。
「這麼可笑的想法,說出來會讓修濘他們嘲笑的吧。」想到07部那群可愛的人,嘴角泄漏出一絲暖意。
「如果,你們沒死,我想我現在已經嫁人了,甚至有了自己的寶寶,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吶,前不久有一個殺人犯對我說了一個詞『亓瑟』。」安顏露出來迷茫的神色,她一直想不通這倆個字代表什麼,儘管她覺得這個詞很熟悉。
「可是潛意識裡覺得這個詞很重要,重要到不願意告訴任何人,哪怕他們也許知道這個詞代表什麼。甚至連夜椋我也不願告訴他。」
不知道為什麼,安顏感覺不可以說出任何有關於『亓瑟』的話題,因為後果絕對不會是她喜歡的。
「唔,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父親,母親,以後在來看你們。」安顏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支起身子,拍了拍屁股後面的灰塵,轉身看著墓碑。
安顏對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留戀的看了一眼倆個墓碑上的人。
也只有這裡能讓她全身心放鬆下來,雖然有點陰森。
但,卻不會讓她有在斯城裡的壓抑感,那種處處被人監視的感覺,讓她想要崩潰。
安顏回到旅館,卻看見倒地的碎碗和散落一地的大蒜,凳子也翻到在了地上。
安顏眼中划過一絲不安的情緒,這裡人煙稀少,平時只有老闆娘一個人在這裡生活,基本上一年來這裡的人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人。
她寧願老闆娘是因為某件事忘記了,急匆匆去做,才會不小心打翻裝有大蒜的碗的。
安顏加快了腳步回到旅館,右手放在腰側的佩槍上,慢慢走進客廳。
將槍上膛,握著手槍,對著前面。
一步一步走向前,小心看著客廳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
沒有人。
「老闆娘。」安顏朝著樓上喊了一聲。
之後便側耳仔細的聽著樓上的動靜,靜!靜的出奇!若以老闆娘的性格聽見安顏在叫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回應她。
可是,現在出了一靜,只有靜。
她無法催眠自己說老闆娘只是沒聽見而已。出事了!這個念頭在心裡不斷叫囂。
安顏慢慢走上樓,槍始終對著前方,保證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走廊,沒有人。
安顏此刻只覺得四周只剩下她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緊張過。
輕輕轉動門柄,『咔嚓。』門緩緩打開,安顏舉著槍,小心謹慎的走進去。
沒人。
一個一個順著順序打開房間,都沒有人。
只剩下兩個了。
一個她的房間,一個老闆娘的房間。
安顏深吸一口氣,轉動老闆娘的房間門把手,用腳推開門,入目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老闆娘的房間出乎她意料的凌亂。
是的,凌亂,所以的東西就像進了賊一般,到處都是。衣服褲子隨地而丟,偶爾還能看見衣服上搭著垃圾,或者沙發上掛著內衣褲.....床上的被子也有一半托在地上。
為什麼她沒有覺得意外?
安顏退出房間,只有她那間了。
安顏打開門,入目的便是立起的床,而她尋找的老闆娘被擺成了大字形,以倒立的方式,被綁在了床上。
臉上被刻了倆個字母『q』和『s』,眼睛瞪圓了,流露出恐懼和解脫。
四肢,雙手腕,雙腳踝被割斷,血染滿了整張床。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刺激著安顏的神經。
「老闆娘。」安顏垂下手,有些難以置信的嘀昵道。
「怎麼會這麼?!」
☆、第四冊②
安顏坐在樓下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熱水。
「咳,安小姐。請問死者死的時候你在哪裡。」修濘頗為嚴肅的看著安顏,問著廢話。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陳靜那件事報復!
「我去了墓林回來就發現老闆娘死在了我房間裡。」安顏握緊了水杯,眉頭皺的很緊。
「你離開的時候,死者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神情不安之類的。」
「沒有,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不對勁。」安顏看著水中的自己,水波盪浪,模糊了她的樣子,也擾亂了她的心。
「咳,那你知道死者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親人嗎?」修濘看著有些頹廢的安顏,有些不自在。
在他的記憶里,他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無論怎樣的困難,她都從來沒有如此過。
「不知道。我和她的認識僅限於每年我來的一天一夜。除了平常的打招呼,偶爾閒聊之外,我和她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安顏將水杯放在旁邊的桌上,有些自責的抓了抓頭髮。
如果她多留意一下老闆娘的情況或者多和她交流一點,會不會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就好像父親死的那時,那種深深地無力感又冒了出來。
「好吧,如果你想起什麼,再聯繫我。」修濘合上記錄本。順口說了這句平常對那些目擊證人說的話。
摸了摸鼻樑,他忘記了頭如果記得的話,還需要聯繫麼,自己查不就行了。
真是廢話。
「上去看看夜姐有什麼發現。」安顏見他問完,起身說道。
她現在只想抓住兇手,為老闆娘報仇。
樓上。
夜筱讓倆個警員將床放下來,用小剪刀剪斷了綁住死者四肢的繩索,將它們裝進了口袋裡。封好,遞給鑑定組拿回去檢驗。
「怎麼樣?」安顏帶上手套,來到夜筱身邊蹲下。
「死者是大量失血而亡,沒有掙扎,也沒有被注she*的痕跡。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死亡的。」夜筱剛好初步檢查完。
「所以,死者是自願被殺的嗎?但是為什麼?」安顏不理解,怎樣的原因,才能讓一個人自願在知道被殺的情況下,從容面對。
之所以否定自殺,是因為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高難度造型。
「三個原因。一,死者自己不想活了所以找人來幫她。二,死者被催眠了。三死者被迫的。」夜筱看了看死者眼中流露出最後的情緒,她比較傾向第一種。
「不管哪一種,殺死死者的兇手一定要找到。」安顏支起身子,不管如何,兇手她一定要抓住。
「嗯哼,其他的,我回解剖房,解剖了看有沒有其他發現。」夜筱不可置否,意示警員將死者包好,帶走。
「那麼,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打電話給你。」夜筱說完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