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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3:09 作者: 薔薇色的海
    「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杜青曉哪有功夫理她,將奶茶包裝好,微笑著遞給客人,又去做下一杯。

    好不容易趁休息時間坐下來,做了一杯奶茶給趙霖霖。

    兩人面對面坐著,趙霖霖看著她,欲言又止。

    杜青曉正吃著自己的午飯,動作較平時也快了幾倍。

    趙霖霖突然按住她的手。

    「杜杜,你家裡沒什麼事吧?」

    杜青曉奇怪道:「沒有啊,能有什麼事?」

    趙霖霖咽了咽口水:「那你這樣早出晚歸,披星戴月的,是為什麼?」

    杜青曉將她的手撥開,不以為意:「不是說了麼,體驗生活。」

    「你快算了吧,你這樣……」趙霖霖頓了頓,「你這樣誰看了不心疼?」

    杜青曉扒完碗裡的菜,收拾好碗筷,面色如常道:「比我可憐的多了去了,我有什麼可心疼的。」

    隨即又去了工作檯。

    暑假將近尾聲的時候,杜青曉才結束了打工。

    去看了姐姐一次,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剩下的時間裡,就待在書房裡看書,也不出門。

    這樣養了幾天,才覺得精神好一點。

    趙霖霖打電話來時,已是暑假的最後幾天。

    趙霖霖叫囂著讓她出來看電影,拿絕交威脅。

    到的時候電影即將開場,趙霖霖捧著一大盒爆米花,氣呼呼地站在入口處等她。

    她賠笑地接過爆米花:「對不起,車晚點了。」

    兩人摸著黑進了影廳。

    放的是一部暑期熱門的科幻片。

    情節緊湊,高潮迭起,倒是精彩。

    電影結束,燈光亮起時,趙霖霖還意猶未盡。

    杜青曉站起身,向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穿的太單薄,影院裡的冷氣開的又猛,起來時猝不及防地就打了個噴嚏。

    趙霖霖遞了張紙巾過來,她感激地接過,揉了揉鼻子。

    恰巧此時左手邊有人經過,她低著頭往邊上讓了讓。

    那人的白色外套從她手邊划過,一陣風一樣地就走遠了。

    等她抬起頭,只隱約看見遠處人群中一個頎長背影,眨眼間也就消失不見了。

    「怎麼了?」見她發呆,趙霖霖走過來扶著她。

    她笑的似有若無:「穿的太少,可能感冒了。」

    不想一語成讖,在家連病了三天。

    燒得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時,總覺得有人輕輕撫著自己的額頭,手掌溫暖。

    夢見姐姐朝著自己春風化雨地笑,卻不說話。

    有時候好不容易清醒一些,家裡又是無人的。

    那天白岑一如往常將她要吃的藥擺好在餐桌上,她揀來和水吞下,不一會兒又有了困意。

    勉力撐著走去書房,想找本書看。

    那天買的書已經被白岑收拾進了書櫃,她索性把書櫃打開,一一遊覽,看到有興趣地再放在一邊。

    那本黑色牛皮封面的記事本,就那樣靜靜地立在書櫃的角落裡,帶著塵封已久的故事,命運般地向她招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  親情是很矛盾的東西 尤其中國式的親情 孝和順常常難以兩全

    ☆、第三十六章

    二月二十六日,晴。

    今天是來到寄宿學校的第一天,媽媽提前送來了家裡的棉被和床墊,雖然學校有配好的,但媽媽囑咐我一定用自己家的,說保暖。

    新的班級跟從前不太一樣,學習氣氛濃厚,但似乎同學間的交流變少了,也許是因為還沒有完全熟悉。

    媽媽晚上打電話來詢問我,我反問家裡的情況。

    媽媽說,青曉聽說我今天就去了寄宿學校,氣的不肯吃飯,臨睡前還把我床頭的娃娃都抱走了。笑:)

    三月五日,小雨。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傲慢的男生?傲慢、自私、目中無人。

    竟還有這麼多女生追捧?

    可笑。

    三月八日,晴。

    數學課上最後一道奧賽題,我比莊軼先答出來,還是老師沒有見過的方法。

    哈哈哈,看他一臉吃癟的表情,真是太爽了!

    三月十五日,陰。

    今天回家吃飯,青曉似乎長高了些,將來個子可能要比媽媽還高了。笑:)

    爸爸給了我們一人一方好硯,青曉的字是進益了,只不過沒寫幾個字就丟下筆去樓下玩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媽媽下午還去值班了。

    有點不想回學校。

    三月二十日,陰。

    來新學校的第一次月考,按成績排座位,莊軼就坐在我右手邊。

    數學簡單,語文題目出的怪癖,作文題目:品味遺憾??

    英語有幾道題拿不準。物理化學十拿九穩。

    說實話,坐在莊軼旁邊考試頗有壓力,經常側目見他奮筆疾書而自己毫無思路,希望不要被他影響才好。

    三月二十五日,晴。

    月考成績出來了,並沒有預想的好。

    莊軼果然奪魁,比我高了十分。

    從小到大第一次拿第二名,有點不服!

    誰知不是他在旁邊影響了我發揮?!

    四月五日,晴。

    年級籃球賽,小容拉了我去啦啦隊,場面的確熱鬧。

    莊軼在場上以一敵三,女生們尖叫不斷。

    中場休息時我給他遞水,他笑了笑。

    四月八日,晴。

    S市的展覽會開幕,聽說今晚在電視塔下有盛大的煙火晚會,又恰逢難得是放假的日子,班裡人偷偷組織了一起去看。

    約在榮里巷碰面,去的時候人已經都到齊了。一群人跑跑跳跳,說說笑笑,就到了電視塔旁的江邊。

    莊軼不知什麼時候就走在我邊上了。

    他穿黑色線衫,牛仔褲,白球鞋,似笑非笑,步子悠閒。

    江上的郵輪忽地變多了,江對面的高樓大廈亮起燈光,照的江面五光十色。

    煙火飛天的那一刻,耳邊嘈雜,我卻聽見莊軼仿佛開口對我說了什麼。

    我轉過頭問他。

    他笑起來,明眸皓齒,又不說話了。

    四月十五日,小雨。

    今天課業尤其重,在教室里晚自習時頭也昏昏沉沉的。

    下了晚自習才想起自己沒有帶傘,外面雨淅淅瀝瀝的。

    等走回座位坐下,發現椅子旁邊不知道誰落了一把雨傘。

    喜滋滋地就撐回了寢室。

    四月十七日,晴。

    今天回家,一家人一起吃飯。媽媽燒了拿手的西湖醋魚。

    回到我自己的房間,竟然也是一塵不染。

    青曉跑到我房間,非要和我一起寫作業。寫完了作業洗完了澡,竟然捧了一床被子枕頭,自己放到我床上攤好,就那樣呼呼睡過去了。

    哭笑不得。

    杜青曉逐字逐句地讀著雲曉的日記,每每看到自己的名字,嘴角便自覺揚起。

    就在莊軼這個名字,出現得越來越頻繁時,一張照片從書頁里掉出來。

    金黃色的銀杏樹下,兩個人肩並著肩,俱都笑得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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