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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3:09 作者: 薔薇色的海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削筆器是誰送的 你們猜你們猜?
假裝跟自己的讀者互動好好玩哦~~~~~
☆、第六章
圓子的父母離異,雙方都選擇再婚,圓子很小的時候就跟了爺爺奶奶。爺爺奶奶把圓子當孫子養,圓子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假小子。
杜青曉因為明顯未成年,進酒吧的時候未被放行,只能哆嗦著在酒吧門口等猴子。
出門時白岑詢問,杜青曉撒謊說畫室要外出寫生,兩天不回家,這才從家裡溜出來。
她和猴子,在偌大的S市找了圓子一天一夜,直到猴子他爸動用了關係,才打聽到圓子的下落。
圓子被猴子抱出酒吧的時候已經沒了意識,杜青曉快速地攔了一輛車,讓猴子把圓子抱到后座來。
「去我家吧,這個時候要是讓圓子奶奶看見不太好。」猴子皺著眉,臉色不太好。
杜青曉點點頭。
計程車很快起步,她把車窗打開,夏日的晚風立刻吹進來,吹得人頭腦清醒。計程車從空無一人的公路上飛馳而過,街燈還都明明滅滅地亮著,仿佛這個城市忽然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從前三個人,如今也是三個人,只是這一次,竟然一路無言。
猴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隻手撐在車窗邊,臉色稍霽,卻仍皺著眉頭。
杜青曉把圓子的頭枕在自己腿上,握著圓子的手,突然有點想哭。
不想「物是人非」四個字,有時竟只是一夜之間的事罷了。
到猴子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猴子把圓子抱到臥室的床上,然後拿了床被子從臥室里走出來。
「你陪著她吧,我就在外面,有什麼需要的叫我。」
杜青曉除了點頭,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那是第一次,杜青曉覺得猴子真的像個哥哥。
她給圓子擦了擦臉,脫去她的外衣,圓子一哼唧,她立刻停下來緊張地看著她,生怕她哪裡不舒服,就這樣折騰了半宿,自己也不知不覺在床邊和衣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圓子終於酒醒,她搖了搖青曉,嗓子沙啞地問她們在哪裡。
「猴子家,放心吧,猴子一個人住。」杜青曉揉著眼睛。
「噢。」圓子的眼睛通紅。
圓子坐起來,背靠在牆上,一雙眼睛,像是能把天花板望出個窟窿。
青曉看她這樣,也沒了睡意,就坐起來陪她。
「丫頭,猴子對你表白了沒有?」圓子的語氣淡淡。
「……嗯。」
圓子轉過頭來看她,眼神微涼。
然後轉過身,整個人抱成一團,頭埋在臂彎里,嗚咽聲傳來。
杜青曉靠過去,一隻手一下下慢慢地撫過她的背。
「丫頭,我爺爺沒了……這世界上……再沒人疼我,沒人要我了。」圓子忽地抬起頭,用絕望的眼神看著她,「我該怎麼辦?」
杜青曉無言以對。
又過了一會兒,圓子似乎停止了哭泣。杜青曉聽見她用極小的聲音呢喃著。
「我喜歡猴子,猴子也不要我。」
她默然。
這世界上,讓人無能為力的事情,原來有這麼多。我們孑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愛人,被人愛,感到幸福,又被剝奪幸福,我們愛的人,愛我們的人,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會先失去哪一個,直到我們重新孑然一身,再也無所謂失去什麼。
圓子用她的方式,幾乎是卑微地,守護著這段關係,卑微地,尋求自己在那人眼中一點點的與眾不同。只是這樣的卑微,終究敵不過猴子的無知無覺,敵不過他以為的兄弟情義,也終將,敗給時間。
那一晚,圓子與她相擁著互相取暖,為彼此落淚,向命運投降。
暑假過去,圓子才慢慢從陰影里走出來,猴子漸漸不再提起那次對杜青曉的表白。
從前最鬧騰的兩個人俱都漸漸沉默,整個畫室充斥著肅穆的氣氛。
杜青曉升了高一,其實初三時就已經有了報送的名額,參加中考也只是形式,她倒是樂的在畫室揮霍更多的時間。
杜世德在中考成績出來的那天出現在小區樓下,硬是塞給了她一萬塊錢。
杜青曉把錢交給白岑的時候,白岑給了她兩個耳光。
她說,這是家訓,以後那個叫杜世德給的錢,決不能要。
杜青曉謹記謹記。
畫室成了杜青曉唯一的避難所。她雖沒有藝考的壓力,卻和圓子猴子一般努力地畫畫,有時忘乎所以,連她自己都驚奇。
有一天圓子拿著一隻藍色的小豬削筆器在用,樣子幾乎和杜青曉的那隻一模一樣,杜青曉看著她。
「問猴子借的,你要用麼?」圓子拍掉褲子上的木屑。
杜青曉搖頭笑了笑,握在手上的小粉豬呼嘯著很快削好了要用的鉛筆。
大概是秋天的時候,徐老師帶學生去S市近郊的一座山上寫生,晚上會在山上露營。杜青曉也同去。
當她坐在熱鬧的大巴車上往外眺望的時候,她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林葵。
段然牽著她,偶爾低頭詢問什麼,眉目之間都是溫柔。
圓子嚼著零食問她在看什麼,她說沒什麼,發呆而已。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山。
香蕉陪徐老師走在最後,杜青曉和圓子猴子一起走在最前面開路,大部隊在中間吵吵鬧鬧的,剩下英台一個人走在旁邊,段然和林葵兩人世界,走在另一邊。
圓子一邊嘎嘣嘎嘣地吃著妙脆角,一邊白了身後那兩個牽著手的一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青曉的表情,白眼一翻說:這哪兒是爬山啊,簡直是山爬他倆。
猴子聽見這話也朝後看了一眼,不知為什麼,也很是看不上兩人親密的樣子:段木頭眼光怎麼那麼差,要找也要找我們丫頭這樣的塞。
圓子瞪了猴子一眼,猴子很識趣地閉嘴。
圓子湊過來在青曉耳朵里小聲說:丫頭,等到了山上我幫你弄死內女的,咱不眼紅啊,乖!
杜青曉笑,好的呀師姐,你乾脆把他們兩個一起弄死吧,我看著都煩。
圓子扁了扁嘴,摸了摸青曉的頭,丫頭還是這麼想不開啊……
等他們到了山上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帳篷搭好,一堆人升起了火,齊齊圍在篝火旁邊吃吃喝喝。
杜青曉坐在段然對面,她打開一瓶礦泉水,火光中隱隱約約看見段然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脫給了林葵。
她一仰頭,把一瓶水全部灌進了肚子裡。
突然很想問一問圓子,什麼時候能弄死這兩個人。
大家吃完後就四散開來,一幫人圍著篝火講鬼故事,還有一幫在玩撲克,杜青曉都不是很感興趣,聽說山上有座寺廟,就拖著圓子和自己一起去,圓子心想,她今天一整天看著那對狗男女,心情肯定不太好,於是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出乎意料的,寺廟還挺大,他們在寺廟裡閒逛,一路用手電筒照路。
後來兩個人都走累了,就坐在廟前的台階上休息。