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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4:27 作者: 薏仁茶
    杜澤想了想,說:「他很優雅啊,是個歲月靜好的美人,超出了性別的美,很乾淨。」而這樣的人去郝公館工作是十分可惜的,他想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葉荀在他心裡就應該是這樣的人。或者這朵蓮被惡劣的天氣打壓的直不起來,可杜澤就是相信,會有雨過天晴的那一天。

    杜澤給葉荀的評價很高,高到張卓眼裡斂起了笑意,他甚至覺得自己沒能和葉荀好好見上一面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杜澤傻嗎?陶嘉宇笨嗎?

    陶嘉宇那寶貝疙瘩地從來不讓外人進,難道說上了一次床、破了他的雛男之身,這些規矩就變了?

    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撩撥的意思,臉上的每一個笑都是完美到毫無瑕疵,完美到讓人心甘情願的被欺騙,他見的太多了。

    張卓站起身神情冷淡的回臥室,杜澤忘了,還有句老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也沒說別的,讓杜澤畫完畫早點睡覺,雖然明天不上班可也經不住熬夜的折騰。

    張卓這邊關照的像是對待自家孩子,杜澤心一軟差點扔筆就要往床上跑,他抬頭聞聞味發現有些酸,吃了口菜頓時嫌棄的呸呸,張卓今天做菜一定分神了。

    杜澤的打算是兩周內描完線稿然後上色,結果中途碰上公司的大案子,別說畫畫了,加班回來倒頭就睡,周末去和葉荀見面多了幾分慚愧,他說:「最近公司好忙。」

    葉荀也不是不了解,大公司競爭大,忙是應該的:「沒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葉荀說話聲音很輕,聲線沙啞聽著很舒服,杜澤心裡像是放下了塊大石頭,認真說:「我一定會畫完的。」

    「你如果是我弟弟就好了。」

    杜澤笑嘻嘻的改了個稱呼:「荀哥?」

    葉荀一愣,他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杜澤這麼給勁,於是他抬手捏了捏杜澤的臉:「小弟弟,你怎麼這麼可愛。」

    「不要說我可愛,不合適。」

    「你多叫幾聲,我喜歡聽。」

    「荀哥荀哥?」杜澤像是複讀機一遍遍叫著兩個字,和葉荀在店裡吃著午後甜點,這段時間是他上班過程中最高興的一段,葉荀除去郝公館的工作之外有些閒,所以杜澤一問往往收到的回覆都是:有空。

    這麼一來相處的時間就多了,兩人就在張卓的眼皮子底下加深情誼,等張卓在某一天聽到杜澤喊葉荀叫「荀哥」的時候,手下沒注意把鉛筆一折兩段了。

    隔天上班,陶嘉宇偷偷摸摸溜進張卓辦公室敲桌子:「那倆人怎麼回事?」

    「你問我?」張卓頭都沒抬,「葉荀住在你家的,你不清楚?」

    陶嘉宇反笑:「拜託,人家杜澤還和你躺一張床上呢,你不清楚?我不常在家你也知道,反正葉荀在家幹什麼,我都知道。」

    張卓把文件都簽了,翻出手機看了看後說:「你把葉荀的電話給我。」

    「你幹嘛,不會是警告他吧。」

    「胡扯,葉荀看不上杜澤的。」

    陶嘉宇心不甘情不願的寫下號碼:「你怎麼知道杜澤不喜歡葉荀呢,他轉著葉荀轉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見,杜澤有錢,人還單純。」聲音越說越小,語畢了,陶嘉宇曲起手指敲敲桌面以示提醒,「但是,我猜葉荀也看不上杜澤。」

    張卓被後面的轉折逗笑:「你怎麼又和我一個戰隊了。」

    陶嘉宇抽出根煙放嘴邊,低頭點燃吸了一口說:「葉荀看不上杜澤,是因為杜澤沒法給他安全感,他這樣的人缺錢不假,可是更缺的是一份安全感,渾渾噩噩的活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屁都沒有,表面的堅強都是給別人看的,內里的脆弱只有他自己知道。」

    葉荀晚上睡覺都是蜷縮著身子,他努力的縮成一團,陶嘉宇起先以為是因為冷,後來他發現並不是冷,而是葉荀睡覺的時候都在恐懼著。

    那一間客房面積不大,葉荀愛乾淨,每天都會打掃,但床上永遠都是滿的,抱枕和玩偶塞滿了床,他把一張2米的床硬是塞成只能睡一個人的樣子。

    「我猜啊,你也該忍不住了。」陶嘉宇朝著張卓吹口煙,眼裡滿是看穿後的戲謔。

    張卓笑了笑:「是忍不住了。」

    葉荀來到和張卓約好的地點,禮貌的伸出手:「你好。」

    「請坐。」張卓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兩下放開,「要喝點什麼?」

    葉荀今個扎了個顯精神的馬尾,笑著說:「我在家吃飽過來的,有什麼事直接說就好。」然而下一秒他抬起手制止男人即將說話的動作,「是不是為了杜澤來的?」

    「不算是為了他,我對你們之間的相處沒有疑問。」張卓說。

    「我看不止,你看上了杜澤,但是杜澤似乎並不清楚這件事。」葉荀喝著橙汁,說出了他在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眼神騙不了人的,其實我也在猜你找我會有什麼事。」

    和聰明人聊天是很快樂的事,張卓點點頭:「不錯,是有事,不過不是大事,杜澤很喜歡你,他的朋友很少,你和他交朋友是好事。」

    「但他心裡的朋友只有你一個,杜澤這人很會記得人好,不會像其他人好事記不住,倒永遠都記的芝麻綠豆點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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