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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3:09 作者: 薔薇色的海
那是那一年,他們的最後一面,她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離別時候,他說:我看著你走。
她想,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送別。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 玩大了……攤手
很想知道大家對蕭暨這個人的看法?真的很猥瑣麼?
☆、第三十三章
大二暑假,杜青曉找了一份兼職,在李老的實驗室里幫忙,李老師之前教過杜青曉C語言,竟然對她還有印象。面試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水,笑容可掬地問了她幾個簡單的問題,就拍板錄用了。
杜青曉找到了正經理由,打了個電話回家,暑假就留在了H大。
C市的夏天,依舊悶熱異常,寢室里沒有空調,杜青曉好幾次都被熱醒,連白天都不敢在寢室里多待。
幸好實驗室的學長好心,把實驗室的鑰匙給她配了一把,晚上她要是不想回去,就直接在實驗室里打地鋪,樂得享受24小時免費空調。
有一次,在去實驗室的路上遇見設計院的前院長。
范老一身休閒打扮,在院樓前面的花園裡閒庭信步,只看了她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她走過去,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卻見范老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老人家慢慢悠悠地說起舊事,說昔日段然在他工作室的時候,誰的畫都看不上,高傲得很。
杜青曉低頭一笑,想起那人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模樣,的確是高傲。
「那次在祿山下面看你畫畫,回來我問他,覺得你的畫怎麼樣?你猜這小子怎麼說?」
杜青曉搖頭。
「他說,你的畫,當然好,也不看看是誰□□出來的!」
范老笑了幾聲,低下頭頗為好奇地問道:「怎麼,你以前跟他學過畫畫?」
杜青曉搖搖頭,不以為然。
「他只不過是我師兄,我們……算師出同門。」
「哈哈哈,你要早告訴我,我就拿這嘲笑嘲笑他了!」
杜青曉覺得范老真乃人間一妙人也。然而再要去實驗室時,她卻又換了別的路過去。
大三開學,胡一飛畢業,林未然的男友也外出實習。
胡一飛雖然畢業,卻在C市的報社找到了工作,每個星期回來看一次盧勤,跑得很勤。
林未然頗為羨慕,她的男友雖然只是實習,卻在外地,兩個人只能每天煲電話粥來維繫感情。
剩下趙霖霖,和悶油瓶的感情也似乎漸入佳境,雖然裴冬回了S市工作,也沒有見她鬧騰。
趙霖霖說,裴冬和段然進了S市同一家知名跨國設計公司,牛逼哄哄,前途無量。
她有時假裝無意將段然的行蹤透露出來,然後立刻去看杜青曉的表情,企圖找到她臉上一丁點的破綻,卻從無收穫。
杜青曉堅持每晚去江邊跑步,雖然時常遇見蕭暨,她卻從不打招呼。
鐵了心要讓他死心。
生日的那天,杜青曉在邂逅打工,也沒有找寢室的幾人一起出來慶祝。
杜世徳打電話來,祝她生日快樂,她笑呵呵應了,再沒有下文。
「丫頭,你也是時候回家看看了。」
杜青曉擦拭著手中的咖啡杯,思忖片刻:「你什麼時候變成了白岑的說客?」
杜世徳被她噎得無話可說,掛了電話。
她望著手中早已擦拭光亮的瓷杯,失神片刻。
老闆娘走過來,讓她泡一杯浮生給客人。
浮生是她那時研究出的咖啡,剛出來的時候著實火了一陣,最近卻很少有人再點了,她朝點咖啡的客人看過去,卻見蕭暨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瞧著她。
她把咖啡端過去,索性坐到他對面。
蕭暨品了一口咖啡,回味片刻,笑了笑。
「以前從沒有點過這種,聽趙霖霖說是你獨創的,果然很苦。」
「你來找我是什麼事?」
蕭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今天是你生日,我問趙霖霖你在哪,她竟然說她也不知道,我就來這兒碰碰運氣。」
杜青曉看著他,無話可說。
想起那個晚上,蕭暨說,喜歡一個人,未必是想求一個結果,心中一聲嘆息。
「蕭暨,」她拿過他面前的咖啡,凝視著杯中剩下的苦澀,「浮生,原本是我為了他創的咖啡,又苦又酸,可惜他從來沒喝過。」
「你又何必,替別人嘗這個惡果?」
蕭暨笑了,從她手中拿過咖啡一飲而盡。
「甲之蜜糖,乙之□□,青曉,你怎麼知道,這浮生對我而言,何嘗不是另一種滋味?」
她有些心軟,不敢看他:「蕭暨,這個世界,最難以掌握的其實是時機。」
蕭暨蹙眉,片刻之後又緩緩點頭:「我知道。」
只嘆他沒先遇見她。
杜青曉接近十點才回到寢室,一回來便看見桌子上擺著一個精緻的細長錦盒。
米白色的外殼上閃著玉蘭花的暗紋,用紫羅蘭的緞帶在上端系了一隻小巧的蝴蝶結
盧勤無聲無息地走過來:「下午的時候,蕭暨在樓下找你,被我遇見,我和他說你不在寢室,他就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杜青曉點了點頭,原來他下午就找過她。
盧勤看了眼那隻稱得上精美的盒子,一雙清水似的眼睛像被霧氣蒙了一層灰色,過了片刻問道:「這……是生日禮物吧。」
杜青曉轉睛看她,卻見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手中的盒子。
杜青曉打開錦盒,裡面靜靜躺著一支素雅的黑檀木髮簪。
天然去雕飾,除了簪頭上點綴了一朵素淨的銀白茉莉,再沒有其他的裝飾。
無聲之處,盧勤的面色變得有些怪異。
直到盧勤也上床休息了,杜青曉才再次打開錦盒,細細打量那隻髮簪。
她喜歡茉莉,似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
不得不說,蕭暨的確心細。杜青曉以前也用過髮簪,也是一支檀木簪,簪頭是一隻寫意俏皮的狐狸頭,沒有任何裝飾,通體烏黑,藏在發間,她還以為沒有人會注意到,不想,蕭暨有心了。
杜青曉將簪子握在手中,檀木不一會兒就有了溫度,她坐在書桌前,細細端詳著那朵銀白色的茉莉,一語不發。
過了許久,卻又重新將簪子放回盒子,放在了書架上。
信科院今年的迎新晚會,為了將學生會的一干人等全部支配出去,便煞有介事地開了一個動員會。院長親自到場講了兩句話,大體是說大家要有集體榮譽感云云。杜青曉到的晚,坐在最後,心思也不在會議內容上,乾脆拿出紙筆演算算法。
會議結束,杜青曉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不想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從右手邊朝她走過來。
那男生塞給她一封米白色鏤空信封,封面上照例寫了她的名字,看得杜青曉頭大如斗,膽戰心驚。
正當他還想說些什麼,蕭暨已經踱步到了杜青曉身邊。
那男生咽了咽口水,然後一溜煙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